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2 / 2)
她以为她能够跟谢谦携手余生,只是生活中每每想起跟秦霂在一起的回忆碎片,总让她对谢谦的求婚踌躇不决,犹豫之下答应了先订婚。在看到秦霂护着夏星沉的那个下意识的动作以后,她终于决定了离开订婚的酒店。
被她始终放在心底的那个女孩子,那个曾经只会一动不动,用温和的言语表达情绪的女孩子,如今长成了温雅而不失气势的成熟女人。
秦霂惊讶得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喝止她。
唐懿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当年她们的分开是因为不够她成熟么?那么今天唐懿这样果断地跟谢谦分开,是因为她足够成熟了,长成了唐懿想要的样子么?
这简直是笑话。
秦霂纵使早已经放下,这时也被唐懿这样自然直白的口吻激得心底怒潮翻涌,本就没有温度的眼底寒气瞬起:“唐懿,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都跟我没有关系。你本来应该顺利成家,我也有恋人了。请你自重。”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唐懿的一句话却让她停住脚步:“别骗我了,你们之间有问题。”
语气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听起来就像是有确凿的证据在支持着她说这句话。
唐懿了然地轻笑,慢慢地走到秦霂身侧,想要去抚秦霂脸庞的手抬到一半停在半途。
她嫣然一笑道:“小霂,好好回忆一下我们过去的快乐,我等你们分手。”
她深深地看了秦霂一眼,转身回了船舱。
秦霂久久地站在原地,唐懿最后那几句话像钉子一样把她钉在那里。
秦霂低垂的眼帘与有些疲累的神情,都从幻镜里清晰地被夏星沉看见。
那个模样,就像小时候考试没有拿到自己定下的目标分数,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安静坐着一样。她喜欢学习,可却觉得有点累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夏星沉回忆中的那个小女孩的面容,逐渐与秦霂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她站在办公桌前,与幻镜中的秦霂一样沉默着,眼底掠过一抹疼惜。
“这么担心你家秦老板,怎么不放下工作先过去?”
办公室里响起宁景笙那调侃意味十足的声音,有一只纯白的绒球蹦到夏星沉的办公桌上,那对柔软的长耳朵把夏星沉笔筒里的笔扫得哗啦啦直响,刚才的说话声正是从这只绒球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我真的挺好奇的,唐懿到底是怎么知道你们两个不是真的?这不应该啊。”
宁景笙一边说,一边化成人形,坐在了夏星沉办公桌上,双腿来回晃荡。
“她不是知道我跟秦霂关系是假的。”夏星沉凝视着幻镜,催动灵力将它隐去,轻轻摇头,“如果她知道,就不会说‘等你们分手’这样的话。她所说的‘有问题’,指的是我跟秦霂之间有能够导致分手的问题。”
“那也很奇怪。”宁景笙从桌上跳下来,双手环胸分析起来,“你家秦老板很少跟她有接触吧?在接触少的情况下,她到底是怎么发现你们有问题的?这么长时间可没有别的人发现。”
夏星沉听着宁景笙的话,思绪也不自觉地围绕着这个问题。
如果是秦霂的家人跟记者都没有发现的端倪,那么首先可以排除一些肉眼能够看到的表面迹象。
上一次在海滩,唐懿跟秦霂说过因为了解秦霂,所以肯定她们之间没有这么亲密。
夏星沉越想越觉得思绪乱成一团,不是肉眼看到的表象……因为了解所以感觉得到……
她神色间的沉思少见地带着凝重的色彩,宁景笙宽慰道:“你别急啊,慢慢想。她再怎么敢玩,我就不信她还敢光明正大当小三,你家秦老板也不喜欢她了。我就是感觉吧……”
感觉。
像是有一道光在夏星沉脑中闪现了一下,她转向宁景笙,不自觉拧起的眉间慢慢舒展:“景笙,我好像知道是为什么了,就是感觉。”
“为什么?你想到什么了?”宁景笙被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唐懿大概是凭借感觉来判断的。”夏星沉轻声解释,却因为自己猜测到的东西而微微垂下眼帘,“她跟秦霂在一起过,秦霂真正处在一段恋爱关系里是什么样子的,她很清楚。”
宁景笙还是听得不怎么明白,想了一会儿后才反问:“你的意思是,她知道你家秦老板是怎么谈恋爱的,觉得你们之间没有那个感觉?”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夏星沉淡淡回答,伸手去搭在桌沿,指腹缓缓摩挲着,眸底有着难察的深意,“不过没关系,既然出了问题,解决问题就是了。”
她跟秦霂装得再怎么像是热恋中的恋人,她们之间呈现出来的感觉都骗不过一个曾经跟秦霂朝夕相处过的人。
秦霂会怎么对待恋人,表情是怎样的,习惯性动作是什么,唐懿都一清二楚。
她们之间即便在公共场合牵了手,或者相视而笑,甚至依偎在一起,都终究是克制的。
她们之间刻意伪装的亲密行为,放在记者眼里毫无破绽,但放在唐懿眼里却力度不足。
还好,这个问题不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