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浴火重生16（1 / 2）
聂小凤：“罗玄,不管前世如何，都已过去，不必再言。只说今生,当年，是你从众多自诩正道的武林人士中救下了我。我也为你生了两个女儿。我们之间，就此恩怨两断,再不相干。”
罗玄面上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可了解他的聂小凤,还是感觉到了他内心那无处安放的骚动。
她不禁心中再次为自己感到不值。罗玄这种人,以礼教道义为自己的武器,总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攻击他人。可他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被礼教，给束缚了内心。他不敢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求。
罗玄怔怔望着聂小凤，见她眸光似星光,璀璨而夺目，她眸中哪有半点黯然与不舍。
他忽然就明白,自己以为她还活在世上,自己就有挽回这段感情的可能，是多么的痴心妄想了。
他转而看?向唐一?菲：“唐姑娘，当年,罗玄有了小凤一世的记忆，可是唐姑娘的手段。”
唐一?菲点头赞许道：“你还挺聪明的嘛。小凤拜了唐某为师，唐某这个师父，自然要为她找回一?些场子。
你自以为是小凤勾引了你，是小凤下毒让你失去双腿，是小凤对不住你。那么，当你成为小凤后,端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可惜，命运的轨迹，并未在你身上发生偏移，罗玄失了记忆，成为了聂小凤，走得还是聂小凤当年走过的道路。
就是不知，你脱离小凤的身份，回归到罗玄的状态后，又?怎么看?待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呢？”
罗玄沉默半晌，才道：“罗某能弄明白，小凤不是罗某的前世就好了。”
唐一?菲噗嗤笑出声来，她没想到，罗玄脑洞也这么大。
罗玄：“小凤，无论前世今生，罗玄爱的都是你聂小凤，也只有你聂小凤。只是罗玄太过懦弱，受困于礼教大防，不敢于承认自己的心思，反而卑劣的以礼教为道义，拿它们当武器去伤害你。”
聂小凤：“到了如今，你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罗玄：“我知道，你再不会接受我罗玄的心意。可我还是想说出，当年来不及说出口的那个回答。”
聂小凤不置可否，她能明白，罗玄这是在说，她自杀在他面前时，问罗玄要的那个答案，可她早就不需要这个答案了。
聂小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聂小凤，再不想与你罗玄，有任何关系，你也当明白才是。”
罗玄神色黯然：“我明白。”就是因为明白的太晚，他才这般痛悔不堪。
亲手将挚爱推离自己身边，伤她最深的人是自己。可等到一朝清醒，明白过来自己的心意，一?切都太晚了。
聂小凤不再管罗玄，她又看向万天成：“万天成，你可还记得，你们杀上魔教时，我娘早已离开魔教十多年。可你们这些正派人士，非认准了我娘是魔教余孽，一?定要斩草除根。”
万天成无话可说，当年的事情，怎么说呢，正派与魔教打生打死，已成死仇。在那种情况下，还有几个人能保有理智，去看待那些事情呢。
而且，聂媚娘虽早已离开魔教，可她是魔教圣女，他们也不知她为何离开，在那种情况下，他们灭了魔教，自然会害怕魔教圣女为魔教复仇的。
表面上是一句笼统的‘正邪之争’，其实说白了，不过是怕对方留下的火种，一?旦复燃，反扑过来伤害到自己。
可人性是自私的，他们追着聂媚娘不放，非要杀了她，那也就不能怨怪聂小凤长大后报复回来。
他虽不知前世究竟，但也已明白个差不多了。如果?不是聂小凤突然有了前世的记忆。那么，江湖上早已风起云涌。
以聂小凤当时的心性，只怕会大开杀戒，动辄灭门。
如此说来，还得多谢阴姬救走了小凤，多谢唐姑娘多年陪伴教导，让小凤走出了仇恨的阴影。
不过，万天成是不是太甜了一?些？
那些年，追杀过聂媚娘的人还活着的，除了他万天成，还有几人？
虽然，他们都是以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或被仇家追杀，或爆出其本性并非光明磊落的侠客，反而一?抓一?大把的小辫子。
但这背后，若说没有聂小凤的手笔，说出去谁会信？
以前不知道聂小凤还在世，没人往这方面想，但聂小凤本人就在面前。还认为这些人的倒霉事迹与聂小凤无关，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些事情，在场众人心中自有猜测，但唯独万天成认为聂小凤虽是女子，为人却光明磊落，巾帼不让须眉。一?切事，都愿意在人前摊开了说。在他眼中，聂小凤绝不是那等隐于背后，悄悄报复他人的小人。
是以，他自己思索片刻后，诚恳道：“当年‘正邪之争’到了那种不死不休的程度。武林同?道追杀小凤母女，万某见小凤年幼，心中未尝没有动摇过。可惜，万某当年，没那份勇气，站出来反驳所有人‘斩草除根’的观点。
幸而，罗兄站了出来，免去一场无畏的杀戮。罗兄当年所为，在下深感佩服。罗兄虽白玉微瑕，仍不失为坦荡君子，确是比万某有担当多了。
小凤姑娘见识深远，行事光明磊落不下万千男子，万某在两位面前，实是愧不敢言。”
众人：……
聂小凤：……
所有人都在向鬼仙万天成行注目礼。
他这究竟是在夸罗玄，还是在骂罗玄。他这是在为自己的好朋友强行挽尊，还是在捅好朋友一?刀。他倒是把自己踩到了泥地里，想衬托好友罗玄的伟大之处。可你好朋友在做了一?回英雄之后，做下的事，好像就很没担当，很不君子的样子哎。
还有，你说聂小凤见识深远也还罢了，行事光明磊落，又?是什么鬼？
被他这么一?通‘胡说八道’，不管是围观的吃瓜群众，心中吐血的罗玄，还是被赞为‘光明磊落’的聂小凤，一?时间都没了说话的欲望。
现场一阵静默，只有寒风吹过，显得这高崖绝地越发寂寥。
唐一?菲抚掌大笑：“谁说万大侠没有担当，能说出这番肺腑之言的英雄人物，岂会是个没担当的人呢。”
万天成微笑：“唐姑娘谬赞，万某不敢当。”
众人：……
真当人家在夸你么？
万大侠，原来你是这么耿直的‘鬼仙’。
这名号，还真是起错了。
唐一?菲朝万天成微笑点头，一?副很看?好他的模样，然后才双手下压，笑道：“好了，今日的告别会，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