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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的手落了空,原树朗撇了撇嘴,只能放弃,又继续说:“告诉我呗,咱俩好歹当了三年同学,按照我俩的关系,应该算朋友了吧,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朋友说的?”
“你别不吭声啊,上回你姐姐还让我多找你说说话,可你好歹给我点儿回应,你到底去干嘛?”
“……”
大约是嫌原树朗叽叽喳喳的,太过烦人,封溯终于给了一句回应:“打人。”
原树朗一听,眼睛蓦地一亮:“打人我在行啊,和谁打?对面几个人?要不要我给你叫帮手?”
封溯垂了垂眼:“我自己可以,你别跟着我了。”
只是,原树朗就跟块牛皮糖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封溯不管到哪儿,他都一直跟在身后。
封溯出了学校,原树朗也跟着出了学校,封溯找了家面馆坐下,他就端了碗面坐在对面。
吃完面,等天黑了,封溯叫了一辆的士,原树朗硬是跟着挤了上来。
封溯索性靠着座背,闭上眼,不再管他。
被当作空气的原树朗完全不在意,坐在封溯旁边,摸出手机给家里打了通电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妈,忘了跟你说,今天学校里有点事,我晚点儿回去。”
“嗯,我吃过了,你和爸自己先吃,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完全就是照着之前封溯打给陆时遥的模板来说。
半个小时后,司机来到封溯说的地点,靠边停下,原树朗跟着封溯下了车,才发现是在一家娱乐会所外面。
此时,天色已全黑,夜幕上孤零零地缀着几颗不那么亮的星,连月亮都没有。
会所外的两根路灯直挺挺地竖着,似乎是灯泡坏了,发不出半点儿光,因此四周黑沉沉一片。
原树朗看出来这应该是会所的后门,因为周围这一片地方很是沉寂,听不见人声,看不见人影,门口也没有任何人进出。
他见封溯走到边上的灌木旁站着,也跟着过去,然后问:“你要打的人在里面?”
封溯没吭声,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漆黑的双目一直盯着门口。
原树朗便也保持着安静,看向门口,帮着留意门口那边的动静。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就在原树朗站得双腿发麻,脸上、身上不知道被蚊子盯出了多少个大包时,门口终于出现了一道人影。
他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心想,不知道这是不是封溯要等的那个人,正要小声提醒时,却看到封溯身体微动,下一刻已经上了前。
“严总?”原树朗听到封溯压着声音问了这么一句。
那道人影应了一声,又问:“你是谁?”
大约是喝了酒,对方说话时有些大舌头。
封溯却没有再开口,夜色中,他眯了眯眼,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将人拖到了一旁,直接踹倒在灌木丛中。
接下来的短短几分钟内,原树朗见识到了少年阴冷暴戾的一面。
他惊讶地看着封溯蹲下身,一手压制着对方挣扎的身体,使其发不出声音,另一只手则是紧握成拳,猛地砸向对方,如暴雨般猛烈,毫不留情。
少年单膝撑地,修长的背脊弓起,仿佛一头暴怒的小狮子,浑身散发着冰冷暴虐的气息,在这黑沉的夜里格外惊心动魄。
原树朗有些被封溯吓到,又生怕他控制不好下手的力度,将人打坏打残,连忙过去,想将他制止。
走近了才发现封溯远比他想象的要冷静得多,虽然每一拳头砸下去时都很猛,但却避开了要害处,砸在对方肉多的部位。
见他注意着分寸,原树朗心下默默松了口气,也不再插手,甚至还在那位“严总”挣扎着将要爬起来时,他出手帮着压制住,然后忍不住也揍了对方几拳。
最后,封溯终于停了手,地上的男人已经如一条死狗一般,瘫软着身体一动不动,只能口中发出破碎的呻|吟:“你……到底是谁?”
封溯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站起来,又一脚踩在男人的左手上,碾了又碾。
原树朗就站在边上,看着他冷漠地折磨着那个可怜的男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男的是怎么惹了封溯,被这样对待?
过了很久,少年身上冷冽狠厉的气息终于有所收敛,随之原树朗看到他收回了脚,又站了片刻,封溯转身离开。
他连忙跟上,走了一小段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小声问:“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会有人过来找他的。”
见封溯语气肯定,原树朗也便不再担心,和封溯一起走到马路边上等车。
过了会儿,他听见身后不远处的会所门口似乎有什么动静,回头望去,好像是出来了几个人,大约是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男人,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随后赶紧将人抬走。
原树朗将头转回去,问:“那男的怎么你了,你刚刚下手那么狠?”
封溯抬起眼:“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帮着我打人?”
原树朗立刻又恢复成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我相信你啊,你也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人,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封溯敛了敛眸,脑海中闪过姐姐被那老男人拽住的一幕,以及姐姐手腕上碍眼的红痕,抿了抿嘴巴,声音有些低:“他确实是做了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