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1 / 2)
到了山东后,孔安国就此同苏三他们分道独行。
临别前,月浓特意说:“安国哥哥,我看中了你这头驴子,好做活叫驴,若是你不要了,就给我吧。”
原本还以为从此翻身奴隶把歌唱的驴子瞬即耷拉下脑袋,要多乖顺,有多乖顺。
苏三一行按照原定的路线,在出了洛阳城后,
月浓问:“三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苏三道:“你说呢?”
月浓忙说:“我们先去接宝宝好吗?”
他们初春出的长安,一月多过去,如今已经到了暮春时节,那孩子有一岁半,不知道会不会喊娘亲。
想到这,她忽然落下泪,说:“他说不定都会叫娘亲了,若是先叫了旁的小娘子做阿娘,我岂不是亏大了。要是他不跟我亲了怎么办?”
又怪他说:“你当初怎么就不把他带回来?你是不是不喜欢他,你若是不疼他,我就带他走得远远的。”
苏三知道她念子心切,又因着当初的事,心里怕是早存了愧疚,忙解释:“我是两头难顾,况且你那里情况危急,我听到情形,赶还赶不及,哪里有心思想其它。你一向不是不通情达理,这次我做得不好,你也体谅我一次好不好?”
月浓低头擦眼泪,自知有些理亏,却仍旧逼问:“那你说疼不疼他?”
苏三哭笑不得,说:“我怕你带着他从此走得远远的。”
月浓没听明白,抬头看他,问:“什么意思?”
苏三抹去她眼角的泪星,说:“我的意思是,往后你们都是我此生的珍宝。”
月浓这才笑了,又说:“你这话说得早了,说不定哪天你又要变心,要改口。”
苏三觉得她说的奇怪,就说:“怎会?”
月浓凑上来,一扯他的衣领,得意说:“往后我要生了女宝宝你就不疼吗?”
说完就想起来,她是再不能做娘亲了,面上笑意顿时落下去,好半晌才勉强回过神,说:“好吧,算你,说对了。”
见她神伤,苏三愧疚越盛,
于是一行人马车飞快往西域赶,到达哈密时,已经是六月,大暑天,
月浓向来畏热如畏虎,白日几乎一个时辰不到就要换一身衣服,到了晚上又受不住寒,几次因白日贪凉,傍晚时不小心吹冷风着风寒,
只要她一病,苏三必定不允许再行车,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待她病愈才肯出发。
只是她每次一病就是半月光景,每日不仅有难喝的汤药等着,更难受的是心中受急切煎熬,
有一次她忍不住发火,坚持要行车,不然不肯喝药,
只是这次,苏三分毫不让,也不同她生气,总一副温柔呵护的姿态待她,
无论她怎么闹,怎么说,他皆哄着顺着,唯独不肯行车一点,默默坚持。
月浓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往后再有,纵然偶尔也有小脾气,却仍旧乖乖喝药。
一行在哈密小歇一日,恰巧碰到此处每年一度的女儿节,
街上四处都是鲜花,男男女女皆是欢歌笑语,
苏三就提议:“月月,我们在此地停一两日可好?”
月浓向街上看一眼,皱眉道:“不好,这些没什么好玩,我们还是快赶去天山吧。”
苏三沉默。
饭毕,他忽然将她强拉着上了街道,
遇到卖花的小姑娘,买了朵鲜艳的花儿,递给她说:“听说他们这里的女儿节,郎君都要向心爱的小娘子送花表情,月月,我也送你一朵。”
月浓不喜反怒,转身就走,
苏三追上前,强拉住她,掐去半截□□,插入她头上,看了看笑说:“很好看。”
月浓一把扯下头上的花,扔在地上,怒道:“你自己看吧。”
说完冲回了客栈,
苏三走进房中,手捧一大束火红的鲜花,
迎面一个枕头扔过来,月浓骂道:“你出去过你的女儿节!”
苏三将枕头捡起来,放在床上,回身寻了一枚颈瓶,倒入清水,将花束插好。
他回身坐到床畔,见她蒙着头抽泣,就将人挖出来,慢条斯理地替她擦泪,问:“月月,你有多久没叫我替你看漂亮衣裳了?”
月浓原本还生气不肯叫他擦到,闻言就是一愣,
他又问:“这就罢了,你不再涂脂抹粉,梳新鲜发髻。”
月浓更呆了,确如他所说。
苏三一叹,说:“你甚至很少开心地笑。”
月浓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再摸了摸脸,就仰头问他:“我是不是越来越不漂亮了?”
苏三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说:“这个嘛···”
她焦急催促:“快说。”
他一笑,说:“还好。就是有点叫人担心。”
月浓瞪眼,反问:“你说我生得让人担心?”
苏三闻言噗嗤一笑,说:“原来话还能这么听。是我担心你。见他原本是件叫人欢喜的事,然而至今带给你的更多是忧虑和煎熬,月月,你确定自己这样见到他,能当个好阿娘吗?”月浓垂头沉思片刻,不得不点头承认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