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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夫夫日常番外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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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将至,天锦城人来人往,容新御着白羽仙鹤从城楼中落下,随着他一块下来的,是脸色不太好看的封亭云。

容新关切地看了一眼封亭云,“师兄,你还好吗?头还疼不疼?”

封亭云俊美的脸上此时略显苍白,红润的嘴唇此时也淡了许多,但他依旧气息平稳地摇了摇头,“只是略有晕眩之感,应当无事。”

容新松了口气,他们此前去南疆寻榆阳根,那群藤妖阴险至极,竟然声东击西,把二人引开,要不是封亭云修为高强,说不定两人真的中计。

不过尽管二人逃出了藤妖的辖地,但封亭云为了夺得榆阳根,还是着了藤妖的道,被藤妖抽在后背之中,那藤毒虽被容新的凝露所解,但封亭云还是伤了元气,在南疆养了两日的病才回到天锦城。

“师兄要是有不妥一定要开口。不过,我听说既远那和尚今年又要去城东讲法,我们可以去寻他帮你看看伤口。”

封亭云闻言点了点头,“即是如此,去见一见既远大师也好,当年为了渡幽冥河,我曾向他借过禅意钟,此后几年未曾道谢,如今恰好拜访一番。”

容新眨了眨眼,“师兄,我问了你好几次,你渡幽冥河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都不肯告诉我?”

封亭云抿了抿唇,浅色的眼眸中流光余蕴,“你自己都忘记了,我多说也无益。况且……”最后令他几近魂碎。

那些日子虽甜却也苦涩,他不想再回忆起见到他趴在地上血淋淋的样子。回到现世中,在容新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封亭云时常会梦见那个场景,每梦见一次,他就要失一分理智。

以至于在后来太守池中,初次见到容新误以为他是狐族小妖幻化,差点失手杀了他,这事回想起来险些让封亭云入魔。

“况且什么啊?”容新乘机追问。

封亭云垂眸,“没什么,先回城里把榆阳根安置好,这榆阳根离了疆土便要枯萎。”

容新这才想起他们回天锦城的目的是为了炼化榆阳根,好让容游彻底除去病根,洗精伐髓,拥有修仙之人的体魄。

城中的游方术士增多,容新和封亭云二人姿容出众,尤其是封亭云,这些年他愈发成熟,俊美昳丽的五官望之摄人心魂,也怪不得南疆的小妖纷纷拜倒在他道袍之下。

容新这一趟可是大有见识,妖兽没有什么耻辱之分,更没有什么道德感,那些女妖见了修为更加高深的便趋之若鹜,企图和对方双修,或者来个露水姻缘,得到对方一时的庇护和好处,因此,一路上想给他们抛橄榄枝的妖兽可是不少,但见到封亭云投过去的冰冷眼神,纷纷又望而生畏。

也怪不得封亭云这些年练就了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模样,就算是容新这样的性格,也有点吃不消那么些袒胸露乳、作风奔放的妖兽。

他们二人回到容宅,还未进去,便看见门口有一群人正出来,容新注意到闻竹正在送别他们。

“是……大少爷!大少爷,您回来了?”闻竹看见容新,原本对什么都笑眯眯的他这次微微睁大了双眼,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容新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闻竹对着门口的人行了礼,立马又进去通报,容新刚想叫住他,门口有人却对他行了个礼,“容公子、南疆领主,别来无恙。”

容新定眼一看,才认出这人竟然是闻风吟,“失敬失敬啊,闻公子竟然来了天锦城?怎么不多停留几日呢?”

闻风吟看了一眼封亭云,才道,“此次是来找秦楼的游少主得些情报,红衣谷有人叛逃出谷,教主命我追踪此人,这人擅长易容,常常混迹在天锦城,此番才会来叨扰。”

“叛逃出谷?”容新不由问道,“盛前辈还好吗?”阴灵大阵之前,盛尊本就因修炼而身量减退,如果红衣谷再出事,那他岂不是危险了?

“教主无事。”闻风吟虽是这么说,但眉间依旧还有些愁绪,“他近来已有些突破,许多记忆也有些了印象。”

“啊,那不是好事吗?”容新不解。

闻风吟眼中波澜而起,带着五分自嘲、五分无奈,“……是好事,”他迟疑地看着容新,“如果教主来找容公子,望容公子勿要多怪。”

容新还要在问些什么,身后的封亭云眼神却已经有些不耐,他拉住容新的手腕,微微将人向着自己那边拢去两分,他扫了一眼闻风吟,才淡然道,“容儿,该走了。”

容新只好对着闻风吟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改日再聊。”

闻风吟见着封亭云将容新的手紧紧攥在掌中不由得片刻失神。他的舌尖抵在牙根之下,杏仁的苦涩似乎在舌尖泛滥,杏仁本该是苦的,可是当年那人递给他的杏仁蜜饯余味却是甜的。

从今往后,他所吃的杏仁蜜饯都没有那人给他的那么甜而不腻,全是苦涩的。

“师兄,你走那么快干嘛?”容新问。

封亭云的下颌绷着,“榆阳根要枯竭了。”

容新哦了一声,紧紧跟着封亭云,等他们将榆阳根移植到了灵水池,又花费三日三夜,按照穆静交代的方法,将榆阳根彻底炼化成了丹药,等他们出了炼丹房的这一日,中元节已经到了。

容游站在门口等候他,“哥哥。”

容新虽然疲惫,但是见到容游依旧神采奕奕,“嘻嘻,小游子,你看这是什么?”

容新跑去南疆寻榆阳根的事并没有告诉容游,他在伽楞寺时曾经允诺过容游,说是要帮他寻找重塑根骨的方法,后来他以身渡剑而身陨,这事便耽误了几年。

容游见到黑乎乎的丹药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容新将丹药塞进他的嘴里,“快咽下去,这可是宝贝,等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你想修习法术,还是想研究阵法,或者是想研习御守之术,今后都可以随心所欲。”

容游晃了晃神,“什么意思……这是南疆的榆阳根?”作为秦楼的少主,榆阳根他是听说过的,甚至曾在秋棠宴上重金求过此药,可是均无人能在那千年藤妖中摘得,容新匆匆离开太守池前往南疆,竟然是为了寻药么?

容新点了点头,“嘻嘻,小游子,这一次你可要好好谢谢师兄,都是师兄陪我去和那群藤妖周旋的,那群藤妖死都不肯交出榆阳根,师兄虽然是南疆领主,却也不能硬抢,最后施了计谋,师兄还受了伤才拿到手的。”

容游蹙眉,“那哥哥可有受伤?”

容新顿了顿,他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在鸣江的时候……容新瞥了一眼封亭云,闷闷地摇了摇头,“没有受伤。”

容游又问道,“那可有吃苦?”

容新听见容游这么问,耳后突然一片粉红色,转瞬之间就蔓延到了颈边。在鸣江的时候,他确实是吃够了封亭云的苦,只不过这个“苦”和容游所说的“苦”着实不是同一种苦。

“容儿想师兄帮你摘得榆阳根,是不是要先给些奖励才好?”封亭云将他压在客栈的床榻上。

“唔……什么奖励?”

“樱桃,师兄想吃樱桃。”

“轻一点……”

他在客栈的床上躺了三天,客栈的老板娘还以为他生病了,一天来关怀三次,最后还是被封亭云冰冷不悦的目光给打了回去。

“不吃一点点苦怎么可能得到这么珍贵的灵草嘛?”容新最后对容游道。

容游听到容新这么说,目光顿时变得柔软,他真的没有料到容新竟然还记得当初在伽楞寺对他的承诺——这个人没有骗他。

容游上前抓住容新的手臂,“哥哥,今夜便是中元节,自从你回来,你我还没有相聚,不如今夜你我同游城西,共饮一杯如何?”

容新刚想满口答应,就察觉一旁的封亭云面色不太好看,这也是,他们寻这榆阳根,出力最多的事封亭云,现在容游还对他这个正主不闻不问,真是不太妙。

他清了清嗓子,“小游子,我和师兄打算去城东找既远和尚道谢。”

容游自然也看见了封亭云不善的目光,他的脸上一下子闪过许多神色,最终还是垂下眼帘,柔声道,“哥哥千里迢迢为我寻药,必定是吃了不少苦的,游近来甚是想你,但既然哥哥今夜有事,正好游召了友人在城西船舫设宴,若哥哥得空,务必要前来。”

说罢,容游目光灼灼地看着容新,仿佛今夜会一直等着他,如果他不来那真的就是罪大恶极了一般。

容新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竟然隐隐有种渣男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小游子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刚相遇的那个时候,周身萦绕满满的绿茶清香。

但他还能怎么样,顶着两道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好。”

封亭云几乎是把他拽着离开的,容新被他扶着腰,牵制在怀里,挣扎了一番也无法脱开他的铁臂,“师兄,你力气怎么又大了这么多?”

封亭云将他捞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是一处假山的后背,容宅的花园亭台楼阁皆精美异常,这个假山足足有屋顶那么高,前面是一池流水,因此轻易地将两人的身影隐在其中。

两人靠着墙角,封亭云霸道地将他搂在胸前,一只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拂在他的后颈。

容新暗笑,先前容游约他同游的时候,他都快在旁边被醋味淹死了。

容新眼睛一转,半开玩笑道,“师兄,你想干嘛?这是我家,你把我这半个主人压在墙角是想做什么?欲行不轨之事吗?你不怕等会有人过来瞧见堂堂的南疆领主竟然对天锦城的少主动手动脚呀?”

容新发现封亭云虽然有时行事霸道,但是脸皮子很薄,只要他嘴里说点什么俏皮话,这人就会耳尖发红,被他弄得哑口无言。

不过今天的他显然没有中招,“是又如何?”

容新很意外,“哎,师兄,你竟然为了欺辱我连面子都不要啦?那好咯,我就要让容宅的人看看,以前名扬四海的凌云君竟然是个轻薄师弟的登徒子!”容新故意提高声音,“来人呀,快来看看凌云君要强抢天锦城少主啦!唔唔——”

封亭云眼眸转深,抬手捂住了容新的嘴巴,“你真要喊人来围观么?”

容新被他的手一捂,张嘴咬了他的手掌一口,不仅如此,他用柔软的舌尖扫过他的掌心,留下一片湿濡,封亭云猛地把手收回来。

容新笑嘻嘻道,“呀,师兄,你怎么不捂啦,你要是不捂那我又要叫啦,啧啧,南疆领主,你不仅搅得修真界不安,竟然还掳走我这个良家妇男,你好过分哦,快把我放开。”

“不放,死也不放。”

封亭云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搂着他腰上的手更紧了,容新用胳膊肘撞他,两人扭来扭去,缠作一团,封亭云掏出了情语丝,将他的双手绑在一处。

“师兄,你怎么这样?你竟然对我用法器!”容新的话中满是不可置信。

“是你先动手。”封亭云道,他将容新箍在怀里,把他的长腿钳在墙后,容新顿时觉得自己像被一张牢不可破的网给罩住,动也动弹不得了。

“好师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逗你了,你放开我吧,天快黑了,我们不是约了既远和尚吗?”所谓先撩者贱,容新被自己的贱嗖嗖给反噬,他率先投降了。

封亭云的眼尾染了淡淡的胭脂色,浅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幽深,“迟了。”

容新不解,“迟了?怎么会迟,我们不是约了戊时吗?这会才没到酉时吧?”

封亭云随手在四周设了禁制,将脸颊凑近容新的脖颈之处,咬住了他颈下的那块嫩肉,容新喉咙中的呜咽声溢了出来,他咬牙道,“师兄,你属狗的吗?怎么这么喜欢咬人啊?”

封亭云嘴边不停,根本没有空隙会答话,容新被情语丝牢牢绑住,即便用法术也解不开,“师兄,我被你咬疼了,万一有人过来了,看见你在这里咬我,还以为我们两人幕天席地之下在打野战呢,你快放开我啦。”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封亭云的胸口鼓动的心跳声更加凶猛明显,他的眼眸像盯着什么甜美可口的食物,紧紧咬着猎物不放。

容新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他对封亭云的这眼神太熟悉了,“你……不行,这里不行!”

他还没有说完,封亭云已经将他前襟的衣物挑开,热得发烫的手指从他的衣襟潜入,有意无意地摩挲他的锁骨,那种热意透过薄薄的肌肤,直达他的心窝。

“迟了。”封亭云凑近他的耳蜗,咬了一口,“就按照你说的做。”

容新闻言,用膝盖顶了顶对方,“会被发现的,这里不行,真的不行!”

他刚刚只是嘴贱打趣几句,真的不是这么想的啊!万一真被人看见,他这张嫩脸往哪里搁?

封亭云不说话,含住他的耳垂轻咬着,容新最受不住他这么做,要命的是他都不敢吭声,生怕真的把容宅的下人吸引了过来。

封亭云好一阵折磨他,等他已经软成一滩水似挂在他身上的时候,封亭云才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这时的容新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得似樱桃般鲜红欲滴,唇珠就像花蕊中间最鲜嫩的那一簇尖,微微张嘴喘了一口气,圆润的鼻尖上沁了汗珠,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氤氲着水汽,雾蒙蒙的,全是勾人的味道。

封亭云俊颜紧绷,他的气息越发浓重,容新松开唇瓣似要说点什么,肩上的衣物落了下来,唇珠再次被衔住。

天渐渐黑了下去,容新用沙哑的嗓音低声道,“戊时了……师兄,我们快迟到了……”

封亭云的眉眼依旧清冷昳丽,但他的呼吸紊乱,汗珠从鬓间落了下来,滴在容新的锁骨上。

容新被汗珠砸得失神,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一口气又被提了上去,他咬着唇,但抽噎的声音依旧漏了出来,封亭云稳稳地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额头,“那就迟到。”

容新眼尾嫣红,闻言迷蒙的泪眼沁出一颗泪珠,“凌云君,行行好,饶了我,真不敢了……”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带着哭腔的音调,封亭云眸色深沉,只凑近将他那颗泪珠舔干。

容新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夜色渐浓,容宅的夜明珠都亮了起来,有巡视的门徒在园中走过,封亭云抱着容新走出假山。

他们二人衣冠尚且完整,但仔细一看,玉青袍的下摆发皱,容新眼角还有绯丽的浅桃色,乌发散开来,玉冠和发带早已不知所踪。

门徒见到他们连忙让道,容新的脸埋在封亭云的胸口,封亭云挺直的脊背抱着他,双臂稳得不像话,门徒欲上前帮忙,封亭云只淡淡拒绝,“少主连日奔波,累得睡着了,他的卧寝怎么走?”

门徒连忙给他指路,封亭云点了点头,稳稳地抱着人一步步地离开。门徒纳闷地望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嘀咕:刚刚走过后院,怎么也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

封亭云将他抱回卧寝,仔细擦拭干净,又给他换了一套衣物,喂了些恢复体能的仙露,容新懒懒地靠在他的身上,“都怪你,我们竟然爽约了。”

封亭云将他的衣领掖好,“无事,改日再去城东。”

容新捏了捏他修长的手指,他们前去城东,主要是担心封亭云被藤妖所伤,不过容新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他哼哼了两句,在他指腹上留了两个尖尖的牙印。

封亭云最后还是御仙鹤带着他去了城西,西郊护城河上满是花灯,一盏盏光亮顺着河流顺势而下,粼粼的灯光在河风中摇曳,比夜空中的星河更加璀璨动人。

容新拉着封亭云往河畔走去,“奇怪,那个老书生呢?我记得就在这里的呀。”

当年他随着盛尊来到此处,看见有个老书生专门给来城西看灯的情郎信女写定情诗句,那写着诗句的小纸条被塞进河灯中,随着河流飘向远方。

可容新寻了一圈,似乎都没有看见那个老书生。他遗憾地说道,“兴许已经老了,写不动。”

封亭云拍了拍他的手臂,指着河畔的柳树下的亭子,“容儿,是不是那里?”

容新看过去,原来河畔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处小亭字,那小亭上摆了一张案台和太师椅,坐在太师椅上的,依旧是那个老书生,只是老书生鬓发已白,额间的皱纹更加明显。

容新瞬间眼睛一亮,跑了过去,“老先生,您还在啊?”

那老书生见到容新恍惚了一下,“这是?”

容新对他施了个礼,笑道,“数年前,我有一位朋友把我带到这里来赏灯,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只是看了看您挂在柳树枝上的纸条,并没有让您写字,您可能不记得我了。”

老书生会意地点点头,“既然数年之久还记得这里,想必也是有缘,来写上两句,放个花灯吧。”他又看了看容新身后的人,见对方也是气度不凡,“修道者登仙途、读书者登金殿、习武者护家国,无论仙君还是凡人,总归有所图,都来许个愿景吧。”

容新笑了笑,“那先生可否借一借笔墨?”

老书生自然是应允的,他把书案让了出来。容新坐在太师椅上,抽了张小纸条,他揩了揩墨,思忖了一番,终是在小纸条上写了短短的几个字,写完以后他还吹了吹,将纸条仔细地折好。

他抬头看向封亭云,“师兄,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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