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再藏一藏(1 / 2)
邓苏酥清了清喉咙,打算说点什么,抬眼看到后视镜里松岁寒偏头看着外面,显然无交谈之意。
邓苏酥只得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车开得很慢,松岁寒将车窗摇下来,打算吹吹晚风透气。
夜晚的风很温和,松岁寒将手伸出窗外,纤长白皙的手在暖黄色的路灯下格外得白。
她迎着风将五指分开,风在她的手中好似有形状一样,看不见但摸得着。
松岁寒从包里摸出了烟和火机,熟稔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上。
火机在指尖灵活地转了几个圈,最终稳稳停下。大拇指剥开火机盖,清脆一声,松岁寒偏头用手挡着风,将烟点着。拇指回拨,火机又是清脆一声。
邓苏酥通过后视镜看着松岁寒低头点烟,晚风吹拂着松岁寒的鬓角,松岁寒偏头,眸光中反射着点点火光。火光熄灭,伴随一阵薄烟。
邓苏酥不能再看了,她赶紧移开目光,专心看着前方开车。
松岁寒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香烟蒂上有两抹口红印,她将香烟伸出窗外,看点点烟灰飘散。
松岁寒将烟送到嘴里,叼着烟顺势将头也送了出去吹风。
邓苏酥很想出声提醒她,但马路上只有她这一辆车,便并未言语,不时提防着靠松岁寒一侧的后视镜。
晚风贯耳,松岁寒的头发随风飘动,她吸了最后一口烟,用指甲掐灭,指尖轻轻一松,风便将其卷走。
松岁寒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她有时不想去在意那么多,烟瘾是她四年前染上的,大概除了吸烟以外,别的事情也容不得她放纵。
晚风渐渐在耳边变得温和下来,松岁寒撩开头发抬头,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家门口。
她拿过包,左手拉车门,发现拉不动。偏头冲着后视镜挑了一下眉,以示不解。
邓苏酥抿唇不语,从副驾拿出了一个袋子。
袋子不大,但包装得很严密,袋子外边还有一个卡通人物,两边拎手较长,看起来像是一个餐盒。
邓苏酥嗫嚅半晌,才终于说出:“你昨天喝得有点多,我熬了点粥……”
邓苏酥也知道,昨天晚上喝的酒,今天晚上送粥的确太晚了。
如果今天邓苏酥照常上班的话,她绝对第一时间就会给松岁寒送粥。
但是……
邓苏酥抿了一下唇,小心翼翼地举着袋子,回身望着松岁寒。
松岁寒目光清冷地看着邓苏酥,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倏尔,她将目光移到邓苏酥手中的袋子上,瞥到邓苏酥微微颤抖的手。
“跟我一起上楼。”松岁寒暗哑的声音回荡在车内。
邓苏酥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把车锁打开,一溜烟地钻了出去,只为给松岁寒开门。
松岁寒在前面走,邓苏酥就在后面雀跃地跟着。
下了电梯,松岁寒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这个小区并不算新,也不是什么安保极其严格的明星住宅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楼。松岁寒买下它的时候就是个二手房,当时也并没有重新安装指纹锁。
钥匙对准门上的孔眼,插进去的时候需要左右晃一晃才能到底,松岁寒用膝盖一顶,同时手腕右旋,方把门打开。
邓苏酥上次来过松岁寒的家,但因为醉酒,记得不大清。
这次她刚踏进房门,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房间被松岁寒打理的井井有条,只不过这次酒柜里的酒和上次大相径庭。
邓苏酥担心地看了松岁寒一眼,却出不了什么。
“我经常在家里抽烟,可能会有味道,多担待。”松岁寒清冷地说。
“没有,很好闻。”邓苏酥将手中的粥放到了茶几上,无意间瞥到了茶几上的糖。
“沙发上是你衣服,你直接拿走就好,昨天多谢你了。”松岁寒换好鞋直接去了盥洗室洗手,说话的同时并未回头看邓苏酥一眼。
邓苏酥侧身看见沙发上偏斜着一个袋子,像是随手扔在那里的一样。
邓苏酥将袋子拿起来,里面的衣服却是整整齐齐叠好放进去的。
她低头看着衣服,若有所思。
“那我就先回去了老板,你早点休息。”邓苏酥将衣服拎在手上,冲着松岁寒露出一个熨帖的笑容,转身打算离开。
松岁寒倚在盥洗室门边,点了一下头。
在邓苏酥转身背对着她的时候,她才发现邓苏酥左边肩膀的衣物莫名高起来一点点,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松岁寒并未深究。
邓苏酥走后,松岁寒才走到客厅中央。
她看着桌上的粥,思忖一会儿,自嘲的嗤笑一声,将粥扔进了垃圾箱。
邓苏酥回到车上,把衣服从袋子里拿出来。洗衣液的清香扑面而来。
邓苏酥本来是有点小失落的,她不是看不出来今天松岁寒有意躲着自己。
谁让是自己有错在先呢,但是她闻着手里的衣服,就可以想象到松岁寒给自己洗衣服时的场景。她忍不住咧嘴笑了出来,将脸埋在衣服里,用鼻子使劲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