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五十九章(1 / 2)
王怜花叹服的看着贾珂,有时候他也会奇怪,自己已经待在荣国府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还没感到厌烦。现在他终于知道答案了,每当他以为贾珂的下限已经到头的时候,贾珂总能再给他突破下限看一看,他虽然自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但是和贾珂的脸皮一比,自己就好像纸糊的灯笼一样。
他微微一笑,道:“咱们相识以来,我只见过你被少女下毒,被少男算计,还有个老头,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说的那些,不好意思,我从没在你身上看见过。”
贾珂鼓起腮,哼了一声,道:“你好烦!”
王怜花笑道:“我是让你能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识,你该感谢我才对。”
贾珂也笑道:“想得美,我才不谢你呢,我不仅不会谢你,还要想办法让你承认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才是。”
贾珂说着话,手已经绕过披风,落在王怜花的腰间,他知道这里是王怜花的痒痒肉,因此手指在上面点了点,威胁的笑道:“王公子,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都是真的?”
王怜花被他一点,就浑身发软,忙一手抓住贾珂的手,边躲边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哪里怕痒吗?想用这招来威胁我,未免太小看我了。”
说罢,正想用另一只手去挠贾珂身上的痒,就听“吱呀”一声响起,他们面前的门开了,刚才给他们开门传话的小童又站在门口,看他二人扭成一团,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贾珂二人也松开手,一起面不改色的看着小童,仿佛刚才扭成一团的是小童而不是他们似的,小童呆了一呆,才道:“老爷请两位进去。”
贾珂颔首道:“多谢。”
然后看向王怜花:“王公子先请。”
王怜花满面笑容道:“不,还是贾兄先请吧。”
贾珂笑容更盛:“王公子怎么这么客气,你比我大,当然你先进去。”
王怜花脸上的笑容比贾珂的笑容还要真诚几分,笑的简直脸都要僵了,道:“是贾兄你要过来的,我只是陪你过来,怎么好走在你前面。”
小童又呆了呆,看这二人左右推让,仿佛要进的是什么龙潭虎穴,在商量着谁先去送命似的,然后道:“要不两位公子一起进来吧。”
王怜花看了小童一眼,道:“这倒可行,那贾兄咱们就一起进来吧。”
贾珂笑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然后两人便肩并肩一起走了进去。
这宅子久无人住,今天刚刚收拾,也不过收拾出一两间房来,其余房间布满灰尘,有几处屋顶还微有破损,下的雪都顺着破洞落入房中,院子里从前黄药师依照五行八卦,阴阳相克的道理栽种的植物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模样,花树枯死,杂草丛生,被白雪厚厚的覆盖一层,别有一番野蛮的充满生命力的美感。
贾珂心想,刚才自己和王怜花做的事又幼稚又无聊,除了小孩子,绝没有人会在拜访别人的时候,在别人家门口闹起来。经过这件事,黄药师绝不会把他们和琅华明王想到一处去。
这还只是第一点好处,第二点好处则是无论他们从前怎么想的,现在自己大概已经变成一个运气不错,有点聪明,知道的还挺多的幼稚的小孩子,给他们提供一下情报就罢了,应该不会让自己也牵扯进来,和他们一起对付小老头。
他想到这里,心情轻快,四处打量院子,观察这院子里植物的布局,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很快他们三人就来到池塘边上,贾珂和王怜花远远就瞧见两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亭中喝酒聊天。
这两个男人,一人穿着青衫,看起来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犹如风中翠竹一般。一人穿着件打满了布丁的衣服,长方脸,颏下微须,头发花白,粗手大脚,一根绿竹杖搭在他手边,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放在他脚下。
贾珂心道:“不好,洪七公怎么也在这里。”
要贾珂在这两人中间选择朋友,贾珂绝对选择黄药师。他虽然性情古怪,阴晴不定,酷爱迁怒,并且对别人泼的脏水从不爱解释,但起码他心中有大义,又是性情中人,不会要求别人为了国家或者道义去做什么牺牲,更不会出卖朋友。
可洪七公此人,贾珂实在看不透他,说他和蔼可亲,刚正不阿,倒也不假,但是《神雕侠侣》里黄蓉利用丐帮,玩情报战玩的那么溜,洪七公当了那么多年丐帮帮主,他教了郭靖降龙十八掌以后,难道没有让他手下那帮叫花子调查郭靖的来历吗?
如果他在第一次和郭黄二人分别后,就调查过郭靖的生平,他一定知道郭靖不仅被铁木真看重,并且还是铁木真的金刀驸马。无论是洪七公还是丐帮,他们毕生的志愿就是抗金。而宋朝之后的战略正是联合蒙古对抗金国。那他看重郭靖,在郭靖和欧阳克对敌时突然提出收郭靖为徒,并且明知郭靖早有婚约,还上桃花岛帮郭靖骗婚求娶黄蓉,是不是想要联合郭靖在蒙古的身份和黄蓉的智慧帮他一起抗金?
如果他没有调查郭靖的生平,他生性懒惰,不仅懒得处理帮务,让帮内污衣派和净衣派的矛盾越演越烈,也懒得传授弟子武功,使得丐帮中众弟子的武功大多十分低微。却有闲功夫跑到桃花岛来帮郭靖求婚,只是因为郭靖和黄蓉是他的徒弟?他一生没收过徒弟,为什么突然破例收下他们两个?他跑到桃花岛只是为了成全两个弟子的真爱?还是他是为了阻止西毒和东邪成为亲家?
如果洪七公在书里事先就知道郭靖与华筝的婚约,却隐瞒此事,仍然上桃花岛替郭靖求亲,那日后他为了自己心中的大义,也有可能去做同样的事,这人实是可交而不可信。
贾珂心念电转,心道,得改变计划。面上扬起艳羡的笑容,道:“果然是高手!”
王怜花看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是高手?”
贾珂道:“这么冷的天,他们二人却穿的那么单薄,坐在池中央一面吹风一面喝酒,可见他们不仅身上不怕冷,连胃也不怕冷。这样耐冷的人,我称他们一句‘高手’,一点也不为过吧。”
王怜花尚未回答,就听亭中一人道:“你们既然找我有事,为何不直接说事,何必在那里故意说这些话给我们听?”
贾珂道:“啊,我可不是故意说给你们听的,我只是有感而发,倒是你,怎么在那里偷听呢!”
黄药师道:“你站在那里说话,我坐在这里,听的清清楚楚,怎么偷听了?”
贾珂吐吐舌头,笑道:“我可不知道这么远你都能听见,所以这可不怪我,还是得怪你,不在刚听到我说话的时候,就出声喝止我,可见你也喜欢听别人说你武功高,是不是?”
洪七公不知道黄药师这几年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把黄蓉拉扯到五岁,在如何对付熊孩子这件事上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他一心想着黄药师脾气不好,怕他被这孩子惹烦了,一掌把这孩子打死,打圆场的笑道:“药兄只怕听别人吹嘘他武功高都听的耳朵长茧子了,哪还用等着你这小娃娃来夸他。你那封信我们也看到了,信上没说你要找谁,只说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小娃娃,你究竟要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