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嚣张(1 / 2)
季晓礼颇有深意的看了苏苓一眼,似是警告。然后引着季夫人进屋,撇下大堂中的两人许久未归。
期间苏苓和张弦月口渴,翻遍了大堂也找不到一滴茶。
自然也不给他们坐,偌大的地方,椅子都搬空了。
下人视他们于无物,又不能擅自离开。
绝对是故意的。
苏苓气闷:“这算什么?下马威?说什么要这么久?”
张弦月:“想知道?”
苏苓迟疑的点点头:“额。”
张弦月顿一顿,清一清嗓子,操起了官腔:“夫人,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将来儿子还要上战场,要经得起风浪,莫要再大惊小怪。再说决儿,成日跟蒋武烈厮混有什么用,迟早被带沟里,让他长个教训,日后还不勤加练武?那苏宇的堂妹粗鄙,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就当是承了苏宇面子,算啦。”
“噗。”张弦月说的好像亲耳听到一般,把苏苓逗笑了。
气氛缓和许多。
过了很久,季晓礼重又坐于正堂,对于自己的怠慢没有一丝表示,慢悠悠道:“我季家从来行事方正,从未做过仗势欺人之事,但也不是任由旁人磋磨之人。若是把季家当成软柿子捏,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将目光定到苏苓身上:“且会让他付出惨重代价,还望你们记住。”
苏苓被他压迫的浑身不舒服,正要辩解什么,季晓礼却独自把话说完:“决儿受伤,是他技不如人,不是被什么见不得的手段暗害了,也没什么好看的。苏家的心意本将军领了,两位带着东西请回吧。”
这敢情好,等了许久,再被敲打一下,就直接赶人走了。
苏苓觉得那个惨重代价,和后面那句包含深意的暗害息息相关。而此时此刻,她接不上话。
只能受着。
一旁的张弦月看出她的窘境,自然而然的接过话:“季将军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怎会有不长眼的人来触霉头?若真有,弦月第一个便看不过。只是拳脚无眼,晚辈们忧心挂念季决的伤势,若不能亲自前来,良心不安。这些药品补品,在将军眼里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晚辈们的一点心意,请将军包容。”
季晓礼神色稍缓:“那就留下东西,送客!”
苏苓服了,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谁料他不肯走,接下来话锋一转:“将军缘何不高兴,晚辈又没越过您去了蒋府,这好没道理。”
季晓礼如同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起眸子,阴鸷的盯着面前的年轻人。
张弦月不为所动:“即便是真的,将军也没道理心生不悦。”
气氛安静的有些突然,维系平静的那根弦还没崩断,但是面下已经波涛汹涌。
小子尔敢!对方狂的要踩在他头上。
季晓礼怒极反笑,作为一名官场老油条,要是如此就失了理智,那也不必混了。他非但没有发火,甚至还改变了主意,扯出一个极虚伪的假笑:“小辈,这就让小厮带你们去后院,省的落人口舌说本将军不通情面,不讲道理。”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阴森。
张弦月作揖,面不改色:“晚辈不敢。”
两人就在犹如被毒蛇盯梢的目光下,泰然地跨上季府内的长廊桥。
春意盎然的后院,苏苓却有些意兴阑珊:“头疼,多亏了你机智,不然咱们都进不来。”
两人已走到了房门口,张弦月突然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父债子偿?”
“什么?”苏苓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张弦月推进门,入眼便是屏风后的一张猪脸。
是卧病在床的季决。
床边看护的美妇也看到了苏苓,顿时恼的咬牙切齿的:“你还敢来?我看你怎么赎罪。现在就给我过来,跪在我儿子的床前!”
躺在床上的季决看到苏苓,激动的要坐起来,高高肿起的脸让他说话含糊不清:“啊你啊!”但从他羞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绝不是要表达惊喜之情。
“儿啊!你莫要激动!安心养着,娘这就给你出气,罚她跪着不吃不喝,再不成,娘替你把她的牙打掉!”
苏苓一愣,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嘴巴:“我为什么要赔罪?我只是来看看季决伤的如何,又不代表打错人了。你们可千万别误会,下次再惹到我,一样会把你打的下不了床。”
“什!”季决瞪大了眼珠,随时要从床上跳起来。
“你你……”美妇你了半天,也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
“怎么样?智齿都掉了,感觉很爽吧?”苏苓向前靠,像恶犬一样随时要扑上来的美妇反而被她笑眯眯的神色吓得后退。
季决再激愤,也只能像要流下口水的猪头智障。
“你是该好好感激我,别人找我陪练都是要掏钱的,还要看本姑娘的心情。这次分文不收就被打,那是何等的荣幸?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吧?”苏苓双手环胸,一副好心告诉他的样子,“脑袋嗡嗡的很疼?嘴里根本吃不下饭?以后可没这么好的事了,自个在被窝里偷着乐吧!”
季决受了她极大的刺激,哇的一声,嘴里喷出血来。
吓得美妇魂儿都要飞了:“儿啊!儿啊!”
苏苓摆摆手,没事人一样的走出去:“大惊小怪,嘴里流点血而已。”
刚到门口,就被张弦月捉着手狂奔逃跑,身后是季府的狮吼震天:“来人啊!这个恶毒的丫头!气死我了!老爷啊!这是要了儿的命啊!”
“哈哈哈!”两人气喘吁吁跑出老远,苏苓再也绷不住笑。张弦月静静地看着她,阳光在身后洒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