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嫁娶(二)(2 / 2)
她嘴角溢出血来,却又笑了笑,“您这模样,明明是欺负了旁人,却像是奴婢欺负了您一样。”清和公主又让她激的怒从心起,扬手又要给她一巴掌,却让人握住了手腕,转头便看见云罄一双眼睛寒光乍现,眼神箭一样的看向自己。
眼里的泪水都停了下来,她只怔愣着,许久才挣出一句:“云哥哥……”
云罄将她松开,并未发觉自己已将她的手腕攥的发红,道:“公主,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料着。”
他分明是曲解了清和的意思,清和公主咬了咬唇,还是不甘心:“茗玥公主是怎么了?我放心不下,云哥哥……”
“回去吧。”云罄打断她的话,又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道,“回去整理一下仪容。”她哭花了脸,早上刚涂的脂粉,如今在脸上沟壑纵横,也实在狼狈的不忍心看。
清和公主本还没意识到,如今让云罄这么一说,忙用帕子挡住了脸。她浑身发抖,妒火,羞愧,愤恨将她整颗心填满,她预料到自己如今的面容定是十分丑陋,可如今却避无可避的站在心上人面前。
她恨不能晕过去才好。
她脚下一软,让自己身后的小婢扶住,又道:“云哥哥,我今日也不太舒服,便先走了。”
云罄点点头。看了看阿婉,见她脸上红肿一片,皱了皱眉,掏出一盒玉露膏来递给她,道:“快涂了,见玥儿前将脸上的痕迹消了去。”
清和公主还未曾走远,听他这话身子猛地一颤,随即加快了脚步。
云罄再进去的时候,茗玥坐在床沿上,看着他笑了笑:“云郎,你刚刚偏袒太过,到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了。”她笑得有些冰冷,只见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一下一下看似漫不经心。
云罄只笑了笑,嘴唇发白,体力不支似的扶着桌沿坐了下来。他声音微弱,再不似刚在与清和公主对话时一般,“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他淡淡反问一句,又倚着椅背按着胸口,闭目喘息,唇上淡淡一抹钳紫。茗玥看着他这般模样,却不似以往紧张,只沉默不语,半晌等他缓过来,才道:“你这个样子在我这里做什么?一边说让我放下,一边故意让我心疼?”
她语气凉薄,看着云罄,眼底尽是嘲讽,“云郎,你刚刚刻意的模样,比那晚更让我心寒。”
云罄低笑一声,他知道茗玥骨子里向来是心高气傲的。
接着茗玥就看他不发一言站起身来,又微晃着,苍白指节撑过桌面,又缓缓站直身子,挺直腰背。
阿婉本以为此番公主和沐大人能和好,谁知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沐大人便脸色惨淡的从屋里走出来,看神情也绝不是和好了。
她连忙走上前去,道:“沐大人,您……”
谁知她话未出口云罄便打断她,说:“你家公主无事,不用找我。”他皱了皱眉,又补充,“便是有什么事,也不要去找我了。”
阿婉愣了愣,听这个意思,怕是公主又做了什么混帐事,将沐大人气着了。
她忙劝:“沐大人,您别跟公主一般见识,公主有什么错处,阿婉替她给您赔不是,如今异国他乡,您可不能不管她了。”
云罄摇了摇头,再不说什么。
明日便是祭礼,皇帝又安排了一些事宜,更是命人教茗玥礼节。茗玥一日下来只觉得疲累。
傍晚,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秦千颂竟以茗玥未用晚膳为由,给她送来晚膳。
茗玥一时间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便也让他进了。
秦千颂自有一番说道,只说那日得罪了她,今日前来赔罪,带了一壶好酒,自罚三杯,接着便说:“公主大人有大量,便不要与我计较了。”
茗玥笑得倨傲:“若是我不喝这杯,就是我小肚鸡肠了?”
她看着那杯酒水,澄澈见底,酒香四溢,当真是好酒。她眸色动了动,又缓缓笑开了,“二皇子的酒……当真是好酒。”她说着,仰头将酒饮尽。
秦千颂见她杯子里滴酒不剩,眸子里闪过精光,也仰头将酒饮尽了。
喝完了那杯酒,秦千颂便殷勤的给茗玥布菜,茗玥眼神迷离的笑了笑,问:“二皇子,你在酒里放东西了吧?”
秦千颂布菜的手一顿,抬头看茗玥面色潮红,目光迷离。又听她声音沙哑地问:“谁给你出的主意啊?”
这酒里放了合欢散。
这药再普通不过,安少阙还常常用来助兴,茗玥又怎么会识不出。她此时只觉得浑身燥热。这药她从未试过,竟是这样难耐。
她恍惚间看到秦千颂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笑,竟还企图其身过来,她身子发软,却还强撑着力气抡起凳子砸了过去。
她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栽倒,看着秦千颂可憎的面目越发靠近,冷笑一声,接着便觉得有人扶住自己的身子。
她转头看看,却是白青。她声音沙哑的轻笑一声,问:“我这个样子,你家公子管不管我?”
白青脸上好一番精彩,秦千颂还虎狼似的在跟前,白青想带着她走,茗玥却挣扎不走,转头到那桌子上又拿起自己喝的那壶酒,竟又倒了一杯喝下去,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秦千颂想追上去,又让白青拦住。他不敢弄出什么大动静,两人便这样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