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入v(1 / 2)
伊澄的手指很纤细。
狗卷棘放空着目光,思绪兀自在自己的大脑里断了层,乱糟糟地?纠成了好几团。
纤长又白皙,没有?粗糙的茧,也没有?深刻的皮肤纹路,指甲整齐又干净,宛如白玉雕琢的艺术品,当这只手指伸出来,速度不快也不慢地?向着自己点?过来的时候,就仿佛有?一句咒言把他固定?在了原地?,像是被这漂亮的指尖所锁定?了一样,完全没有?能躲开的余裕。
于是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明明身体灵活的他完全可?以微微后仰,这样就能极其顺利地?的躲开,但?是他就偏偏好像着了相,紫眸怔愣地?看?着其上还带着轻轻粉色的指尖,任由它?隔着一层口?罩的布料,点?在了脸颊的一侧。
“……”
同样的,也就在那一个瞬间,狗卷棘的心脏彻底乱跳了起来,仿佛狭小的地?方被塞进了一头活跃的公鹿,咚咚咚咚快要冲破他护着心脏的肋骨,一直跳到伊澄的面前来。
脸上……脸上也是。
狗卷棘僵着脊背和脖颈,口?罩里藏着的皮肤不停发热,蒸腾着往外冒热气,明明宫村伊澄的指尖应该是微凉的,但?狗卷棘被隔着口?罩点?到的那一小块皮肤偏偏就是宛如被烫了一下,渗到皮肤下层都在滚烫。
……太,太超过了一点?,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狗卷棘怔愣地?眨了眨眼,目光称得上呆滞地?和深海蓝色的眼眸对视,随后又慢吞吞顺着下移,眼神从裹在深色外套中的肩头一直落到微微弯曲的臂弯,他的大脑重新?活动了锈住的齿轮,思绪又重新?慢吞吞地?开始活泛起来。
伊澄的眼睛……藏着探究的意味,好像就是在等待他能露出什么窘迫羞赧的模样,像是胜利者对于自己最后成果的凝视。
空气有?些升温,狗卷棘就这样眨了下眼,他觉得自己突兀地?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的某一根神经,似乎被宫村伊澄的眼神所牵动了。
——的确,伊澄的确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仅仅是这样就想要作为最后的胜利者,还是有?点?太小看?他了吧?
主导权,主导者,虽然两人从未提到过什么,就连隐晦的暧昧气息也只是输液室中短暂的一握,但?就像彼此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一样,宫村伊澄想要潜移默化?地?做到什么,狗卷棘自然也有?同样的野望。
狗卷棘的目光闪了闪。
于是,就在下一刻,明明宫村伊澄有?着即将?缩回这只手的趋势,并?且已经向回收了力,但?却?没有?如愿以偿,因为就在他的指尖离开隔着滚烫脸颊的口?罩的时候,狗卷棘的动作快过思绪,手掌如闪电般抬起,又快又准地?一把扣住了罪魁祸首纤细的手腕,并?且牢牢圈在细瘦的腕骨上,把这只手的罪证固定?在了这一刻。
“……”
紫色与海蓝的双眸又一次对视,这一回,狗卷棘窥到了自己的优势——因为,伊澄的眼神,很明显慌乱了一瞬。
————
——情况似乎有?点?不妙。
宫村伊澄心想。
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用什么词来形容他都很贴切,因为事?实也的确如此,一旦他鼓起勇气的一鼓作气被打断,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仅仅擅长用言语撩拨心思的咒言师都会落入下风——因为对手是另一名咒言师,真正意义上不能说出正常言语的咒言师。
无法使用言语来挑拨对方的心理?防线,所以会被使用的手段,自然也就是简单粗暴的行为动作,也是能够直接克制宫村伊澄所有?攻势的杀手锏。
强行逼着自己像是老练猎手一样做出熟稔自然的动作,这就已经颇为耗费精力了,当下更是被直接捉住了手腕,被当做“罪证”一样仍旧停留在对方脸颊边缘,宫村伊澄本来就算脸皮薄地?压不住红色,结果狗卷棘看?过来的紫眸里明晃晃印着的“看?吧,这就是伊澄对我做的事?”,甚至还透着隐隐的狡黠。
也就在这一瞬间,宫村伊澄的耳根红了个彻底。
宫村伊澄下意识向回缩了缩手腕,结果不出所料,从手腕到小臂前端像是被铁钳扣住,纹丝不动。
宫村伊澄:“……”
——情况不妙。
尽管“铁钳”是掌心温热的,又拿捏正好不会抓痛他的力道,但?是体力弱势的宫村伊澄就算用出浑身的力气往外拔,恐怕也撼不动狗卷棘单手的腕力。
因为“天与咒缚”就是这么不讲理?,既然取得了超乎常人的咒力量,那么在躯干上的优势都将?荡然无存,不仅仅是体能上的虚弱,同样的,还会存在着天生力量上显而易见?的差距,就算是残次的人造品也是一样。
“那个……狗卷同学……”
于是,宫村伊澄格外小声地?开口?了,话音截到一半,没有?全说出来,不过想表达的意思也早就格外清晰,连语气也没了刚刚的自如与平静,甚至略微讨好的尾音还有?点?发颤,脸颊浮着薄薄一层粉色,深海蓝色的眼眸也有?些躲闪,闪烁着没有?直接和若有?所思的紫瞳对视。
——简直就像是,自觉做了错事?的小黑猫在讨饶一样。
即便脸颊还蒸着热气,但?已经平稳下心跳的狗卷棘微微眯了眯眼,紫眸里滚动起了兴致勃勃的光。
——就像这样……像现在这样才对嘛。
——刚刚的话,完全只是被伊澄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吃了什么亏,可?都要讨回来的。
这么想着,狗卷棘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尾调上扬的鼻音,故意做出困惑茫然的无辜表情,好像刚刚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随后带着愉快地?含含糊糊嘟囔了一句“木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