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五章 四大家族(1 / 2)
娇俏女子一路脚步轻快地朝自己暂住的别院而去,衣袂飘飘,步履如舞,无不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风云堡其实并不小,堡内更是修建精美,竟然颇得一丝宫廷韵味,
边走边欣赏,一边更是哼着不知明的小曲儿,女子一路过了拱桥,转过假山,却是在回廊处险些撞上人。
“啊!”
“公孙姑娘受惊了。”
和煦如风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公孙蝶定睛一看:人如其名,百里春风。
“原来是名满江湖的‘春风公子’,公孙蝶有礼了。”
一身青衫的百里春风和煦一笑:“江湖人拿来胡乱取笑的绰号罢了,公孙姑娘莫要当真。”
在这次四大家族的人之中,百里春风是其中于江湖上成名最早的,说是‘名满江湖’其实也不为过。这又并非因为百里春风的武艺如何高强,事实上,百里家的武功在四大家族之中可以说是最没有攻击性的。与其他三大家族不同,百里家乃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医药世家。同时,百里家又是四大家族中对外隐蔽性最高的一门,家规规定每一代只能有一名子弟行走江湖。
传说这是因为过于精湛的医术挽救了太多人的性命,以至于变动了天数,导致百里家世代子息单薄,又大多夭寿,因此才定下了这样一条家规。
这一代在江湖上以百里家名义走动的子弟,便是百里春风。“名满江湖”自是因为其妙手回春的医术,加之百里春风性格温和,对病人总是带着和煦微笑,因此便得了一个“春风公子”的美誉。
“百里公子这是……要往哪去啊?”公孙蝶巧笑嫣然,心底却有无数个心思飞速流转。她身为四大家族的人,在此遇到同是四大家族代表的百里春风,要说心里没有一点防备那是不可能的。
百里春风温声道:“百里只是看那拱桥精致,想过去游赏一番而已。”说着,目光向湖那边移去,神色间颇有向往之意。
“噢?”美目流转,公孙蝶笑道,“让公子这么一说,倒也觉得这景雅致,我也想去看看了。”
百里春风微怔:“公孙姑娘不是刚从那边过来么?”
“刚才走得匆忙,未觉有什么特别,如今身边有了百里公子这样雅致的人,赏起风景来想必又是一翻意境。”
百里春风似乎不疑有它,依旧彬彬有礼:“姑娘谬赞了。既然如此,就全当百里邀姑娘同游吧。”
公孙蝶摇了摇扇子,笑得开怀:“哈哈,百里公子真是上道,这么懂得给女子摆台阶。”
百里眼中似乎也有了笑意:“哪里,哪里。公孙姑娘聪慧伶俐,失礼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二人便一道向着拱桥方向行去。
一路上,公孙蝶状似无心地与百里春风闲聊起来。
“百里公子少年成名,如今又代表百里世家行走江湖,公孙这厢一直很是敬佩,家父亦是频频夸奖。”
“承蒙公孙世伯厚爱了。”
“只是……”公孙蝶眸光流转间,欲语还休。
“公孙姑娘但说无妨。”百里依旧很配合,反正这种情况下,他只需要礼貌性的让让便是了,公孙蝶硬要跟来显然是有她的意图。
“公子莫要多心,我只是有些小小的感慨,想当年老盟主在世之时,四大家族团结一心,四大家族子弟便如同胞的兄弟姐妹一般,只是如今……总归生疏多了,竟然直到今日才见到我辈才俊。”
百里春风依旧沉稳如斯,不见任何异样神色。
“姑娘抬爱。百里不过是一介医者,只望能治病救人,对这个江湖,实在远没有姑娘想得多。况且……”他轻笑道,“这些年来行走江湖,如风如云,也很是自在。”
“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飞倦的鸟儿总需要一个可以安歇的地方,何况是被众多猎人盯住的良禽。”
话说到这分上,事实上已经很明显了,她不信百里春风会当真听不懂。
果然,百里笑容淡去,神色又添了丝沉稳:“姑娘的好意百里心领了,四大家族能同回往日之繁荣自然也是百里心中所向之光景。但——既是良禽,更应择木而栖,四大家族中,百里家最是势单力微,行事谨慎些总是好的。”
公孙蝶满意地笑了笑:“百里公子果然明理,和聪明人讲话真是太愉快了。”
百里春风能这样说,至少是间接告诉她,百里家不参与争斗,但暂时也不会与公孙家为敌。
以百里世家在江湖上的仁义之名来讲,这样的势力自然是拉拢为先,否则与己十分不利。
“择木是大事,只望公子慎重。”
“如此看来,公孙姑娘是有目标了?”
百里微笑,食指拨开一枝挡在眼前的垂柳,却被公孙蝶止住。
“好有风韵的树,既已伸枝到公子眼前,何不就此栖了?”
百里神色未动,却是反手一折,枝条已然落入手掌:“柳枝娇弱,只怕不堪一折。”
公孙碟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地上:“柳条虽弱,却根系深固,看似柔弱,实则坚韧。”
百里微怔,随即笑道:“公孙姑娘是确信自己择到‘好木’了。”
只见她大方点头道:“好木与否不敢断言,但选了,总不会后悔就是了。况且,这块好木,公孙很想与百里世家分享,同荣。”
“公孙家的眼力,百里是信得过的,我两家世代交好,公孙姑娘的建议,百里必定会认真考虑。”
公孙蝶依旧笑声清脆悦耳:“那就……”
“你有完没完!”
话音未落,公孙蝶忽然耳尖地听到假山后的争执之声。
她疑惑地望向百里春风,见对方也是诧异之至,与此同时,两人已默契地停住脚步。
“你又跟来做什么?”假山之后,白衫公子似乎颇不耐烦。
“三少哪里话,我在走我的路啊。”紫衣公子摆明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请问南宫四少这是要去往何处,上官仪让路便是。”说话之人,正是白衣公子上官三少——上官仪。
在这一辈四大家族子弟中,不乏俊美风流人物,而上官仪和南宫卓然又是这其中的佼佼者,区别只在于,上官仪俊美儒雅,有“玉人”美称;而南宫卓然,相比之俊俏的外表,更出众的恐怕是其风流名声。
果不其然,南宫卓然顿了一顿:“三少这是什么话,应当是卓然给三少让路才是。敢问三少要往何处?”
上官仪冷笑:“栖风亭。”
“这么巧,我也正要去那里,不如我们同……”
“本少又不想去了。”俊美的脸上一幅“早知道你要这么说”的表情,“这风云堡景致真是不错呢,踏波桥远看也相当的……”
“卓然也觉得那里甚好,不如我们……”南宫卓然也真有一套,话锋转得生硬,偏是面不改色,似极为自然。
“远看好的东西未必适合近游。”未几,上官仪又是一桶冷水浇下,“既然四公子有雅兴,本少就不打扰了。”
南宫卓然却是朝后一退,不偏不倚地挡在上官仪身前,笑嘻嘻道:“既然阿仪说不好,卓然也不喜欢,不去了。”
“那我要去……”说着,上官仪明眸扫了扫某人,唇角含笑,“我要去百里公子那坐坐。”
南宫卓然一听竟是猛地按上上官仪的肩膀:“不许去!”
白衣玉人眸光一冷,腰间玉笛一端已击向某人放错了地方的五指,南宫卓然到底也不是泛泛之流,一见不对,立刻闪身收手。
“阿仪,笛子是用来吹的,你竟然用它来打我,我会残废的哎!”
上官家的寒玉笛,冰凉坚硬,易作佩饰乐器的同时也是很好的兵器,只是到底价值连城,鲜少有人舍得使用。如今看来在这点上,上官仪对南宫卓然倒是毫不吝啬。
“残了更好,省得为祸人间。”
南宫卓然依旧嬉皮笑脸:“我哪里为祸人间那么严重呢,也就只为祸你……啊啊啊阿仪又要干什么!”
上官仪愤愤收起寒玉笛,冷声道:“叫我上官公子或三少,还有——别离我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