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虽然是早有预料，但当慕西许毫不犹豫地吐出【我们分手吧】这句话的那一刻，姜郁还是愣了两秒，头脑仍在发热，因为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他看着慕西许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神色渐渐收敛。

“什么意思？”

不是在问为什么。

大抵是因为潜意识里是在抗拒，在抗拒着某一个不曾为外人道的理由。

确切来说，是一个人。

因为慕西许恢复记忆后，非常有可能会在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地甩过来一句。

“姜少，我喜欢的人是你哥，不是你，玩够了没？！”

把他的骄傲与尊严尽数踩在脚下，对他的偏执与隐秘心思嗤之以鼻，甚至是不屑，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慕西许对没兴趣的人态度有多绝情，他不是没见过。

况且，是他过了界，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与立场，占了别人的位置。

他这叫什么？趁虚而入。这个人没有直接甩他一巴掌都是脾气好的。

慕西许的视线落向别处，没注意到姜郁细微的表情变化，他一直在头疼，太阳穴突突的疼，脑海里的记忆一片混乱。

因为他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

之前在浴室里的“尝试”办法虽然有效，但仅仅是恢复了一部分记忆，断断续续，非常凌乱。

他隐约是想起了年少包括幼年时期的一些事情，至于其他，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在进入演员生涯的这几年时间，由于频繁催眠，记忆置换，演绎他人的戏剧人生，导致他目前的自我认知方面包括某些情节片段都出现了十分混乱重叠的状态。

他有些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真正的记忆。

但年少时的那些记忆，已经足够他判定出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本质。

他非常、非常不适合谈感情。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没什么意思，分开吧。”他淡声道。

姜郁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理由？”

慕西许沉吟，“只是不想谈恋爱。”

晚霞的光正落在他的身上，他的侧脸上，眼睫毛上有着一圈细碎的光晕，这让眸底的神色多了几分模糊，叫人无法分辨。

姜郁有些分不清他现在的情绪，他的喉结动了动，嗓音沉了一分，带着执拗。

“这也能算理由？我哪点让你没意思？”

慕西许沉默了下，他的这个男友倒是不算是没趣，甚至是很会玩。他想了想，补充道：“你要是想要什么补偿，我尽量满足你。”

姜郁简直都要被他这个语气给气笑了，还补偿？操？！当他什么人啊？！

但又想起慕西许目前的状态，还有之前发生的事，他咬了下牙，下颌紧绷，压着脾气。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这样，”他摸了下慕西许有些温凉的脸，带着商量的平稳口吻，“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把心里不爽的话都说出来，骂人我都不管你。”

“待会气出了，再去吃两口饭？”

慕西许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居然都没发火，看了姜郁一眼。

“我没有在开玩笑。”

他不喜欢平白无故地做下决定，但一旦做下决定，就轻易不再收回。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那道模糊身影，对方也在认真地注视着他，明明是幻觉，他心里很清楚，但却如此真实，甚至比姜郁的存在感还要强烈。

姜郁注意到他的眼神往旁边瞟了眼，但他很确定，他旁边的这片地方……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他皱眉问，之前就发现慕西许偶尔会自言自语，小川说这是正常现象，以前入戏过后，经常会有这种状态。

慕西许想了想，“你认识左檐吗？”

姜郁神色一僵，眸色渐渐沉了下来，“你在想的人……就是他？”

有这么喜欢？失忆了把所有人都给忘了，居然还能记住他？？！

慕西许嗯了声。

他的记忆停留在几年前，但他很确定，这几年左檐会一直在他身边，只不过他有些记不清对方的模样。

所以那道身影是模糊的。

但从他苏醒过来到现在，左檐都没有活着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说明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最有可能会出现在他的幻觉里，因为未完成的执念。

“所以你拒绝我的理由，就是他？”姜郁这时一字一字地问。

慕西许垂下睫：“差不多。”

从前左檐在他身边，是因为精通心理术，能够帮他约束隐藏人格。但现在人不在，并极有可能是被他害死的。

如果隐藏人格再冒出来，他是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他会失控，做出任何无法挽回的事。

所以他不希望现在有人在自己身边。

他转身朝客厅里走去，“我是认真的，现在分手。”

姜郁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的背影。

“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慕西许脚步微滞，他感觉他都没办法解释自己的某些行为，明明是打算说分手，结果在说这句话之前，还亲了人家一口，这不是在故意占便宜？

他转过身，表情淡淡。

“一个癖好吧。我跟别人分手的时候，都会有这个习惯。”

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