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吴俊看着褚青娘,认真的说:“青娘我向你提亲,请你嫁给我好吗?”
他来了,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来了,守在她面前,想要用双肩替她遮风挡雨。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褚青娘却没法答应,城里官媒没有一个愿意来,可见这事儿有多棘手。
再说,最重要一点,感动不代表心动,她不能害了吴俊。
吴俊见青娘不说话,有些急,往前抬脚身后一阵疼痛,让他冷汗涔涔下来。
旁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卖的肉从没问题,那个钦差就是冲着青娘来的!
忍着痛慢慢几步,挪到青娘面前,看着布衣布裤的青娘,满眼心疼。原本是千金小姐,本该是官家夫人,却流落在这里,和贩夫走卒一样,风吹日晒讨生活。
压下心疼,吴俊低声请求“青娘就算暂时的,先答应,他也不能一辈子守在这儿,等他走了咱们再说?”
旁人不好意思听他们说什么,可吴俊的心思谁不知道,尤其在这个特殊的时候。
脚夫里就有人起哄:“嫁给他,疼你一辈子!”
吴俊眉眼温柔看着青娘,如果能,他可以疼她三辈子!
大伙看的有趣,纷纷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两个侍卫一看,这还了得,扶着刀就想往里冲。脚夫们不约而同,堵着两个侍卫,挨挨挤挤起哄:“褚娘子快答应啊!”
“我”褚青娘看向吴俊,吴俊给她一个宽厚温和的笑脸:“让我帮你……”
这边话还没说完,一个姑娘蓬头散发闯过来:“褚老板饶命啊~”
脚夫们都在挤侍卫,没留神。闯进来的姑娘也没注意,见着人缝往里闯,直接撞到吴俊身上。
“啊!”吴俊本来就是勉强站着,这一撞差点摔倒,被吴朗手快眼快抱住,可身后伤口裂开了。
疼的吴俊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褚青娘没理会叽里呱啦的姑娘,先安排吴俊:“阿朗先送你哥去医馆,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吴俊带着满眼不舍,被人抬走了,褚青娘腾出空,料理突然出现的姑娘。
水红肚兜浅黄衫儿,露出一段白色脖子胸口,底下水红鸳鸯裙,都是轻薄料子。
一看就知道,是某种职业的姑娘。
“你是?”褚青娘问。
“褚老板饶命啊~”姑娘急的不行,跪着只往褚青娘身上扯。
褚青娘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应该和魏文昭有关系,她淡淡退一步:“姑娘找错人了,我只是做小本生意的,请找真正能饶你的人。”
玉如完全惊慌失措,听不出褚青娘话里含义,还揪扯青娘:“就是您没错,妈妈有眼无珠,在街上呛您几句,被钦差大人关起来了,呜呜~”
这姑娘真会说话,一张嘴就给魏文昭招黑,褚青娘相信,魏文昭能关鲁彩梅,必然有正当理由。
她懒得给他辩白,却必须把自己摘出来:“我不过一个卖烧饼的,大人要关人必然有原因,这位姑娘还是打听清楚到底为什么。”
玉如除了讨好男人,再不会别的,鲁妈妈被抓,实在六神无主:“奴婢打听清楚了,刘大人亲口跟奴婢说,就是因为妈妈得罪了您,才被钦差大人抓起来。”
褚青娘暗忖,刘大人应该是刘县丞,这个女孩儿应该是那个得宠的玉如。
周围脚夫原本不觉得什么,毕竟褚青娘开始出摊,说明和钦差再扯不上关系,现在……
我滴娘嘞,不过呛了几句就给抓起来了,脚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心虚。
他们刚起哄,让褚娘子改嫁来着脚底悄默默的,散了。
俩侍卫这才扬眉吐气,扶着刀重新站好:他们夫人,也是随便谁,都能觊觎的?
这一切都在眼里,褚青娘心里轻轻叹口气,对眼前女孩儿说到:“如果真是你说的原因,你去找周知县,他一向公正廉洁,不会不管的。”
谭芸芬早看的不耐烦,什么烂事纠缠她家奶奶,上来就轰人,还捎带训斥侍卫:“你们是摆着好看的?”
哭哭啼啼的玉如被架走了,码头上的人却开始,绕着褚家摊子走,偶尔和褚青娘对上眼,立刻心虚的点头哈腰:
“褚……褚老板~”褚娘子是不敢再叫了。
褚青娘回以微笑,心里轻轻叹口气,这生意没法做了。
“收摊吧,哑婶。”褚青娘淡淡到。
哑婆脸色也不好看,却没说什么开始碟碟碗碗收拾。几个女人正在默默收拾,又有人跑来报信。
“褚娘子、褚娘子出事了!”
褚青娘心里一突,立刻联想到魏文昭:“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来人扶着膝盖喘了两口气,站起来笑道:“是好事”
褚青娘缩起的心,慢慢放松,笑着问:“什么好事,阿凤有孕了?”
“不是”来人笑容里没有一点阴霾“是钦差大人,感念文婶救了你和童儿,亲自提笔写下‘文家铺子’做牌匾……”
笑容渐渐消失,褚青娘心慢慢沉下去。
来报信的没发现,自顾自说的高兴:“钦差大人不愧是万岁爷钦点的,公私分明照例罚了十五两银子,可这银子钦差大人替出了!”
褚青娘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子,酸的、咸的、苦的、辣的,唯独没有甜的,魏文昭在绝她的后路。
报信人这才发现,褚青娘眉眼间有轻愁,有些不太明白:“褚娘子?”
褚青娘抬眼温婉一笑,眼风扫到周围假装忙碌,实则支着耳朵的闲人。那些人眼里既有好奇、窥探,也有恭敬……
褚青娘心里微微发苦,这不尴不尬的身份。可眼下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褚青娘微微思索,对哑婆说:
“说完摊子,你和阿谭去独一味帮忙,我去一趟文大娘家。”
“那你现在就去,别管这儿了。”哑婆说。
回院里打水梳洗,褚青娘只觉得端盆的胳膊,沉甸甸使不上力。她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就是误入蛛网的飞蛾,眼看着蛛丝一点点缠上来,却无力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