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人间失格（2 / 2）

她对他说话的声音那么娇软柔媚，眉眼间不自知表露出的情意……就像漂亮的花朵有了香气，饱满的果实有了甜味。

他呆滞，然后栽倒，无法反抗地溃不成军，嘴巴不受控制地念出暧昧的诗句，声带的振动能牵扯到全身上下所有骨骼所有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痛饮狂歌。

如果初见时小野寺萤便对他露出这副美态，他绝对会对她一见钟情。

可是那时候他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他现在也不知道“爱”是什么。

虽然从未怀疑过这是否就是爱（这不可能不是爱，这样的真理，即使是他也不会有丝毫怀疑），但对于“爱”，他依旧抱着一种极其陌生的心情。

如果说引发他身体里的爱的女人不是小野寺萤，那么或许他能更加沉稳客观地面对，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他非但沉稳不了客观不了，他连灵魂都要飘走了！

在他诵完那首他觉得太过直白太过激烈的诗后，小野寺萤柔若无骨地贴近了他，靠到他肩上，手臂挽过他的手臂。就像外国电影中的场景，女人依偎着男人，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

大庭叶藏在小野寺萤的发丝滑过自己颈侧的那个瞬间失去了记忆。

等他从遥远的地方回来，他发现自己把小野寺萤搂到了怀里，双手紧紧地箍在她背后，用力得叫人怀疑他是不是想把她全部嵌进身体里。

（她没有回抱我。）

理智回笼的大庭叶藏第一反应就是把怀里的人推出去，但是手不听话，他下意识又想开口叫小野寺萤自己离开，但是嘴巴不听话，所有的感官都不听话，一门心思感受少女的身躯和味道。

大庭叶藏只好破罐破摔地低下头，半张脸贴着她的额际，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阿萤没有拒绝，所以应该没关系吧。

自暴自弃的少年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他终于明白就算上帝的诱惑比恶魔的诱惑更难以抵抗，但是小野寺萤之于大庭叶藏却不仅仅是诱惑，那更是一种无法说清的欲·望。

当然不是肉·欲那种他连想都不会往她身上想的东西，是更靠近根源的，让他一步一步清醒地堕落为魔鬼，最后却还感觉自己身处天堂，感到幸福的、无比美好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