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番外二)(1 / 2)
第?六十三?章
“时易哥哥,你就帮我拿昨天剩下的蛋糕,我喜欢吃那个!”
我们的时教?授还是非常傲娇的,虽然无?缘无?故挨了老婆一巴掌,虽然挨了一巴掌还要听她使唤下床去给她拿吃的,但是!他?也是会生气的呀!!
时易端着一块蛋糕进?来,摆着张臭脸,把盘子往桌子上一放,也不说话,直接上床侧身睡觉。
本以为姑娘会说两句好听的来哄他?,结果那臭丫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坐在?那儿有滋有味地吃着蛋糕,当真把他?给无?视了。
时易骂了句,没良心的臭丫头?。
丁娴吃完蛋糕,慢悠悠地去洗漱,洗漱好坐在?化妆镜前拍爽肤水,捣鼓好后,她才爬到床上去。
时易背对着她,见她上来,也不理,丁娴撑起身子盯着他?的脸看,男人闭着眼睛,明显是在?装睡,她抿嘴偷偷笑了下,抬腿从他?身上跨过去,与他?面对面躺着,盯着看了几秒,见男人还没反应,她推了他?一下,“别装了。”
时易直接被这三?个字给气笑了,眼眸微微眯起,舌尖顶了顶牙齿,越发觉得这丫头?可恶,他?把人搂过来,抬手正要对着她的屁.股拍一掌,结果小姑娘动作比他?还快,一脚蹬在?他?小腿肚上,“你也打?了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时易冷哼:“记起来了?”
丁娴嘟着唇,哼哼唧唧地道:“现在?还疼着呢。”
小姑娘倒是委屈起来了。
时易伸手给她揉了揉,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边解锁一边道,“婚纱照那边发过来了——”
话说一半,手机就被姑娘抢了去,丁娴点开聊天软件,果然看到了婚庆公司发过来的文件。
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时易把她拉起来,坐在?床头?,双手圈着她腰身,下巴轻轻放在?姑娘肩头?,和她一起看。
婚纱照是在?沈彦和向涵结婚的第?二?个月拍的,时易见丁娴看着向涵穿婚纱那异常羡慕的眼神,就懂小姑娘的心思?,便抽时间联系婚庆公司,带着人先去把婚纱照给拍了。
小姑娘高兴坏了,在?他?耳边冷不丁地冒了句,“我老公真好。”
那时两人还没领证,时易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低头?见姑娘一副害羞模样,摸着她滚烫的脸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丁娴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羞愤极了,瞪他?一眼,扭头?就要走,时易当然不肯,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低声道:“再?叫一遍我听听。”
被他?这么一蛊惑,她差点就叫出口了,到底还是知?道羞,闭嘴忍住了。
“丁娴。”时易轻声唤她,贴着她的耳朵,嗓音极低地喊了声,“老婆。”
脑袋里有箱烟花似的,一下被点燃,轰然炸开,噼里啪啦,绽放着绚丽色彩,丁娴怔了好几秒,直到时易把她身子转过来,她才回神,抱着他?又喊了声老公。
时易听得舒坦,揉着她脑袋,“叫得这么顺口,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叫了?”
“嘻嘻…被你发现了。”
姑娘笑着埋进?他?怀里,羞得耳根通红,自此,夜里缠绵,男人又变着法地让她叫他?,先是时易哥哥,再?是老公,一遍又一遍,百听不厌。
丁娴把所?有照片都看了一遍,最后道:“时易哥哥,这张挂在?卧室好不好?”
“你决定。”时易被她身上的香吻搅得心池波动,眯着眼问,“涂的什么东西?”
“伯母给我买的,伯母说了,女?人要懂得保养。”看久了眼睛有点酸,丁娴把手机放回去,“还有身体乳,我嫌麻烦就没涂。”
时易说:“我帮你涂?”
丁娴:“好呀。”
她就是愁后背那些地方抹不到呢。
丁娴的好些保养品都是姜枂给她买的,她非常懂得护肤保养,教?了好些基本知?识给丁娴,丁娴刚开始还觉得无?所?谓,毕竟她还真没有早晚涂涂抹抹的习惯,不过她见姜枂都五十几岁了,看起来却只有四十来岁,皮肤还超好,这都是长期保养的效果,因此丁娴决定,要好好向未来婆婆学习,不然等她老了,成了黄脸婆,时易嫌弃她怎么办。
她要是保养好了,二?三?十年后,她就可以指着他?说:“臭老头?,你看你,脸上全是皱纹,真难看,也就是我好心肯要你,换做别人,早把你给甩咯。”
光是想想都觉得爽。
丁娴跳下床去把身体乳拿过来,递给他?,撩起衣服背对着,时易挤了一些在?掌心,帮她细细涂抹。
过了会儿,时易问:“这个有什么效果?”
丁娴:“美白嫩肤吧。”
“嗯。”时易点了下头?,认真道,“是挺嫩的。”
突然,丁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拍着他?的手,“不涂这里。”
时易:“这里呢?”
丁娴:“……不涂。”
时易:“还有这里。”
丁娴一惊,直直骂:“你个大色狼,臭手拿开!”
时易说:“还是都涂一涂,我是为你好,美白嫩肤。”
丁娴用力拍打?他?的手,“这里我之前涂过啦!”
时易:“在?涂一次,效果更?佳。”
她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丁娴骂:“你个大坏蛋。”
时易嘴角勾着笑,低嗯一声,手上动作可没停。
挨了一巴掌,怎么着也得用另外一种方式加倍讨回来吧,再?说,今天他?们刚领了证,庆祝庆祝也是应该的。
……
在?办婚礼之前,时易和丁娴去了墓园。
车子绕着公路开上山,阳光有些刺眼,阵阵风吹过,带着些许初春的寒意,时易拉着姑娘的手,紧了紧,牵着她一同进?去。
两人之前都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单独来的,时易通常会带上一瓶好酒,蹲在?墓碑前,与他?叙叙旧,一待就是一下午。丁娴则会聊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啰嗦一大堆,又哭又笑,走时眼泪一擦,“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女?儿。”
因为我知?道,您非常非常爱我,或许方式没用对,或许您没办法陪在?我身边,可您也有颇多无?奈。
我长大了,懂得释怀与理解。
这世上爱我的人并?不多,但每一个都待我真心,我很幸运,更?要好好珍惜。
丁娴把花放在?墓碑前,蹲下来,喊了声爸爸。
“爸爸,您说过,只要我过得好,您就会感到幸福,我现在?过得很好,那么,您感到幸福了吗?”
她拔掉几颗杂草,用袖子擦了擦墓碑上面的灰尘,又零零碎碎地念叨几句:“爸爸,我结婚了,和时易。”
“他?对我真的很好,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好好过日子,健康,积极向上,一辈子幸福下去的。”
“爸爸,时易说,你要是在?的话,会给他?出很多难题,因为我是你的最宝贝的女?儿,你舍不得把我嫁出去,肯定就会千方百计地刁难他?,确定他?是真心爱我的,才会托付给他?。不过,他?说啦,他?对我是真心的,所?以无?论你出怎样的难题,他?都不怕,都会努力地,做到让你满意为止。”
“其实当你女?儿真挺好的,只要别人提起你,我都会一脸自傲,因为那个非常厉害的人,是我的爸爸呀。”
“爸爸,你是军人,时易是军医,我是护士,我们一家人做的事情都非常有意义。”丁娴眨了眨眼睛,憋着泪,嘴角是笑着的,“您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吧。”
蹲得久了,腿有些麻,她动了动,站起来,时易拉着她的手,“你这宝贝女?儿我可得照顾一辈子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珍惜她,爱护她,为她遮风挡雨,绝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他?顿了一下,笑道:“不过,现在?你可不能和我兄弟相称了,别嫌老,丁娴现在?是我的老婆,这声爸迟早都是要喊的,虽然有点别扭,你多听几次就习惯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我怎么也不跟你兄弟相称,明明跟我爸差不多的年纪,喊叔多好,现在?喊爸也不奇怪。”
停留许久,两人沿着小路往外走,清风徐徐,树上叶子掉落,飘到姑娘的头?发上,时易抬手帮她拿下来。
这时,绿树小道出现一道人影,丁娴抬头?看过去,蓦然一怔。
对面的女?人猛地停住脚步,怔怔地盯着她看。
时隔多年,母女?相遇,在?墓地,以这样的方式重聚,往事种种揭开,百感交集,心绪难平。
丁娴母亲简骊文被绑架过一次,是丁智刚救了她。她从小就觉得当兵的男人又帅又有血性,自此,更?是扬言要当军嫂,她三?番五次主?动去约丁智刚,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哪里知?道军人的无?奈与军嫂的艰辛,被几个好友一激,逮着机会就去跟人表白,说要做他?的老婆。
丁智刚觉得这姑娘在?逗他?玩儿,自然没当真,再?者,选择当兵,他?就没想过要结婚,毕竟命随时都提着,总怕自己辜负了好姑娘,每次简骊文在?他?跟前问声细语地说要嫁给他?,他?都哼笑一声,爱搭不理,也没句话。
简骊文长得漂亮,在?那时家境算是好的,从来都不缺男人喜欢,她倒追,跑人跟前没脸没皮地说这种话还是第?一回,男人那态度把她骨子里那股征服欲给激起来了,非得把人追到手不可。
过了两年,也就见了几次面,丁智刚见这姑娘还不死心,跟人讲了一堆,什么随时出任务都有可能牺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几天能够陪在?她身边,简骊文那时候是真喜欢他?,直说她不怕,要是他?真牺牲了,她就找一个更?好的嫁了。
丁智刚听着她这话特不爽,到底是动了情的,他?笑笑,说自己穷,没钱,娶不起媳妇。
丁智刚农村出身,当兵就那个几个钱,还要救济家里,穷得叮当响,哪有什么存款。简骊文说没关系,她结婚不要那些,两个人一起努力,日子会好起来的。
简骊文家里条件虽不差,可父母特别重男轻女?,巴不得她嫁一个有钱的,再?接济一下弟弟,哪肯让她嫁给一穷小子,简骊文也是个性子倔的,被父亲打?得半死也不软口,母亲看不下去,夜里偷偷放了她,让她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回来了。
那个年代的女?人命薄,在?家庭里通常不受重视,她要是不跑,很有可能会被逼着嫁给当地富商。
男人知?道这事儿后,非常心疼,这回,是他?提出结婚,她说好。
婚礼办得很简单,扯了证,从此,她就是他?的人了。结婚当晚,丁智刚在?她耳边承诺,会努力混出头?,让她过上好日子。
刚开始两年,条件虽苦,可两人好得不得了,丁智刚每月假期全留给她,那黏糊劲儿,不比时易和丁娴差。
有了老婆,丁智刚很惜命,受了点伤也不敢往家里说,就怕她担心,有次差点就死了,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再?难都自己熬着,没告诉她。可简骊文哪里知?道他?是受了伤啊,正逢他?假期,没见着人回来,心里就胡思?乱想了,觉得他?外头?是不是有人了。
男人越来越忙,他?答应让她过上好日子,也确实做到了,升职加薪,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可她却过不下去了。
他?常年不在?家,她只感到孤独寂寞,夜里连个盖被子的人都没有,那种凄凉,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懂。她想起婚前男人跟她说的那些话,自己那会儿太天真,她后悔了,她想要一个可以时常陪在?她身边的人,而这,显然时他?无?法做到的。
简骊文辗转反侧,想了一夜,等到男人回来,她提出离婚,却恰巧在?此时查出怀孕了,终究还是没舍得打?掉,最后婚没离,因为她一句话,两人却产生了隔阂。
她的变化丁智刚早就感受到了,可女?人亲口对他?说,心里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只觉得心都碎了,他?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只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再?也回不到当初。
生下丁娴,简骊文得了产后抑郁,丁智刚分身乏术,只能请人照顾她。孩子越来越大,那张脸和她父亲长得太像,简骊文经常把情绪发到她身上,有时不想见到她,会把她关进?房间里。
简骊文仿佛陷入一个泥潭里,不断折磨着自己,一看到丁娴那张脸,她就会想起丁智刚,所?以,她排斥她,把她关起来,甚至有好几次把她忘掉,直到邻居听到哭声,才把丁娴救出来。
尽管那是她生下来的孩子,可情绪上来,就是控制不住。
简骊文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丁娴十岁那年,她再?次提出分手,男人很平静,早料到会有这一天,说了好,离婚后,给她一笔钱,放她自由。
简骊文没要那钱,她知?道自己对不起他?更?对不起孩子,她一辈子都亏欠他?们。
自己一个人过了两年,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一做生意的,刚开始还好,时间一久,那人就本性暴露,抽烟酗酒,喝醉了经常闹事,后来酒驾出了事,又只剩下她一人。
一个人的日子反倒过得轻松些,简骊文没再?产生再?嫁的念头?,一切仿佛都看淡了,放下了,可是,夜晚入睡时,总会梦到丁智刚和丁娴,她想念他?们,愧对他?们,常常半夜哭醒,却因做过太多错事,无?脸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