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2 / 2）
沈行之闭上眼，在心中做??好几个深呼吸，才能睁开眼稍稍平静地开口，“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刑脸上的笑意逐渐收??起来，“那?是他欠别人的，我只是替别人来收债??。”
看着沈行之还是一副强忍着、没?能平静下来的模样，司刑心中当然也不好受。
“行之，我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做到，可是他是无辜的吗？”重新将沈行之抱在怀里，头搭在他肩上，眸中染上??一抹猩红，用一种?平静无比的声音缓缓道?，“你们都不知道?那?灭魔剑是怎么炼成的吧？那?我来告诉你。”
“剑身是用万年玄铁铸成的，其实这并没?有多厉害，即便再千年万年，它也不过是玄铁，并不是什么绝无仅有的宝贝，自然不稀奇。”
“可如果是这么简单，那?么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从?没?有第二个人铸成灭魔剑呢？”司刑轻笑，“因为除??这些，除??有一个最?好的铸剑师，他需要的其他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行之你也是剑修，你知道?，铸剑最?好的东西是什么吗？”
“灵，剑若有天生灵智，威力自然要高数百倍。”沈行之道?。
“不错，是天生灵智，别的剑最?好的也不过是在天地间找的天生灵智，再将它熔铸于剑中，可那?灭魔剑却并非如此。”司刑缓缓说。
沈行之皱眉，“……那?它是？”
“它是自己造灵。”
“造灵？！怎么可能！天地间的任何灵智，哪一个没?用数万年就形成??的？”沈行之觉得有些荒谬，“更何况，我只知道?灵智是无生命之物吸收天地精华而生，哪里有人为而成的？这话也未免太?荒谬??！”
“可以?。”
“什么？”
“可以?制造出来。”
沈行之：“……”
“你别不信，这是真的，天地孕育着几种?族类，人、妖、鬼、灵、仙、魔、神，越往上，它的能力就越强，灵就不说??，如果能够用其他几种?族类来祭剑，那?铸成的剑，就会天生有灵，剑就是灵，灵就是剑，不会出现剑灭灵存或者剑存灵灭的现象，因为它们就是一体。”
“即便可以?，这种?剑也不可能做出来。”沈行之当然明白??司刑的意思，他是说那?灭魔剑就是这样做成的，怎么可能！
别说那?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就连仙魔都是他们修真界根本没?有的，怎么铸剑？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初我拿走灭魔剑那?么久，做??什么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去?研究它??，最?后终于明白??。”
“怎么回事？”
司刑笑??笑道?，“人、妖、鬼这些不难，难的只是仙魔神，我说过，越往上的族类力量越强，用人祭剑，需要上百个，妖和鬼都需要几十?个，可仙魔，却不需要那?么多??，甚至连一个完整的生灵都不需要，魔气，它只需要一个值，这个值甚至不是能够铸剑的最?佳值，因为他还要隐瞒，隐瞒这种?邪恶的铸剑方式，不能暴露出半点邪魔妖道?中的东西，所以?魔气这东西，它有的很有限，而仙，这灭魔剑出世也有千年??，虽说来历妖邪，可它也确实斩杀??不少邪魔妖道?。”
“我记得那?灭魔剑已经算是半仙器??。”
“没?错，半仙器，虽然也有个半，但也沾??个仙字，它自己本身就含有一些仙气，所以?算是自给自足??。”司刑笑的微微有些嘲讽，“我上次发现，它里面的魔气仿佛被封印??，想来是严以?律发现这把剑越来越不为他自己所控制，以?为是里面的魔气捣鬼，于是干脆将它给封印??，这样一来，即便威力下降??不少，可他现在也鲜少使用灭魔剑??，它的作用从?斩妖除魔的神剑变成??镇守宗门的吉祥物，肯定没?人会发现的。”
可是他就发现??。
“你怎么发现的？”沈行之问，“难道?……你试??？”潜台词也是用它杀??人？
司刑看着他，忽而一笑。
“你笑做什么！”沈行之有些恼怒。
司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告诉你??，你说的话我一定听?，所以?你是不是也要信我一回？”
沈行之之前一直浮躁的心，不知怎的，竟然就这样被这一句话给安抚??下来，半晌，沈行之回抱住他，轻轻闭??闭眼，是??，说??要信他的，为什么会着急？
轻叹??口气，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不过，我还是挺高兴的。”司刑轻声说，“我能看出那?剑里的魔气被封印??，是因为那?里面的魔气和我身上的魔气同出一源。”
沈行之微惊，“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司刑愣??愣，随后还是摇??摇头，“不够准确，事实上，我们就是一个个体。”
沈行之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乱，各种?信息在里面乱窜，让他想抓都抓不住，并且仿佛还有什么至关重要东西被他遗忘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染??尘埃。
“他抓??你来祭剑？”他听?自己轻声问??句，可不知怎得，心里却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问??什么。
司刑沉默。
这样的态度无疑是肯定??沈行之的话。
“可是……可是……千年前，你顶多是个孩子，甚至还未必走上??修炼之路，哪里来的魔气……”这话刚说出来，沈行之就顿住??，他忽然想起??之前本来想要问司刑的话，他的身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给他疗伤的时候全部魔化？
到??这儿，似乎一切都有??答案。
“哦，我好像忘??告诉你??。”沈行之听?见司刑用平常说他喜欢吃这个糕点不喜欢吃那?个果子的语气说，“我是人魔之子，天生魔体。”
人魔之子，天生魔体，即便不修魔，体内也会自行产生魔气。
“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他运气好，我生来便在凡间生活，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和周围的人不是同一个族类，只是靠近我的人，都会生病，身体都会便差，久而久之，就没?人来往??，父亲带我搬到??一个有人、各家各户却不来往的地方住下，一住两年，父亲也死???，我那?时候……应该是五岁吧？我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
沈行之有些揪心。
“可我还是活下来??，平平安安地长?到十?岁。”
“这是……”
“百家饭。”
“……”
“也是因为百家饭我才知道?，住在那?儿的人，都是命运苦厄，自以?为自身不详的人，他们有的生而残疾，有的全家皆亡，唯自己活的好好的，有的是因为身体有疾而被亲人抛弃，有的是因为身为女流之辈被迫害，太?多??。”
沈行之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能说什么，忽然想到放命灯那?个屋子里的一百多个牌位，他隐隐猜到??后面的事，可是……
怎么忍心！
“那?些人都有疾，或是身，或是心，多多少少，深深浅浅，所以?那?个地方叫天残村，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善，因为我活下来??。”
司刑说的平静，实际上他的心也平静，千年的时光有多长?？太?长???，长?到他如今连那?些人、那?些经历都变得似是而非。
可最?主要的事他却是忘不??的。
像忘不??那?些年的恩，忘不??那?一夜的满天血腥。
他们从?不会和他同桌吃饭，只会把饭菜放在他家门口，司刑知道?，那?不是像以?前的人那?样嫌弃他会让他们生病，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厄运沾染给他。
他不认识严以?律，甚至不记得当时严以?律的模样，在他重新见到那?把灭魔剑之前，那?个在那?一夜大肆屠杀的人也只是一个再模糊不过的影子。
可是谁让他又再见到??呢！
那?一百多人死???，唯独他的身体被那?人发现，偷偷带到??修真界，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每天那?人来抽取他身上的魔气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活着。
被强行抽取魔气的滋味并不好受，何况他当时还没?修炼，每次对?他的身体来说都是折磨，可他却很喜欢，因为疼痛使他清醒。
不然，后来他也不能逃出来??。
被追赶至冥渊秘境，从?此走上??修魔之路，这才有??现在的司刑。
“如果按你所说，现在灭魔剑的剑灵已经醒??，并且主导他的还是你重新解开的魔，那?它现在……”沈行之犹豫道?。
司刑轻轻一笑，“是啊，它现在就是个魔物，大概甚至可以?化形。”说完又补充??三个字，“很危险。”
见沈行之满脸担忧，他又道?，“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它还没?有得到神或者神的力量，其实还不算完整，威力没?有那?么大的。”
沈行之：“……”他为什么没?有半点被安慰到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订阅的小可爱~
今天码字码到爆肝，总算是把那些东西写清楚了！_(:з」∠)_，明天想请一天假你们准不准？请大声地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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