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祠堂之上“许榆”两个大字沉默伫立着。
阮今姝把简珠带回山荷院,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回忆一段痛苦往事是需要力量的,阮今姝服侍着简珠早早地睡下,回去的时候有下人通报,说,宋姨娘有找。
阮今姝第一次踏入宋姨娘的院子,那是离阮相和简珠院子最远的地方,藏在阮府的一个角落,偏僻又不起眼。
阮今姝瞥见宋姨娘手心沾满汗渍的帕子,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率先出声:“娘亲都告诉我了。”
宋姨娘捏着帕子的手一松,怔愣了一下:“……这样啊。”
她无措地低下头,眼眶渐渐红了,“我没想到琅哥会这样做,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宋慢口中的“琅哥”,全名刘琅,乃阮书雪的生身父亲。
从见到阮书雪和阮震的的第一面,阮今姝就知道他们并非自己的亲缘,自己修道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自己的血亲都认不出来?
更何况宋姨娘那非比寻常的态度。
——没有一户人家的小妾会见到主母与老爷非但不行礼,还先行告退,毫无尊卑礼节。
他们之间定是有着什么事,但若不是简珠受伤,阮今姝并不不打算深究。
阮今姝看着宋慢如同被魇住一般,皱了皱眉,冷漠地打断她,“我不知道刘琅以前如何,但如今他在阮书雪身上养了蛊,不是么?”
“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刘琅恨父亲也不该让阮书雪来担这份罪,养蛊的方式千千万万,蛇虫鼠蚁,再阴损一点的法子便是让活人饲蛊,可就算下到小厮奶娘身上也总比自己的亲生骨肉来得划算。”
阮今姝逼着宋慢看着自己:“他难道没有想过阮书雪一旦暴露,你们母女将会被置于何种境地吗?还是自以为胜券在握,利用父亲和娘亲的心善,料到他不会真的对你们下死手”
宋慢摇着头连连后退,一不留神撞在柱子上,顺着柱子蹲了下来,捂住双颊,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
阮今姝呼出一口浊气,“我已经传讯回灵云山,刘琅坏了规矩,竟然对普通人出手,待捉拿归山后,自然按照道上的规矩处置。”
这是她对宋姨娘最后留有的情分,毕竟伤了普通人,和伤了第一仙山掌门亲传弟子的家人待遇不可能一样。
是夜。
“燕儿,过来为我梳妆。”宋姨娘对自己的丫鬟道。
燕儿有些为难:“姨娘,夫人大病初愈,这样不太好吧。”
哪有谁家的小妾在主母病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无妨,老爷不会怪罪的。”
燕儿还是有些迟疑,可她的主子是面前这位,不得不听从宋姨娘的话,拿起金钗为宋慢梳妆。
梳妆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燕儿为宋姨娘画好口脂时,手都是颤抖着的。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燕儿有些莫名的害怕,平日里宋姨娘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妆容如此上心,更加不会打扮得如此……艳丽。
“燕儿。”
宋姨娘扶了扶绿珠碎花玉簪,眉眼中尽是风情:“我在厨房吩咐了一碗莲子羹,你帮我去端来。”
燕儿咬住下唇,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最后咬咬牙,“好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