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伤心,很伤心（1 / 2）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寻我唯一灵魂之伴侣。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徐志摩·致梁启超书信。

换上难得穿上身的粉红长裙，小菫开心地笑了。

不久前接到小强的电话，说着要结婚了，要小菫去参加他们法院公证。拨了通电话过去严家，幸好松瑜陪着佩涵阿姨买东西去了，接电话的是松璞。

“松璞，小强结婚要我们去，你来载我好吗？”

和松璞讲好后，挂了电话抬头看到妈。说：

“妈，晚上我不回家吃了。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一笑。

是的，虽然没有花童伴娘，虽然没有钻石许诺……但那终究是小强永永远远的人生大事啊。

“你叫松瑜带你去吗？要早点回来喔。”妈妈笑笑，似乎对小菫头一回自动找松瑜的举动很满意。

小菫没多作解释。哥哥弟弟都没关系，重要的是松璞对小强的关怀不同。

和小强和小强牵着的她，思羽，以及松璞在法院公证了一段恋情，预约一生幸福的仪式，四个人，热热闹闹地来到一家小餐馆吃喜筵。小菫始终挂着笑容，初升上大四的她，可是第一次参加婚礼。带着如大姊姊一样的心情，摸摸小强的头笑笑地警告着：

“一定要好好对待思羽喔，绝对绝对不能欺负她，否则姊姊我可不饶你！”

小强笑着抱着微显害羞垂头的新娘子，心里心疼得厉害。

今天没办法让你漂亮地穿着白婚纱，但以后，我一定一定用一辈子让你得到幸福……

看着一对新人甜蜜的模样，笑笑地看往松璞的方向，也是笑着。感觉到了，世事的改变真的无法预测。前些日子还为着小强的苦苦恋情掉着滴滴答答的泪水，前些时候还为着初毕业的小强旁旁徨徨地忧虑着，现下，两个孩子似乎度过了一切苦难，在一起，“与子携手，白头偕老”。

微笑送远了新婚夫妇，小菫和松璞，仍在餐馆外的咖啡椅上，说着话。

“你看小强他们，终究在一起了。”小菫说着，语中无限感动，眼睛肿肿的，又是泪莹莹的样子。

松璞笑着，看向小菫的眼神，轻松自在。此时，孤傲和他，阻绝着。

“也真是想不到，思羽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和小强在一起，”想起前阵子的雨雨风风，面容却是微笑着，“一个被宠大的千金小姐，十月刚满二十岁，也不管爸爸妈妈反对，跟着小强，现在，圣诞节还没到，两个人居然结婚了……”看着松璞微笑着，小菫手撑着头，笑得很真诚，很可爱，“有时候，真觉得人生是场梦境……太不可预测了……”低头，却啜泣了起来……“我希望，他们幸福，永永远远……”

松璞拍拍小菫的头，安慰个女孩似的，轻轻地抚慰，脸上却挂着浅浅的微笑。

“我相信小强会好好疼惜思羽的，他是个很会想的孩子，未来对他，不难走。”松璞说着，站起看着外头星海，坠下的星子在人间闪烁。

是了，圣诞节，快到了。

小菫擦擦眼泪，起身和松璞站着看去。灯火阑珊，可看到的，却是谁？

自然而然地在此时想起了，想起了松瑜……想起了童年，想起了海边浪潮，和那个小男孩……身边的松璞……想起了好多好多人，这些年来流逝的岁月时光缘分，像手上握不住着的海边细沙，随着风，跟着地心引力流回沙滩……影像不断地重复，记忆，刻镂……小菫不明白自己留下的还有些什么……眼泪却无多保留地跟着云雾空气蒸散……化作大海内过多的伤心盐类……

握住小菫冰冷冷的纤手，松璞什么也没说出口；包括这些年来对小菫投住下的感情。他知道哥哥喜欢她，爱她疼她，守候着他……他却什么也不是。什么忙也帮不上。或许她对自己，就像个朋友，学长……或是自己男友的弟弟一样地，不在乎。但他却知道在她心里，一直还有个不灭的人影，徘徊驻守……

小菫。哥哥的女友。但可知道，我对她的爱不下于哥哥的付出……

看着小菫无心机地，想着什么地，凝望着远方，松璞松了手，放掉她。

小菫察觉了，收回远视的眼神，看着松璞，很温柔很温柔。

“怎么了？”

松璞摇摇头，静了一会儿，又拿下脖子上围着的围巾，环绕在小菫扎着马尾的下方。

“你会冷的，缠着暖和些。”看着小菫愣愣的，心下也黯了下来。

在松璞右耳近处，有一块淡淡的淡淡的大海蓝色……

妈妈说过，上帝写下的祝福……

“你是，那个男生？”讶异的小菫紧紧地握住松璞的手，冰冷冷的霎时变得温暖许多，“你……你就是那个男生……你就是他……”面容激动的小菫，说着说着，忽然趴落在松璞怀里哭了。

松璞抱住她，没说一句话。

她终究，不曾忘记过我……

莫名的情绪让小菫一下子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像孩子寻得幼年挚友似的感动……但多少年来传递下来的情感，又岂是单单对故友的不变挚情……

还有着女孩的如梦憧憬啊……

“你怎么哭了？”拍拍小菫的背，看着她用着熟悉的灵澈眼眸望着自己，心情也激动得厉害；最后只是一偏头，淡淡地说着：“还是这么爱哭啊……”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就是他？”小菫擦擦眼泪，孩子似的脾气，又开出如花的笑容。

这样的她，最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