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长峰。”
徐贺给他倒酒,故意不满的说道:“让我们等这么久才来,得好好罚你几杯。”
许长峰见过云长生之后,就出府赶赴几位好友邀约。
他默不作声的拿起斟满的酒杯,直接一饮而尽,端正的脸上像是卸去一切负担,变得随意又洒脱。
“我自饮三杯,你们随意。”
许长峰自斟自饮,没有看徐贺他们,似要把一切心思随着热辣辣的醇酒一并饮尽。
徐贺、王承德和刘丰益再次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
徐贺忍耐不住,催问道:“别光顾着喝呀,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许长峰眼锋在几人身上划过,洒脱一笑道:“快要成亲了,你们等着喝喜酒吧。”
“真,真的。”徐贺拿着酒杯的手无端颤抖一下,他急忙确定道:“嫁,还是娶呀?”
这一刻什么乡下粗痞穷小子,还是满京都的流言蜚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嫁娶两字究竟是哪个。
许长峰狭长的眼眸露出一丝不屑,嘴角的笑意也带着几分嘲讽,“还没到需要嫁出去的地步,当然是娶。”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想起云长生乖巧稚嫩的娇俏模样,心里觉得好笑:真是胡闹!怎么还弄出个求娶。
估计是被国公府这个招牌吓着,府里人对他也不友善,想着还是回到自己家里安全。
他前后变幻的神情,让几位好友摸不着头脑,就是迎娶,也是个不受重视的乡下小子。
许长峰这模样明显没有不满,一向清正严明的神色,此时看着有些柔软。
“这门亲事,到底怎么回事?”
王承德问出几人心里疑惑,巧妙的绕开男妻还有乡下穷小子这些话,不希望好友难堪。
“祖父几年前定下的,只是高攀没有宣布。”
许长峰半真半假,把能让他们知道的告诉几个好友,里面对于云长生的说辞高抬几分。
“毕竟云大夫就一个独孙,爷爷怕他不舍得,定下婚约也没敢宣布,等到现在人前来完婚才说出来。”
徐贺几个人对视一眼,总感觉哪里不对。
要报恩也不用求娶人家孙儿,还是让国公府头号孙辈继承人求娶,这是哪门子邪事?
“既然亲事已定。”王承德斟酌想要问下爵位问题,娶男妻没有嫡子对袭爵很是不利。
他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问法,最后只能直接道:“没有嫡子,许国公怎么说?”
许长峰端着酒杯的手微顿,抬起眼眸说道:“很重要吗?”
“生生死死,有多少人没留下一丝血脉,难道就不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唉!”刘丰益叹息,“边关安稳,把你们许家尽皆召回,除了给长峰安排到巡防营,其他人皆是赋闲在家,你们还不明白上面的意思嘛!”
他一说这个,徐贺顿时恼怒道:“东西两大营,还有御林军,哪个不能让长峰去,偏偏派往巡防营,每日除了寻街就是看门,这是想做什么?”
“嘘。”王承德做个禁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小一点声,这事能随便说嘛。”
“哼。”徐贺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恶狠狠的一口喝下。
“这还不算,偏偏哪里有事就把长峰派往哪里,说的好听是抽调协助,谁不知道这是抓把柄,若是有一个不好立马会一群人围攻参奏。”
许长峰任凭他们发泄不满,他只是默默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似乎这样就能把所有烦恼全部就着酒水喝下去。
他满腹心事无人说,就是几个好友有些事情也不能透露,不能因为自己让他们受牵连。
越喝他眼神越清明,那一本正经君子模样让人看了不禁感叹,既有军人的干练坚毅,又有文人雅士的随意洒脱。
许长峰想着自己心事,祖父年纪已大,震国公府还没有继承人,不是许国公不愿意,是情况不允许。
嫡出两子文弱扛不起许家军,这样的人不能传爵位给他们,否则许家军不是落败凋零,就是被人夺走军权。
无论哪一种,震国公府和许家军都不会有好下场,祖父不能也不忍让跟随许家的那些铁血汉子落到不堪的境地。
庶出的几位叔叔,身份不够压不住局面,朝廷也不会让他们继承爵位,祖父虽然一直口头上说,但只是一种试探和拖延。
现在就指望自己,可是越过父亲那一辈把爵位给自己,会有多艰难和无奈,事不可为也要努力争取。
可是家里那些人,特别是后宅那些人,一个个如同斗鸡眼似的互相看不顺眼,经常互相争斗挤兑。
知道情况的几个人,眼睁睁看着她们耍弄心机,心里厌烦又不敢轻易把机密宣泄出口。就算谋划成功,祖父把爵位传给自己,可父亲和二叔这两个嫡子,首当其冲的遭遇难堪,颜面难以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