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沈珞单手小弧度地绕着她细棉的发丝,“没瞧出来。”
顾簌不同他计较。
眸光流转瞥见墙上挂着的那副山水画,右下角的红色印章只隐隐约约像是一个“季”字。
“殿下曾一掷千金,就为求季姑娘的画?”
沈珞有一刹的疑惑,“季姑娘?”
“当朝右相季大人的千金,季雨筠。”顾簌觉得他薄情寡义真是不假,“她可是您当年钦点景王妃。”
沈珞听出了言语间酸意,不禁轻笑道:“好像是有这回事,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没…没什么。”顾簌的视线从那画上移开。
沈珞突然间抬手捻着她白嫩的下巴尖儿,整个人靠过去。
一下一下地细咬着那弯粉润的唇畔,似无奈的小惩戒。
忍不住又将她在书房扣留了许久。
黄昏时分。
祁嬷嬷领着江夫人跟前的婢女过了二门,托夏洱递了话头进来。
“王妃,江家来人说江夫人今儿从马车上摔了下去,醒来后直念叨着要见女儿,所以想请禾侧妃回府住上几日。”
“准了。”顾簌随意应着。
圆桌上摊着一副山水画,是方才沈珞挂在书房那副。
俯身仔细瞧见那右下角落款的名——李垣。
“王妃,殿下拍得季姑娘那副山水画时,并不知是何人所出。只是单纯觉着,那画风与李道长有几分相同的意境。”夏漪前来送画,将殿下叮嘱的话一一带到。
“殿下还说,藏书阁里有许多山水画,若您喜欢尽可拿去,若看着不顺眼丢了也无妨。”
顾簌:“……”
太尴尬了,怎么就栽在了一副山水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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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二候蝉始鸣,温度也攀了个大阶。
顾簌尚未起身,桂嬷嬷便白着一张脸在门外恭候。
夏洱蹑手蹑脚地进来服侍,搅了块干净的帕子递进床幔,“王妃,半个时辰前底下人来报,说江家里出了些事。”
顾簌夜里睡得不好,晨间刚被沈珞抱去洗过身,醒来又热出了一身薄汗。
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前耷拢的碎发,懒散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经大理寺查探,东城上襦书院的舞弊案与江家有关,江大人霍乱朝纲,不日即将问斩。”
顾簌清醒了些,“只是这一家?”
“是,被问责的只有江大人。”夏洱回道,“还有那赵家,听说大理寺新来的陆大人,为他们平反了。”
顾簌撩起帘幔走出来,看来沈珞还是暗中将钟家给护着了。
“王妃,桂嬷嬷也在门口等候良久,像是有事要报。”
“嗯,宣吧。”
桂嬷嬷快步走进次间,见王妃正在纱墙之后换衣裳,隔着幕映出一道身影妖娆尽显。
她忐忑地跪下来,“王妃,老奴得知一件不得了的事儿!”
顾簌松松垮垮地挽起一寸袖子走出来,到圈椅上坐下,“什么事让桂嬷嬷如此慌张。”
“江家那位大姑奶奶在府里养那种人,可前些日子那人竟……”
桂嬷嬷有些难以启齿,顿了好一会儿见王妃不说话,才硬着头皮接着道:“从禾院里出来了,被府里的丫鬟撞了个正着。”
禾院是江禾凝出嫁前的屋子,她这几日回娘家定然是住在原处。
顾簌面上惊讶,深敛起秀眉质问道:“此事怎么可以乱传。”
“老奴…老奴不敢啊王妃。”桂嬷嬷匐倒在地上,“前些日子江家后院里的丫鬟被打死了好几个,眼下江府被搜查才有这风声走漏了出来。”
江家大姑奶奶养着男宠已不是什么秘闻,甚至有传其早年同她夫君和离正是因为作风放荡。
但江家位高权重,无人敢明面上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