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拆盒(1 / 2)
沈霁瑜的小臂都紧绷着,攥着拳,丝毫没好气地摔上了门。
他把空调调到了16度,最大限度的冷风已经让空调机箱开始略略作响,他坐在空调口,妄图用冷空气吹散自己心头的怒火。
这丫头,几年没见,怎么越发让人不省心了呢?
室内柔和的灯光无声无息地安抚着他焦躁的情绪,侧头瞬间,沈霁瑜余光里瞥见步入式衣帽间中孤零零躺着的盒子。
沈霁瑜苦笑,真够客气的,同居还要带着礼物来。
此刻沈霁瑜的理智已经被冷风强行拉回了不少,他起身去取来那个礼物盒,晃动间一股暧昧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蝴蝶结打得也算精致,色调粉嫩,少女感十足。
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那小丫头递过来,沈霁瑜不太敢相信这是素昔的手笔。
沈霁瑜按捺住心头复杂的冲动,猜想着会是什么礼物。
会是寻常礼物么?沈霁瑜出道早,出国也有些年头了,粉丝不少,但没赶上国内这几年粉圈文化大爆发,粉丝们理智许多,送来的礼物多半都是些杯子画册之类的。
这丫头如今铁了心和自己拉开距离,估摸着也就是这些寻常物件吧。
想到这,沈霁瑜觉得丧气,把礼物盒扔到了床上。可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盒子被轻轻一摔,竟然……震动了起来!
一连串的,有频率的……震动着。
沈霁瑜被吓得差点跳起来,他定了定神,一咬牙扯开了打着蝴蝶结的彩带。就在掀开盒盖的一瞬间,沈霁瑜瞳孔骤然紧锁,因为过于震惊,死死地又把盖子按了回去。
缓了半晌,脸上的红晕都没褪去。压着盒子的手都被震得发麻了。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再次打开盖子,沈霁瑜有了心理准备。他两根手指拈起最上层的黑色蕾丝,上面贴着手写便签“兔女郎一击勾魂装”。果不其然,旁边还躺着个假毛兔耳朵。
再往下翻,一件轻薄透亮的蓝色裙子映入眼帘,沈霁瑜手指都不敢用力,感觉一戳就能破了。上面手写便签“民国女学生再击摄魄装。”
沈霁瑜轻哂,这还有步骤的。
强忍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沈霁瑜翻开了碎布拼凑成的“衣服”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小玩具”,震惊得沈霁瑜头皮发麻。
他抬头看了一眼空调,仍是最低的16度。可视觉的冲击让周身的燥热已然无法消退了,通体的血液都如同在烈火上炙烤着一般,脑子早已乱成了一团浆糊。
越是克制着让自己别往那方面想,越是没法控制思绪。
他温润寡淡,是在往昔。说到底,他也是个正正常常的成年人。
沈霁瑜只得咬着后槽牙捞起那个震动的罪魁祸首,研究了老半天才找到开关。整个过程整整耗时十分钟有余,一边急得额角泛起冷汗,一边还好似做贼心虚似的看向门口。
这时候可别进来人,那就彻底说不清了。
沈霁瑜深吸了一口气,空调房的空气凛冽如一把小刀,生生割着他的肺腔。疼痛感让沈霁瑜终于恢复了丝丝理智。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里的东西恢复原样,然后回忆着盒子原本的模样,把彩带又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他哪打过蝴蝶结?手忙脚乱的,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终于在第十几次尝试失败之后,沈霁瑜决定放弃了,胡乱一扎,把盒子扔在了衣帽间,思考起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来。
姜素昔送他这么一盒子……情、趣用品,到底为了什么?
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却又送上这么劲爆的一份大礼?沈霁瑜突然觉得这丫头越发让人摸不透了。
就在沈霁瑜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琦叔。
“你小子在哪儿呢?这么大的事儿你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透过电话,沈霁瑜都能感受到琦叔的怒火。不需对方挑明,沈霁瑜也猜出来说的是隐婚的事儿。
沈霁瑜一颗心经历了乍起乍落,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他也觉得该当面和琦叔把话说明白。
“你等我,我去工作室当面和你解释。”
——
沈霁瑜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素昔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待在房间里,终于找到了时机。
可偏偏她房间和沈霁瑜的房间之间隔着一个巨大的明厅,王阿姨正在饶有兴致地在那里陪芽芽玩叠纸游戏。
丝毫没有要下班离开的意思。
素昔旁敲侧击:“咳,王阿姨,您……平时几点下班啊?”
王阿姨热情地笑着:“说不准,有时候早有时候晚。霁瑜有时候回来得晚,我就多等一会。这段时间我就住在这,晚上也能帮你带带孩子。”
她言语真挚,素昔也知道对方是为自己着想。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沈霁瑜房间里的那个潘多拉魔盒,于是劝道:“没关系的,我自己带芽芽就行。您……早点下班吧。”
王阿姨一挥手:“不妨事,当初霁瑜给我留了保姆间,工资也是按照住家保姆的工资开的。我儿子在外地打工,老伴也回老家了,我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能搭把手也好,你不用和我客气的。”
素昔脸上的笑容没变,心里却急得快要了命了。她就这样一直盯着墙上的挂钟,心事重重地挨着时间。天色也逐渐向晚,江边的霓虹取代了天际边挣扎的最后一点余晖,彻底变成了与白日完全不同的城市。
纸醉金迷,混乱且迷离。
终于,在芽芽叠足了一整个动物园之后,打了个哈欠。素昔赶忙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让王奶奶带你去睡觉好不好?你早点睡,王奶奶也能早点休息。”
芽芽是个极其懂事的孩子,听妈妈这么一说,便乖巧起身。于这个心思敏感的孩子而言,最害怕的就是给别人带来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