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 / 2）

他突然想起一周前发生的事情。计程车司机是麦考夫的人，但是，从屋子里窜出去的那家伙可不一定是。

华生屏住呼吸，缓缓走向窗台，同时弯腰压低重心，伸长手臂摸到桌后，无声地拉开抽屉，握住了枪柄，在手心里攥紧。

“什么人，出来！”他抬起枪口，厉声道。

时间凝固了几秒，窗户吱呀一声掀开了，那个人影飞一般地闪了进来，几乎让华生几乎要扣下扳机。

但是对方只是安静地站在窗前，房间内微弱的光线照亮了他的模样。

那是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穿着单薄的夹克衫，带着兜帽，华生甚至不确定他是否成年。他脸色非常苍白，一点血色都看不见，黑眼圈有些浓重，看着像是磕多了药。

“抱歉。”年轻人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反应落在华生眼中，显得有些古怪。他的脸上毫无惧色，好像跟不在意那支枪，却还是配合地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用尽可能柔和的声音表示，“无意打扰，我是来找福尔摩斯小姐的——上周我就来过，她当时正忙，把我的委托往后推延了。”

“……”

还真是委托人啊！

华生一时语塞，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敌意，出于礼貌将枪口放低了一些，但还是保持谨慎，严肃地质问道：“既然是委托人，怎么不走正门？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身份？”

“我……”对方迟疑，面露难色。

“你不方便说就算了。”华生转念一想，夏洛克肯定知道这个人的身份，说不准是政府的秘密特工，或是什么神秘组织的鲨手……他很有自知之明，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既然她不担心，自己就别干涉了。

他收起武器，定了定神说：“不过她刚才出门去了，没那么快回来，你要不等明天再过来？”

年轻人一声不吭，盯着他看，神情忧郁的样子，让华生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了一个小孩子。

他心软下来，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你要是想等，就等吧，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

这家伙可是能徒手翻上二楼的，行动如此诡魅，说不准是伦敦市也多了个被变异蜘蛛咬伤了的超级英雄呢？华生乐观地想道。

没过一会儿，华生就后悔了。

他和莎拉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刚出门没多久，那个少年便悄声无息地跟了上来——他自称爱德华——怎么甩也甩不掉，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令他压力巨大。

这家伙不去找夏洛克，跟着他干什么呀！

华生在心中呻-吟。

“怎么了，约翰，在看哪里？”莎拉朝他身后好奇地打量，正好爱德华将自己缩进阴影里，她什么也没发现。

而华生只能干巴巴地笑笑，假装无事发生。

他放弃了，那小鬼想跟就跟吧，只要不打扰他们约会就行。

“走吧，去买票。”华生故作轻松地，准备往购票处走，一边挽起莎拉的手臂。

他的目光无意间从购票处对面的咖啡店掠过，突然停住，瞪大了眼睛。

夏洛克怎么在这里？

而且她对面坐的并不是伊丽莎白，而是……另一个男人？！

“等等，我好像看见个朋友，”华生定下神来，不动声色地和莎拉解释，“你先去买票吧，我去打个招呼。”

等莎拉转身，他却没有马上过去，而是扭头走向角落，按住了爱德华的手腕。

“我知道你要找她，但是先等等，现在夏洛克有事情在忙，别去打扰她。你知道她是侦探。”他说得很严肃，少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退了半步回去，让自己重新置身于阴影中。

华生长长地吁了口气，神经依然绷紧，再度看向下咖啡店的方向。

他原本并没有留意到夏洛克出门前的打扮，此时看到她在室内脱了风衣，才发现她穿的是一件低胸的小礼裙，纤长的脖颈上带了一串低调的银色项链，乌黑的长发绑了发髻，插着细碎闪亮的发饰，优雅又精致。

她看起来和任何一个为约会精心准备的年轻女孩没什么两样。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是华生的直觉。

他在自己的直觉下做出了最正确的安排，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悄悄走过去，在隔壁的空位上坐下，竖起耳朵偷听。

男人好像说了个笑话，逗得夏洛克笑起来，望着他的眼眸里闪闪发亮：“真是太厉害了，韦翰先生。丽萃能认识，多么幸运呀。”

英俊的青年笑了，他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神采飞扬，充满吸引力。

他端起咖啡轻抿一口：“你太过奖了，福尔摩斯小姐。认识您，才是我的幸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