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 / 2)
他径直抬起手,将玉瓶中的药喝下。“沈……”顾簌诧异。
只是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单手抱上了书桌,顷刻间眼前沈珞府靠下来。
苦涩的药汁从他口中渡过,不容抗拒地悉数咽下。
顾簌舌尖品这药,感觉万分苦涩,却无奈被他久久地缠着不放。
他每回的亲近都是温柔似水,只有这次像是按捺不住般的掠夺。
苦涩的药味过后,又带着一丝血腥味,直叫顾簌唇齿间难言。
良久之后他微微抬起头,碾着她低声念:“簌簌……”
顾簌目光沉寂,与翻红的娇唇宛若两种境遇,“殿下带我来九曲山压根不是为了陪我,是想让我吃这药吧。其实你大可直言,我人在王府里,也不会反抗些什么。”
沈珞弯腰将她抱进里屋,像是变相默认一般,“你若乖乖呆在北燕,我便给你解药。”
顾簌推开他,翻身往角落里躲。
沈珞不容抗拒地将她压下,似怜似爱的吻着她的眼睛,“簌簌,大婚那日我应过你,今日再应你一次。只要你不背叛,我便永远宠着你,无人能越你分毫。”
顾簌青丝散乱,脸上挂着泪痕和红印,颇有些狼狈,“我皇兄也这般说过,可他登基后落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将我如同贡品一般呈给了你。”
她未曾说过这种不甘,但现下却露了委屈,“皇姐她们不愿意,可我又何尝愿意了。”
沈珞一点都不喜欢顾簌说的这些词,但又很庆幸顾止的胆怯,“以前他只能做你的皇兄,今后他什么都不是。”
顾簌周身一僵,五指攥着他腰间衣衫,愣愣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簌簌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顾簌抿着唇,不想开口。
其实自打大婚时沈珞应下那些话,顾簌就未想过要背叛他。但岫烟的出现,和随后皇兄那一道诏令,实在让人心有余悸。
沈珞带着点凉意的指尖慢移,将她衣衫扯落至半肩,带出隐隐起伏之处。
他处动作不断,将她思绪拽回。
眼神却经不起往下带,而是埋头贴近她的颈侧,细细轻触,“既然想同我长长久久,簌簌便要乖些。”
顾簌嫩颜娇红一片,颤颤地闭上眼。
自己究竟说过多少胡话,沈珞为何记得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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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簌自九曲山回来歇了一宿,隔日响午便有人登门拜访。
“给景王妃请安。”
敏郡王妃是独自来的,她在京城似乎养胖了些,原本那圆润的下巴更是多了一层,笑得时候尤为明显。
“郡王妃难得来。”顾簌道。
“不难得不难得,今后常来。”敏郡王妃道。
顾簌笑了声。今日不知她要来,方才才匆匆唤人去准备东西。
只是未曾想这敏郡王妃刚坐下,便心思活泛道:“来的路上路过羡趣楼,楼中今日办说书大会,王妃可想一块儿去瞧瞧。”
顾簌半撑着脑袋轻点,“也可。”
七月里阁中生意冷清,掌柜大手一挥转道便办起了说书大会。
其言话本子旧的不要,烂俗的不要,闷的也不要。
意在“新、妙、趣”。
听书人纷纷闻音赶到,占得一席雅座,只听那惊堂木一响——
“传闻四百年前,南安国宫中有位绝色佳人,引得各路英雄竞折腰。”
簌簌点了一壶普洱,指尖搭着扶椅轻点,听着楼下茶客纷纷不屑道。
“那佳人名唤朝华,只可惜未及二十就红颜早逝,枯骨无存。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谁不知道啊。”
“就是啊!~”
说书人一捋苍白的长须:“非也非也,老夫今日要说的,是那朝华贵为县主,幼时却长于三清观,此观不供神不供佛,它供的是‘药’。何药?如何供?且听我慢慢道来——”
阁中小二提着长嘴壶四处穿梭,阁中已经座无虚席,客官神色各异,或抵眉沉思或点头应声。
这话本子不长,最后的时候说书人一声叹息。
“……朝华县主以身养药对其损害极大,与新晋状元郎相知相爱却怎奈病痛无常,未过多时佳人就年华早逝。”
“随后状元府有株梨花八月开,恰是那朝华县主所植。”
“胡说!!!——”
正待众人还沉浸在遗憾之际,一道雄厚有力却苍老的声音响起。
场中一老翁将手边的杯盏一敲:“药不伤身,是当时的南安帝王伤人心,赐一杯毒酒还两行清泪啊。”
说书人也急了:“你才胡说,朝华县主这药就是给帝王所养,怎会被赐死?!”
老翁笑得沧桑:“因为此药,名唤‘醉卿’。”
场中一时众说纷纭,甚至有更离谱的传言都能津津乐道地讲起。
簌簌将圆柱茶壶颠了个个儿,里头的普洱打着沫寥寥几片。
敏郡王妃认认真真地听了一整场,俯首好奇地问道:“王妃,你们南安真有这位县主?”
“约莫,是有的吧。”
簌簌看着这没什么料的茶底,言不及义地说道:“南安的圣花为梨花,便是那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