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有哥(1 / 2)
让哥不是人气高,只是人缘好,好到自己都傻眼。
“卧槽,我居然请了这么多人?”
展厅还没开门,程让看着外面广场上的人群,感觉钱包要空。
因为展会刚好黄金周,所以程让请了一帮有的没的同学来热场,管吃管住赔钱赚吆喝,只为增加人气。他本来以为最多也就百十来人吧,找个酒店凑几桌也就够了,这放眼望去,哪是一个酒店能解决的事。
旁边史天说:“那是,您连街上烤辣条的大妈都发邀请函了,人能不多么,这也就是印票的钱不用你掏,不然分分钟哭死。”
程让:“……”
邱大吉跟着乐,“哎大脑袋,你以前跟我说让哥人缘好我还没有直观感受,这一下真是开了眼了嘿,我高中初中小学能记得名字的同学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十个,有联系的就更少了,为了给让哥宣传,我死皮赖脸就拉来十几个,好家伙让哥这一帮同学能有五百了不?”
五百倒没有,但拖家带口就差不多了,让哥这么会做人,每个同学至少发两张。除了同学组的捧场嘉宾外,还有程潇潇公司的员工,江爸爸公司员工,周爸爸医院的护士姐姐女团,俩舅舅身边的工作人员,商业街烧烤天团,小区大爷大妈老年团……等等等。
当然,邀请来的这些只是友情捧场,程让为了扩大知名度,央求他二舅发了条微博打广告,承诺展出期间来的粉丝通通可以领签名海报——所以,广场上乌泱泱人群里,大概一多半都是来领海报的。
“这才哪到哪大吉,我们让哥有年办生日会,请过两千个同学,牛不牛逼吧?而且都是熟的,不是瞎凑来玩排场的。”
邱大吉张了张嘴,“……牛逼。”
“你俩别嘚啵了,快干活。”程让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宝贝们摆在展示台。
这些泥塑平常看着不入流,这样一件件摆在高级的地方打上灯光还挺是那么回事的,反正收拾完了之后程让自己还挺满意,自我感觉灵魂都升华了。
展厅开门后,人开始陆续进来,程让特意站门口找江乘。
“让哥,那边那姑娘是不是你上两天看上那个?”史天指着一个女生问。
这姑娘是在“老白”门口遇上的,程让第一眼就觉得对方是他的型,当场就搭了个讪,给了人家一张票。
当然,搭讪这事得有来有往才算成,人家要是拿了票不来,那就是白搭。
“有门。”程让弹了下响指,“不着急说话,等她主动再说。”
史天佩服地看着他,心说让哥泡女孩就是牛。
“我哥呢?”程让找了半天没看见江乘。
“是不是没来啊?”史天说。
程让顿时泄气,撇撇嘴,心里很委屈。
江乘在广场遇上了温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江乘?”温娜见了他挺吃惊的,“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不过还是那么帅,没变样。”
江乘更意外,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话都不知道怎么接。说实话他都不怎么记得温娜长什么样了,对方这么熟稔还挺尴尬的。
“刚回。”江乘后悔走这边了,不过现在想溜也溜不成,根本挤不动。
江乘在学校跟程让属于两个极端,程让狐朋狗友遍全校,江乘也就认识座位周围那几个。温娜是高年级的,别说认识了,表白的时候江乘都不知道世上有这么个人。
后来没多久他就离开学校了,跟温娜说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有一半还是拒绝的话。
不过温学姐人外向大方,当年被拒绝得挺没面子的,现在见了一点不尴尬,主动聊起来:“你在国外学业肯定不错吧,当年学习那么好,什么专业啊?”
“数学跟计算机。”江乘回。
“那巧了啊,我也计算机,现在从事AI行业,你学这俩专业估计也是想走这方向吧?”
江乘:“嗯。”
“那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合作啊。”温娜掏了张名片给他,“我们公司还成,等你哪天想跳槽了可以考虑一下。”
“行。”江乘接了名片,没了下文。
“你怎么还这么不好聊啊。”温娜看了看前面的人,开玩笑似的说,“队还早呢,不行,我得再挑战一下,我就不信聊不动你。”
江乘不聊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这人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他的世界有一道门,他不会主动开门接纳外面的人,只有外面的人进来被他接纳。
温娜跟程小白有一点挺像,就是都挺“厚脸皮”,属于“你不理我我就不同意反正必须要让你理我”那类人,可惜后来者吃亏,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厚脸皮”就够了,实在容纳不下第二个。
“哎,还没问你呢江乘,”温娜歪着头看他,“你谈女朋友了吗?”
“没有。”江乘说。
“这样。”温娜背着手看了江乘一眼,轻松地笑了笑,转而问:“你跟程同学是表兄弟么?”
“不是。”江乘回。
“嗯?那是……亲的?”问完了温娜反应过来还有一种可能,觉得自己多嘴了,“抱歉,我看你们俩关系挺好的……”
“没事,不是亲的。”江乘很平静地笑了笑,“就是兄弟。”
不是表的不是亲的,也不是父母离异凑一块的,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性质就是单纯的兄弟。
“哦,”温娜笑着看看周围挤成饼的人群,“你弟还挺牛的,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了之后吓我一跳。”
“你不用因此对作品展抱很大希望,”江乘搓搓鼻子,先替程小白谦虚一句,免得人家对他的作品期望太高,“人估计都是租的。”
温娜愣了一下,噗嗤乐了,捂着嘴笑半天,“你们俩这是什么塑料兄弟啊?”
程让的新目标主动找他说话了,但他这会儿却又没了多少兴趣,心里翻来覆去骂他哥“无情无义”,本来一百混的心情,因为江乘没来打击得就剩二十五分了。
“你很厉害啊程让。”女孩叫袁桃,小脸就跟颗水蜜桃似的,圆圆的很水灵,脸颊还有红晕,个不高,说话的时候微微抬着脸,“泥塑都很可爱呢。”
可爱这种形容一听就是客气了,跟夸人不知道怎么夸就说可爱一个意思。
本来就没多少心情,因为一句可爱又去了一半,程让有点后悔跟人搭这个讪——不过,看在姥姥还满意的份上,还是聊两句吧。“你有哥吗?”程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