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折磨(2 / 2)
好像被吸人精气的狐妖勾住了魂魄,谢晅开口说话时不带一点理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对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季语嗤笑一声:“错。”
谢晅急忙换了一个说法:“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
季语闻言挑了挑眉,一双春水盈盈的杏眼自带风流,骨子里却有那么一股韧劲儿,说不清是傲气还是娇气,抑或是两者都有:“咱们两个谁也不欠谁,谁也不是谁的所有物。”
“可你方才还说要嫁给我。”
四周一下子静下来。良久,季语突然笑出声来,一副满不在乎的女流氓模样:“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谢晅沉下脸。在他泥足深陷无法自拔的时候,她凭什么以为一句语焉不详的话,就可以轻飘飘揭过去呢?
季语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男人女人都一样,床上的话信不得,谁信谁傻子。”
他喜欢她那股不服输的傲劲儿,喜欢她的沉着,喜欢她的倔强,也恨她这番咄咄逼人,恨她撩拨之后还能独善其身。他猛的直视她的眼睛,胸口骤然蹿上一团火,直烧得他心底焦灼:“我他娘的就是那个傻子!”
季语愣在当场。
谢晅终于发了脾气,声音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委屈:“你这女人,当真没有心么?”
“我这人没心没肺惯了,”
谢晅倔得很:“人不可能没有心。”
季语满不在乎:“有人就喜欢把心藏起来,你如何知道那人的心是红还是黑?”
谢晅依旧固执得要命:“藏起来的心才珍贵,倘若随随便便把心掏出来给别人看,反倒不值几个钱。”
谢晅垂下眼,不再看她。季语原本只到谢晅的胸口,这会儿因为她站着谢晅坐着的缘故,倒是比他高出不少。季语盯着他毛茸茸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如果谢晅此时抬头的话,或许就能看见季语眼中的的挣扎与隐忍。
半晌,季语叹口气,拿他没办法:“你这人怎么这么犟。”
谢晅默默坐在床上生闷气,胸膛上还残留了几道抓痕,沾着血印子的唇角尚未凝成血痂,像是被什么小动物狠狠咬了一口,一张原本清冷淡漠的面庞此刻委屈得很,竟透出几分可怜相来:“那……你之所以迫不及待和我做这事,是因为药性太烈,还是……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缘由?”
季语站在窗边,衣衫齐整;谢晅坐在床上,不着寸.缕。季语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走到谢晅面前,食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与他鼻尖相触,视线相对。她的容颜精致娇媚,他的眉眼清冷禁欲,看起来矛盾得很,却又莫名契合:“这档子事,我和哪个男人做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来将军府找你呢?”
“为什么?”
谢晅太过了解季语的狠心与手段,他本没有期待什么称心的答案,但季语轻声道:“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谢晅不可置信看她,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喜欢你,喜欢到非你不可,喜欢到忍不住对你做点过分的事情。”
声音甜腻勾人,像是在故意挑起人内心深处的罪恶欲.望。
谢晅隐在锦被中的手指紧紧攥着拳头,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下来,遮掩住了他幽黑瞳孔中暗暗酝酿的风暴:“你这样忽冷忽热,是故意要折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