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花楼含春(1 / 2)
叶凌和孟谨川出云中,一路闲走,叶凌本以为孟谨川会找她算账,谁知他好像忘了之前的事,他不提最好,叶凌便大胆起来,每到一座城镇,便翻天覆地,或乱买一通,什么衣服首饰的,或去赌坊,赢些盘缠。
两人虽是一起,话却极少,偶尔话多,也是为走哪条路争吵,或是住哪个客栈,所幸孟谨川还算有些气度,没吵几句,便默不作声,对叶凌时而忍让,时而完全不听,两人吵吵闹闹间,走了两座城镇,都不见妖。
又到一座繁华城镇,叶凌颠了颠钱袋的重量,心想这几天花销太大,银子不够用了,这里这般繁华,肯定有大赌坊,待她去赢些盘缠,在慢慢捉妖不迟。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孟谨川白衣胜雪,手持长剑,面容俊朗不凡,犹如仙人临世,叶凌着一件胜火红裙,衬得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可人,孟谨川神色淡漠,而叶凌却含笑盈盈,看着格外般配,寻常百姓哪里见得这样不凡的人物,纷纷侧目。
叶凌左手拿着两串糖葫芦,右手拿着一个糖人,她刚刚明明只买一串糖葫芦,那个店家见叶凌生得好看,笑容可掬,非要赠送一个,叶凌便称谢收下。
“小孟公子,我待会儿去赢些盘缠,你就去那个客栈住下,”叶凌随手指了一间客栈,看了看天色:“若是三个时辰我还未回来,你就带着银子来赌场寻我,如何?”三个时辰内,若是赢了,叶凌自然回来,若是不赢,叶凌只怕自己离不开赌场,赌钱的人有一个心理,就是越输越想赢钱,手气就越差,叶凌生知自己的脾性,所以让孟谨川来寻。
“捉妖要紧。”孟谨川的意思,是让叶凌别去了。
叶凌吃了一颗糖葫芦,含糊不清道:“小孟公子,咱们的银子不够了,要是没银子,咱们就不能住好的客栈,不能吃饱,就会影响捉妖,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去,你放心,我一定会赢。”
孟谨川看了叶凌一眼,目光微凉,这几天叶凌好一阵挥霍,连孟谨川的银子也被她借去:“胡说八道,你赢不了。”
赌钱的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能赢,很有可能一语成谶,叶凌立即道:“呸呸呸,乱说,我一定能赢,小孟公子,就这样说定了。”
叶凌说完就跑,刚迈出几步,就被人拉住后衣襟,孟谨川皱眉道:“叶凌,你是出来捉妖?还是游山玩水?”
叶凌在孟谨川手上抓了一把,孟谨川吃痛,放开叶凌,手臂上赫然几道红色抓痕,眉皱得愈发深。
在叶凌看来,孟谨川虽然修为高深,品行端正,但却是个榆木脑袋,脑中只有些没用的礼教纲常,好生无趣,便道:“你要捉妖,自己去捉,咱们分开走,叶姝离的话,你不必当真,我用不着你保护。”说完,从钱袋里拿出几粒碎银子扔给孟谨川,这几日,孟谨川的钱都被叶凌哄骗放在自己身上了:“走走走,我还不想和你一起。”
孟谨川拿着碎银子,脸色还似往常那般清冷,没有波澜,转身就走,叶凌也同时转身,大大咧咧的往前走去,从始至终,两人都没回头看一眼。
叶凌找了一间赌坊,一进去,就是三个时辰,和一群乌合之众赌钱,喊得嗓子都哑了,孟谨川果然乌鸦嘴,从进来开始,叶凌就没赢过。
三个时辰过去,叶凌坐在赌桌前,时不时朝门口看去。
旁边的人催促:“快下注,快下注,东张西望什么?莫非想抵赖不成?”
叶凌收起方才期盼的目光,笑道:“怎么可能,下注下注,这把,我赌大。”
一直赌到日暮,叶凌输得分文不剩,还将前几日买的玩意儿一起典当出去,才堪堪抵账,走出赌坊,见暮色四合,街上行人已稀,商铺门口挂着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摇晃晃,灯光昏黄,凄然无比,孟谨川始终不现身。
叶凌茕茕行在街上,料峭春风,吹得人遍体生寒,叶凌越想越气,心里将孟谨川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还是不解气,要回客栈和孟谨川当面吵一架才舒坦。
叶凌加快脚步,回到她方才指的客栈,一问店员,根本没有一个叫孟谨川的白衣公子来住店,不知为何,叶凌心中咯噔一下,莫非,孟谨川真的走了。
出客栈,默默行在街上,身无分文,腹中又饿,无处可去,正走间,一个蓝色身影悄无声息的飘在叶凌身后,奇怪的是,那个蓝衣女子双足并未沾地,竟然是直接飘在地上的。
叶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书翠,你有钱没有?”
书翠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了一通,终于摸到一张银票,递给叶凌:“只有这一张了。”
叶凌接过,一看,是一张冥币,放手就扬了:“书翠,你戏弄我。”说完,想起白日孟谨川冷语,说到底,孟谨川对她已经算是极度忍让,若是常人,不等叶凌提出来,早就分道扬镳,心下想着,又是一阵黯然。
书翠大喊一声:“我的钱。”就急忙飘回去捡,偏偏这时一阵风吹来,那冥币被吹得到处飘,手刚刚触到,又被吹得更远一些,几捉不中,好生心急。
见书翠没跟过来,叶凌停住脚步,回头望她,见她正飘上飘下的捉一张冥币,模样滑稽,若是平常,叶凌早就笑了,今日不同,叶凌苦着一张脸:“你说我现在去找小孟公子,丢不丢脸?”
这阵狂风终于止了,冥币落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不会在跑,听叶凌问起,书翠便停下答道:“丢脸,但是,他有钱,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