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八十三个铁罐(1 / 2)
没人会在这种时候还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不必要的周旋上,唐尼在这场对峙中首先收回了武器,金属头盔向上开启。
他看向女首领:“托尼·斯塔克,如果你认识索尔的话,你应该听他提过我的名字。”
女首领:“没听过!”
唐尼:“......”
在他来到这个宇宙之前,索尔和托尼斯塔克的关系到底有多差可见一斑。
于是唐尼换了一种问法:“复仇者联盟他总跟你提过?”
大概是明白了唐尼的意思,再联想到女首领的一身打扮,刚才混乱之中没注意到的细节似乎都把线索引向了同一个方向,那就是——
“我们不是敌人。”巴顿后知后觉地附和了一句,“复仇者,神盾局,曼哈顿,奇瑞塔人,鹰眼,黑寡妇,美国队长,绿巨人浩克,巴顿娜塔莎史蒂夫班纳,你总有一个听过吧?”
简直就像期末考试蒙答案那样,巴顿一下噼里啪啦丢出了一大串地名人名,而幸运的是,他都蒙对了。
女首领看了一眼被她钳制住的人,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地上啃大腿的绿巨人,最后看向悬浮在半空中的钢铁侠。
她对上了那双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暖棕色眼睛,就像天生自带着安抚情绪那样,紧绷的神态终于有了松动的痕迹。她就像是在对照索尔描述里复仇者们的样子那样,直到确认每个人都吻合索尔曾经形容过的特征,女首领眼底的戒备才彻底消退。
她放下了钳制着巴顿的手和长.枪,刚才逼人的气势在疑虑消退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切的,迫在眉睫的表情。
不等唐尼问出下一句话,她就先道:“我是从仙宫的女武神希芙,是逃出来的最后一批圣军援兵,我们在支援的路上碰见了永恒族叛军的清缴部队,失去了跟主部队的联系。如果你真的是索尔的战友,那请你帮帮他,内撒已经对他下了最后一道通缉令——”
唐尼:“这也是我们来的目的,我从他发出的求救信号里得知他现在在银夜森林。”
希芙:“不,他们被打退到银夜森林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我们昨天从仙宫逃出来的时候内撒已经发现了他的位置,他们已经离开了那里。”
唐尼皱了皱眉:“所以索尔现在在哪?”
希芙有些绝望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从仙宫逃出来的最后一批圣军援兵,我们在支援的路上碰见了永恒族叛军的清缴部队,失去了跟主部队的联系。”
她呼出一口气:“我唯一能联想到的地方就是极星城,但是我们并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圣军留下的痕迹。”
唐尼顿了一下:“我们找到了。”
希芙:“什么?”
他伸手重新扣上钢铁盔甲的面罩,莹蓝色的光屏重新亮起,唐尼刚想联系托尼斯塔克,耳边就响起智能管家的声音。
“收到来自Friday的通讯邀请,是否接受。”
唐尼想也没想就选了接受,下一刻,光屏上立刻弹出托尼斯塔克的脸。
没有拖泥带水,在信息连通后,托尼斯塔克直接道:“这个人是战败的圣军部队。”
“索尔他们被打退到了撕裂者荒漠。”
......
......
不能再退了。
每走一步都会撕裂伤口,每吸一口气就能闻见风沙里浓重的血腥味,长时间连续作战得不到休息,肌肉麻木得仿佛只知道将武器举起再落下的机器。
身边圣军部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然后在鲜血流尽后被那群骷髅士兵同化,皮肉迅速腐烂消失化作尘土,然后变成骨架,举着武器再次站了起来,挥刀砍向他们原来的战友。
作为一个好战分子,索尔不是没有想象过他未来可能的死法。
在他崇拜老奥丁最严重的那几年,他甚至在听完仙宫先烈那些被写进历史的战斗故事后,也偶尔会想过他有一天会不会为了守护九界光荣战死。
作为战士,永生永远不是,尽管那代表着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可是对比起被写进历史里的先烈,总感觉少了那么点传奇的感觉。
但这不意味着。
他想死在自己人手上。
手里的雷锤再一次被机械地举起,然后对着围过来的永恒族叛军狠狠砸下。闪动的电光把那些骨架劈得焦黑,再被风沙吹散,然后就是新一批涌上来的叛军,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也打不完。
红色的披风在风沙中被吹得猎猎作响,仅存的圣军部队一退再退,一直退到荒漠中心。
不能再退了!
撕裂者荒漠,顾名思义在这片沙漠中心,有着最柔软,也最致命的流沙。
踩一脚就会彻底陷下去,暗藏在下涌动的流沙会缓慢地把人绞杀成残肢碎肉,程度不亚于九界最残忍的酷刑。
往后,是流沙。往前,是压阵过来的永恒族叛军。
他们不能退,但是也不能进。
内撒在这场宇宙战争里占据了绝对主导的地位,他战胜了大半族群,并且以掏空了半个宇宙为代价把那些战败者都变成了他的眷族,也就是面前这些骷髅士兵。
实力在绝对的数量碾压面前似乎变得不堪一击。
索尔麻木地抵御着那群叛军,他觉得他还能坚持,却又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这仿佛是一场结局注定的战斗,没有援兵,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死去,又一个个重新站起,变得面目全非。
没有希望的战斗才是最消磨意志的,麻木的支撑仿佛只是在等一个信号,一个宣判他死刑的信号,可以是圣军的全军覆没,可以是他被逼退最终落入流沙,也可以是——
“小心!”
雷神之锤砸退了又一波永恒族叛军后,已经疲惫到极点的作战神经让索尔没有察觉到斜里伸过来的长.枪。那长.枪眼看要从他后脖颈刺入,关键时刻,是距离他最近的好友范达尔转身用力推了他一下。
索尔一个跌列,躲过了那个攻击,但后果是——
长.枪捅穿了范达尔的右臂,永恒族叛军骑在马上,在战马嘶鸣声中举起武器,把范达尔挑了起来,然后直接甩了出去。
范达尔落进流沙,转眼间被吸进去了半截身体,眼看要彻底被流沙吞没的时候。
一只手用力握紧了他。
范达尔抬头,看着索尔那张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青筋暴起,布满血污的脸。
“放手吧,索尔。”索尔没有说话,依旧拼劲全身最大的力气跟流沙对抗。范达尔忍受着四肢被流沙一点点啃噬的剧痛,下唇为了对抗疲惫已经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他想再说点什么让索尔放弃,但眼前接连闪过无数金属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