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 邪源侵袭(1 / 2)
东方破晓,晨曦微露,阳光普照大地之时,便又是新的一天。
花枕月三人走在回广平王府的路上,经过一夜的折腾,三个人都有些累,在这阳光之下,无声的走着,他们回来的路上也要经过东大街,昨晚的火已经灭了,并非人力扑灭,是燃烧殆尽,自然而灭,焦糊的味道飘过来,不止有木炭的味道,更有无辜的人丧生在这火海之中,花枕月停步看了看过,沉重的叹了口气,说:“百姓何其无辜,要遭受这无妄之灾。”
唐醉影双手合十,口中默默的念诵经文,任无忧也停下脚步,但是他不会念诵经文,只能安静的站着,心中想着,希望这些人能够去往忘川,再生为人,来世定要平安顺遂,再不要遇上这样的惨事。
任无忧心中念过之后,吐出一口气,转目看向花枕月,抿了抿唇,心中似是纠结万分的模样,过了好长的时间,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唐醉影放下双手,睁开眼睛,便看到任无忧这纠结的神情,不免奇怪,问了一句:“任无忧,你为何这种表情,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我……”任无忧迟疑着,还是没有说出来。
花枕月转过身,说:“不想说,便不要说了。”
任无忧抢先一步,拦在花枕月的面前,低垂下头,口中呐呐:“花枕月,我……我……”
唐醉影很少见到任无忧有如此的表现,他一向是个快言快语的人,想要说什么便说什么,似今天这样犹豫不决,倒是第一次。
周围的风起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哭泣的声音,天亮了,仍旧有人还没有寻到自己的家人,在这新生的阳光中去寻找死去的人,巨大的反差,也是明晃晃的讽刺。
任无忧低低的说了句:“我以后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的声音太低,仿佛蚊子在飞,又被风给吹散,唐醉影恍惚间没有听到,问了一句:“任无忧,你说什么?”
任无忧的脸涨的通红,大声的回了一句:“没听到就算了,回家!”
说完,任无忧转身便走,又嫌走得慢,变成了跑的,花枕月瞧着他的背影,忽然便笑了,摇了摇头,说:“人总是要长大的,走吧。”
唐醉影觉得花枕月的这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他说话,只不过,花枕月并未等唐醉影回应,便迈步往前走了,唐醉影又看了一遍一片狼藉的东大街,这才跟上花枕月与任无忧两个人。
昨晚的事情已经满城皆知,即便是留在家中未曾出门的人也已经知晓了昨日有人刺杀皇帝,毁了龙灯,烧了东大街,而刺客身份未明,只隐约的听说不是人类,杀不死,还流着黑血,这谣言越传越是离奇,越传越是恐怖,从而导致了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人人自危。
广平王将张敏月与陈清淼送过各自的家中之后,便带着王妃与小郡主回了广平王府,同时禁止了下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谣传,又命人加强巡逻,王府上下,每一处角落都不得错过,这一个晚上,当真叫人无法再入眠。
任无忧三人从外面走进来,一进前厅便看到广平王任书远一个人坐在那里,沉声纳气的坐在那里,旁边的茶水都已经凉透,任无忧双手抬起,躬身行礼,说:“爹爹,儿子回来了。”
任书远抬起头看向任无忧,昨日出门之时,任无忧特意换了一身新的衣裳,头上戴着白玉簪,风度翩翩的出了门,然而现在回来确实满身脏污,黑血染袍,束发的白玉簪也断了一半,斜斜的插在头上,叫人看了都是心疼。
任无忧嘿嘿一笑,说:“爹爹,您不用担心,您看我不是好好的,没缺胳膊,也没少条腿,连一根头发都没少,囫囵个的回来了。”
任书远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一声,说:“就说你不要什么都学,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叫人看笑话,花枕月姑娘,唐先生,你们都没事吧,昨天乱哄哄的,也没顾得上。”
唐醉影双手拢袖,摇了摇头,说:“小生无事,多谢王爷关心。”
任书远的目光便落在站在唐醉影旁边的花枕月身上,花枕月略一拱手,然而,一句话还未说出,忽然眼前一黑,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后面倒去,唐醉影吓了一跳,伸手接住,花枕月已双目紧闭,晕了过去,这一变故,出乎意料,任书远问:“这姑娘怎么了?”
唐醉影揽腰将花枕月打横抱了起来,双目看向任无忧,焦急的说:“任无忧,快去请江大人,花枕月情况有变,请他速来!”
“好,我这就去!”看到花枕月倒下去的那一刻,任无忧的心跳都要停止,快速的跑出广平王府,去找江怀天。
唐醉影抱着花枕月往后院走,任书远跟在他旁边,问:“这姑娘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晕倒了?”下人们一个晚上都未曾睡觉,这会天光大亮,外面平静了下来,方得空打个瞌睡,却又被脚步声吵醒,远处唐醉影抱着花枕月,后面跟着广平王,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下子就全都清醒了,打了个激灵,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