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2)
黎世崇知道她是在耍小性子不肯承认,当下便也顺着她说道:“好,皇后虽然不生气,可朕金口玉言,既说了要赏赐皇后,便当作数,皇后想好了要什么,到时候跟朕说便是了,朕必依你。”秋水痕明白,这些不过是因为她哥哥在前线打了胜仗,皇帝变着法儿哄她开心罢了,当下也就不做推辞:“如此,臣妾就先谢过皇上了。”
夫妻俩又说了会儿话,忽然,黎世崇看着跳棋棋盘里的琉璃珠子若有所思,捻起一颗来拿在手中,喃喃说道:“这琉璃棋子通透温润,想必造价不菲吧。”
……
秋水痕楞了一下,淡笑道:“这琉璃棋子是臣妾小时候哥哥做给我玩的,虽是个稀罕玩意儿,但也不值什么,若是换成银钱,怕是给人家送礼都拿不出手。”
秋水痕这话分明就是在□□地讥讽涂家!
本来嘛,你皇帝自个儿母家在那儿大肆收敛钱财,你不管不顾,却跑到她这儿来讨论一副跳棋的造价?这不是轻重倒置么。
黎世崇意识到秋水痕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笑,将那枚琉璃棋子复又放回了棋盘。
秋水痕看了眼皇帝,忽然说道:“皇上,听说前几日杜太傅在朝堂上请奏,倡导大臣们捐款,筹措军饷,以缓解国库空虚,可否有此事?”
虽然日前北狄大捷,军情暂时缓解,但到底没有班师回朝,几十万的军队在前线,都是要吃饭的,西南水灾又迟迟不见缓解,眼见国库日渐空虚,逐渐不支,杜太傅忧心之下,才出此下策。
一说到这个,皇帝原本轻松的脸一下子沉了,冷声道:“别提了,这些人,天天叫嚷着忠君,食君之禄,却不为君分忧,一个个地,都跑来跟朕哭穷。”
……
秋水痕不禁纳闷了,那些人能一箱一箱地往涂家送礼,却又在皇帝面前哭穷?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政治太复杂?还是人心太难懂?
秋水痕叹道:“在这次的牡丹花宴上,臣妾原本决定捐白银三千两,金银首饰一盒,如今看来,应当要加倍才是。”
“还是皇后体恤朕呐。”皇帝颇为欣慰。
“臣妾的哥哥在边疆打仗,若是没了军饷,他吃什么?那些将士们若是吃不饱饭,拿什么打仗?”秋水痕说着,心中难过,几欲落下泪来。
黎世崇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想,约莫她也只有在提及镇北大将军秋无痕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才是最生动真实的吧!
“皇后不必担心,朕已然想到办法,镇北大将军的军饷,不日便会有着落。”
“皇上此话当真?”
皇帝道:“君无戏言!不过眼下还不能告诉你,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皇帝说的笃定,秋水痕破涕为笑。
帝后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秋水痕适当的提醒了一下,今日侍寝的是梁才人,皇帝便也起身走了。事后一夜安眠无话。
第二日,絮芝将参加牡丹花宴的人员名单一一罗列出来,呈给秋水痕,连带着各宫邀请的名单也在上头。
秋水痕看着长长的一串名单,特意问絮芝:“哪几个是涂家的帖子请来的?”
絮芝俯下身子指着名单上的几个人名说道:“翰林院编撰徐大人家的千金徐琳琅、门下给事中盛敬德家的长公子盛长虹……”
絮芝一连报了八个名字,都是皇帝近来颇为看重的臣子,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出自寒门。涂家此举分明是有意结交寒门子弟,让寒门以涂家为中心,形成一股势力,继而与世家对抗!
“看来涂家也不是没有高人啊。”
可怜那些送礼的人家,一个个地就这么被坑了,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