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水路之祸(1 / 2)
原来是镖局的船,待船走近,孟康乐上前交涉,得知这船要去邕州,与几人走的是同一个方向,如果走水路,兴许还能赶上掌教一行。
水路路程短,速度快,但危险也多,且不说这天气变幻,行船遇到坏天气,常常要停滞好几天,近年来水鬼猖獗,行船无风自翻者数不胜数。
因这两年水路出事多,如有货物急需送达,出价者一般比陆路高几倍,厚利之下必有勇夫,船主姓张,开了一个张氏镖局,吃的就是这碗饭。
当然,走水路前都会做好准备,比如拜神求佑,差人算字,讲究的也会带上一两个能人异士,这次货摧得急,那能人异士还没赶到就出发了,所幸这一路这是遇到些风雨,耽误些许行程,不过下面这一段路的一个地方,是以前打仗留下的乱葬岗,水鬼最是猖獗。
张镖头正忧虑间,见河边站着几个白衣少年带着一个女子,一看便知他们是修仙之人,若是同行,路上也好有个保障。
一听几位少侠也有坐船打算,张镖头更是欣喜,急忙将他们请上船来。
见镖头热情,几个少年便准备上船,刚走出一步就听哎呦一声娇喝。
原是叶凌刚迈腿,就觉脚上刺痛不已,哎呦一声蹲下来,模样楚楚可怜。
孟谨川隔她最近,见她面色忽异,蹲下身来,叫声得罪,便撩开她的裤脚,那莹白的脚踝上青紫一片,是被鬼气所伤。
孟新觉问过镖头,这荒原数里都无人家,也不可能将她单独放在这里,便道:“我来背你吧?”
叶凌道:“我不要,我要刚才救我的那个人背我。”
孟康乐一副看戏的表情,笑道:“小师弟,这姑娘可记住你了。”
孟新觉也无可奈何,想必孟谨川方才将鞋子抛给她,动作太过粗鲁,惊吓了她,这姑娘倒是个记仇的,这下他帮不了什么,只快一步上了船,道:“师弟,你快些,张镖头还要赶路呐。”
其余几人都知那姑娘矛头指向孟谨川,唯恐被牵连,急忙忙上了船,都不忘嘱咐一句,让他快些。
孟谨川脸色沉下来,见所有人都上了船,终于蹲身下来,将叶凌背在背上。
叶凌整个身子趴在孟谨川背上,发梢溜进后背,痒痒的极不舒坦,孟谨川冷声道:“将你的头发拿出来。”
叶凌没说话,孟谨川却觉得那头发又多进去了几分,片刻,叶凌将那头发悉数抽去,发梢触在他脖颈间,让他浑身都不舒坦,孟谨川的脸色越发难看。
“少侠,你的背好宽啊?”
“少侠,你可有喜欢的人?”
“少侠,你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
孟谨川的目光一寸寸寒下去,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言语如此激励露骨,幸而他多年来心如止水,处变不惊,叶凌这般出言挑逗,他也只是眸色冷些,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几步便上了船,一上船,孟谨川就和刚才一样,急忙将女子放下,生怕两人的身体多亲近接触一刻。
孟新觉看了多是苦笑。
船上生人多,水鬼不敢妄动,一路下来还算平稳。
孟新觉替叶凌疗伤,而叶凌则一门心思在孟谨川身上,张口闭口就是:“刚才那位少侠呢?怎么没听见他说话?”
孟谨川上船的时候脸色极丑,现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来也只是想避开她。
孟新觉心想,已经许多年没看见孟谨川如此大动肝火,眼下叶凌正发着小孩子脾气,只得出言安抚:“他等会儿就来了,你先等等。”
叶凌不依,脾气倔强得很,孟新觉问她姓名籍贯,她只当没听见。
叶凌脚上的伤得到救治,鬼气被压制,疼痛消减,孟新觉问她何时下船,要去往何处,可有打算,叶凌只说船停了她就下船,叶凌行为古怪,孟新觉只当她是性格迥异,也没多想。
刚下过雨,河水翻涨,行船极其迅速,两边连绵起伏的青山不断往后退去,还未看清,就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孟谨川迟迟不现身,叶凌也懒得问了,一行人进入船舱中休息。
到了夜幕时分,孟新觉带着两个弟子才从船舱中出来,白天的鬼魅精怪修为较弱,不会掀起太大风浪,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所以他们出来守在甲板上,以备不时之恻。
“谨川和康乐呢?你们看见他们两个没有?”孟新觉将目光投向黑黝黝的河面,一边问道。
“两位师兄一直守在船尾,应该是怕水鬼回来复仇。”其中一个弟子回答道。
另一个弟子不怀好意的笑道:“我看是谨川师兄怕了那姑娘,想办法避开她吧,那姑娘可对谨川师兄上心得很,只可惜——”
话未说完,就被孟新觉厉声打断:“慎言,莫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名声!”
两个弟子只觉失言,忙低头认错,孟新觉见两人态度诚恳,只训了两句,并不责罚。
“少侠,原来你们在这!”背后突然响起张镖头的声音,与旁的生意人不同,张镖头身形精干,在普通人中也算个练家子。
三人抱拳施礼。
孟新觉问:“镖头找我们何事?”
张镖头道:“不是我不相信几位少侠的实力,只是这前方数里,一个大拐角处,原先是一片兵家的乱葬岗,这条水路我走过几次,路上都还算平稳,只有这处怪事连连,好在前几次我带着一个道士,那先生有些手段,每次都化险为夷,这次货摧得急,先生还未赶来我便出发了,正踌躇间就遇到了几位少侠,希望几位少侠保我这船老少安全无虞,银子你们随便开。”说毕,深深一拜。
原来这条船上不止有货物,还有些外出投奔亲戚的人。
几人搭船已经是麻烦镖头,他们既是修仙之人,保护百姓乃是分内之事,何来探取银子一说。孟新觉刚想将张镖头扶起,船底忽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这一下来得突然,几人身形皆是一顿,孟新觉急忙将张镖头拉起:“张镖头,你没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