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2 / 2)
顾簌本想往床塌边走的,见他没走便换到了贵妃椅上惬意地躺上去。窗外艳阳高照,但屋子里还是极为凉爽的。
顾簌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正想闭眼就察觉沈珞的手伸过来,轻轻软软地按着腰间的酸软。
“你...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他今日过分体贴,也不去忙公事,让人不禁产生怀疑。
“我皇兄他在何处?”
沈珞看着她,温和地解释,“我保证,他会安全回到南安的。”
顾止若是出事,对如今的北燕没什么益处,只会让簌簌失了后盾。
顾簌重新坐起身,温声细语道:“那你今日怎么,这般悠闲?”
沈珞把头抵道她的颈窝里,不加掩饰地示弱,“外面太乱了,我不想出去。”
顾簌:...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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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堂上掀起了新风波。
太子身边空了个位置,是景王沈珞未上朝。
陛下对此只言不提,一心忧于弗城旱灾之事。
但总有些个沉不住气的,画外音里都是在指责督办此事的人。
再往上牵连,那人是景王所荐。
半个时辰过去,这罪责半推半就悉数倒到了沈珞头上。
许久没开口的皇帝沉了口气,“太子,你觉得此事该如何挽救?”
太子神采奕奕地站出来,开口先应承一段,又峰回路转直指沈珞,“儿臣认为,景王应急举措不合时宜,移民就食只可解一时之需,此事要做的应当是...”
太子还是滔滔不绝的叙述,却没发现皇帝自他开口的第一句就心生不满。
待他将长论说话,皇帝又问道:“你可知此事起因为何?”
太子点头,“回父皇,弗城自古以来就是干旱炎热地区,今年又恰好雨水难降,所以才有了旱灾。”
皇帝转去问旁人,“季相,你也这么认为吗?”
季相低头走出,九分惭愧一分自责,“回陛下,景王殿下原先说过,此事是前些年砍伐林木,留下的隐患。”
这话一出,众人都抖了三下。前些年太子督办树料一事,选的不就是弗城嘛。
太子抹着虚汗解释道:“那选址是下面人选的,儿臣曾质疑过但没他们懂的多,自然说不过...何况那时候弗城从未有过旱事,雨量尚可,哪能预想到今年这老天爷这般吝啬...”
“咚——”
皇帝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太子!你是要气死朕...!!”
“陛下!”朝臣惊呼,对这突然的变故措手不及。
御前的常公公急忙让人去宣太医前来候着,他知道陛下上朝前收到了一份密报,上面写着太子私联南安商队的种种形迹。
眼下虽是两国交好,但储君越过皇帝给他国行方便,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太子一派的那些老狐狸精神抖擞地上朝,最后胆战心惊地走回去。
徐大人喘着气追上季相,卑声问到,“相爷,您瞧这事儿...”
季相站在原地望了望天,而后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了一句,便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留下徐大人和身边的同僚面面相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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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到景王府的人越来越多,无论是来求见王爷,还是女眷来给王妃见礼的都没探到消息。
祁嬷嬷看人下菜碟,意思意思收了些东西,门是一个都没让进。
后院顾簌睡了一觉起来已经快日落,浑然不知外面的动静,只觉着西边留着粉彩色的晚霞煞是好看。
沈珞手里拉着一根风筝线,放着放着就勾住了树枝。
顾簌“哎呀”一声着急地去帮忙扯,稍一用力便磨断了细绳落进了一座小院里。
“怎么办?”她求助于沈珞。
沈珞看了一眼那处,低眸温声道:“簌簌进去找找。”
顾簌不疑有它,提着裙摆小跑着过去。
雕铸上刻着西楼二字,但院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看见里面的景色。
进门是弯折的水上游廊,向右几转有座水榭漫漫趟在湖心,亭中竹帘丝丝垂落,帘后梨木小几摆着古琴。
湖对岸是座高阁,丹柱琉璃相连如画,一侧阶梯自左到右环过。
晚风慢摇,拂过水面留下粼粼波光。
顾簌瞧不出哪里眼熟,就是觉着异样。走了两步转身想去叫沈珞一块儿,却发现他已经在身后。
“这是什么地方,你何时藏着这么漂亮的院子?”
沈珞牵着她往游廊上走,过了阶梯上阁楼,“送你的生辰礼。”
顾簌站在楼上,看看身后的娇香玉暖的屋子,再看看宽敞的楼道口挂着的竹风铃,恍然间顿悟道,“你居然有我画的图纸。”
这是先前画的公主府一角,是自个儿住的主院。
沈珞捋顺她吹散的青丝,“我也只喜欢簌簌,但我的喜欢很吝啬,容不得旁人窥觊。”
顾簌撇下他跑去看竹风铃,垫着脚尖寻上面的字。
沈珞跟过去笑着道,“这上面刻着,‘景王与王妃天长地久’。”
“你糊弄人,我当初写的明明是本公主与驸马。”顾簌伸长手臂去拉直那随风飘荡的竹铃,看清之后喃喃道,“这写的没错呀。”
“改明儿就让他们换了。”沈珞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往屋里走。
顾簌笑意盈盈,靠过去亲了亲沈珞,“莫慌,本公主今后只宠你一个,什么青年才俊什么达官显贵,都比不上我家夫君温柔体贴。”
沈珞将她放到床塌上欺身上去,“还有那?”
顾簌满眼无辜,“没了没了,今儿就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