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达西：“……”

被当事人逮了个正着，就很尴尬。

他自知失言，却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懊恼的情绪来，脸绷得紧紧的，表情十分僵硬。而在伊丽莎白眼里，这就是愈发高傲、不屑一顾的表现。

背后说人坏话，还有理了？

她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慢慢走上前，反而唇边抿起微微笑意：“达西先生，我想和谢莉说几句悄悄话，不介意吧？”

姑娘们要单独聊天，达西自然没有插足的空间，他和她们本来就没那么熟，也正想着回避尴尬，立刻顺了台阶下来，朝她颔首示意，默默走开了。

伊丽莎白等他走远了，脸上笑意才真挚了几分，转向夏洛克，控诉道：

“你也听到了，他瞧不起我们就罢了，还说我蠢！这礼貌吗？”

“……”夏洛克摇摇头，也真诚地说，“要说头脑，你大概是你们家最聪明的那个了。”

她对普通人还是很宽容的，不会用自己对聪明的标准去要求他们。

伊丽莎白：“……”

她自然听懂了夏洛克的言外之意，并没有感到冒犯，只是有点丧气：“你是不是也觉得……”

“不管你家人，男朋友品性如何，”夏洛克打断她的话，说的很直接，“我的朋友是你，又不是和你家人做朋友。”

伊丽莎白怔了怔，感谢地回以一笑，接着便陷入沉思。

她认识夏洛克已经有些时间了，偶尔也提过请她到家里做客，比如一起过圣诞，却都被她一概拒绝，理由是没兴趣参与无用的社交。

伊丽莎白也清楚，要说嘴巴毒，没人比得过她。就达西刚才那几句话，还真算不上什么“不客气”。

既然夏洛克表态明确，不想和她家里人打交道，大概也是怕控制不住自己，说出点什么，惹得双方难堪，尤其是让她不好受。

想到自家那几位，伊丽莎白也不禁头疼。

就说莉迪亚，夏洛克第一次见她，还是因为她和野男人私奔，而她母亲呢，一见到有钱的男人就急着冲上去吆喝，恨不得主动推销女儿的那个劲头……

像达西这样有身份的人，看不起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到底，她并不是气他出言不逊，而是更烦恼自己辩解不能、无话可说。

想到这里，伊丽莎白不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啦，我们毕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想冒犯就冒犯吧，我只是替乔治感到不值——我本来还想着，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但就看他刚才那个态度，我他对乔治那么冷酷无情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提到韦翰，夏洛克眉毛轻轻一扬，似乎有话要说。

但伊丽莎白已经飞快地挽起了她的手臂，问她要不要在晚饭前散会儿步。

“外面风景很好。”她说着转向窗外，露出十分感兴趣的表情。

夏洛克也跟着望过去。

湖区风光一向出名，但现在暮色降临，树林里路灯极少，一片漆黑，似乎也不是欣赏风景的好时机。

她弯了弯嘴唇，知道伊丽莎白只是想忘掉刚才那尴尬的一幕，到室外转换一下心情，便提议：“不如去海边走一走。”

克里丝山庄就建在海边不远，沿着林间沙道一路走到尽头，就是开阔的海岸线。沙石交叠，天边的余晖正在一点点消散，橙黄的光芒逐渐被深蓝色吞噬。

她们沿着沙滩走了一段，伊丽莎白望着海面，突然放慢了脚步，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

“我并不是想要怀疑乔治，也并不想先入为主用偏见去看达西先生，但是……说不准真的有什么误会呢？”她困惑地转向夏洛克，眼中隐隐有些期盼，“你觉得呢？”

她对韦翰有好感，觉得他态度真诚、性格和善，不可能诋毁他人，对达西的第一面印象却是差到了极点，但她又相信夏洛克。

夏洛克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标准，范围界限感十分严格，从不会把随便认识的人称为“朋友”，她介绍达西说是朋友，而并非简单的一句“熟人”，就表明了对他人品的认可。

“你觉得是误会吗？”伊丽莎白问。

夏洛克没有马上回答，在岩石边停下脚步，理了理被风吹到肩上的围巾。

“我可能要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她毫无征兆地抛出这样一句话，低头望着海浪的脸色十分平静，“以防万一，还是先给你道歉。”

伊丽莎白迷惑地看了她一眼，一脸纳闷。

“好吧，”她没等到夏洛克的解释，迟疑了会儿，才说，“就像侦探破案前从不透露自己的怀疑对象，是吗？”

夏洛克轻快地点点头，捋开耳边的碎发。

“你要相信我。”

“我当然信。”伊丽莎白毫不犹豫，露出微笑，最后看了一眼落日，“我们回去吧，让主人久等了，他肯定又要批评我一通了。”

……

克里丝山庄的餐厅配备了相当好的厨子，顾客却不多。

除了班纳特家一行人，还有另外几个散客，剩下的都是受达西邀请一起来过周末的朋友，两男三女，穿着打扮一看就是高雅的上流人士。

没一会儿，班纳特太太就打听出了几人身份，兴致勃勃地和几个女儿分享——查尔斯·宾利是达西的至交好友，年纪轻轻便已经接手了家族产业，掌管着数万人的大公司，两位年轻女士都是他的姐妹，在公司里身居要职。

还有一位费茨威廉先生，是达西的表亲，没有他们那么庞大的家产，但也出身高贵，在海军服役，如今正在休假中。至于他身旁的那看起来面色苍白的姑娘，也大有来头，是德包尔公爵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