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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在闻喜城外发生的事情?,徐笙再?未过问过。而等?到车队重新启程,车马队伍里也不见那两个刺客的踪迹。她不曾过问,流殇便也没有要禀报后续的意思。
从闻喜往西北方走,便是河西,那便出了大周。而往东北方走,则是冀州。徐笙他们便是要从闻喜改道,途径冀州,前往无终。
无终战乱极多,数十年前被匈奴所占。直到最近十几年前匈奴大举侵犯,幽州渔阳以北皆被匈奴掌控,后周帝宋滙命冀北王虞隗收复渔阳,虞隗英勇无畏,大挫匈奴,不仅收复渔阳,且还将上谷,白登,代郡以及无终夺回。
然而匈奴统治无终等?城足足有二三十年,这期间一直鱼龙混杂,不仅有以前大周的百姓,还有匈奴人,时常有命案发生,就连当地的府衙也管制不了,此时姜昀却被调去了那里,说没得罪人谁也不相信。
来无终之前,徐笙早就听纪氏说过,无终短短几年,便调去了七八任县令,要不是在匈奴侵犯时被杀,要不是自己逃了回来,总之没有县令能呆的了一年以上。
而大周朝廷官员的调任是五年一期,也就意味着姜昀至少要在无终呆上五年,才有调回去的机会。可无终如此乱,能不能活到回去的时候,还说不定。
故而这些日子赶路的时候,除了起初一段时间不适应旅途的舟车劳顿外,徐笙后来习惯了这样的赶路后,精神不再?萎靡,整日便都在马车里翻阅无终的地理环境,以及人文?风貌。
无终混乱,不得不提前做些准备。
至于流殇,他这些日子也不轻松,自闻喜城外一事后,他便越发的小心谨慎了,每日夜里都安排人值夜,唯恐再?有何不测发生。
在徐笙如饥似渴的翻阅无终地理,和流殇的高度戒备中,七日过去后,车队有惊无险地抵达冀州广平县。
经过十余天的舟车劳顿,徐笙一行人已经疲惫不堪。六月三日下午,太阳即将落山,落日余晖笼罩着广平城池,徐笙他们在燥热还未褪去的时候,进了广平县。
连续十来天,天气都炙热无比,土地像是被烧红的铁块一般,马匹走在路上都无精打采,徐笙和绿柳等人也有些中暑的迹象。恰好,姜昀早已和他们约定好在广平会面,接下来他们只用在广平歇息着养足精神,等?姜昀赶上来,再?一起出发去无终便可。
进了城,车队直奔广平县的驿馆。
“快让开!”
就在马车快行至驿馆时,忽然后方传来了一阵马匹的嘶叫声,和女子的惊呼声。
一阵马蹄声逼近,徐笙眉头一皱,一把掀开帘子望过去。
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跟发了狂似的像他们的车队冲了过来,路旁的百姓惊慌闪躲,尖叫声、孩童的啼哭声不绝于耳。马上趴着一个红色骑装打扮模样的年轻女子,此刻正一脸慌乱的想要控制住马匹。
“保护夫人。”
流殇早在马声嘶鸣之时,便已经反应过来,只见他猛地从腰侧抽出长剑,调转马头,向飞奔过来的马迎了上去。
一声令下,那些护卫立即将徐笙的马车围个水泄不通。
徐笙握紧绿柳的手,眼睛不渣一下,盯着流殇的身影。
徐笙的马车在最前方,后面跟着四五辆绿杨她们婢女坐的马车和装行李的马车。虽然那疯马冲上来不会伤到徐笙,但是若是后面马车的马也受惊了,那么整个车队都会混乱起来。
现在下车已经来不及,不过两三息的时间,流殇便已经冲到了那屁疯马的跟前。他眼里没有一点畏惧,手里执剑不避不闪,直直的迎了上去。
“啊!”绿柳捂着嘴惊呼。
再?有一息的时间,流殇的马便要和那匹疯马迎面撞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以为流殇下一刻便要被撞下马去。可就在此时,他一扯缰绳,与那匹疯马擦肩而过,同时手里的长剑也猛地劈下!
“哧……”
一股温热的鲜血飞溅出来,撒了一地,流殇的脸上和衣袖上,也沾满了血迹。
“嘶”马声悲鸣,前蹄扬起,几乎要将它背上的红衣女子甩下去。然而却在下一瞬间,轰然倒地。
“姑娘!”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随即两个婢女奔了上来,扶住随着马匹一起摔倒在地上的红衣女子。
流殇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踌躇的马,执剑调转马头,回到徐笙的马车旁。
见此,徐笙也放下了车帘坐回原位。
闪着寒芒的长剑上还在嘀嗒着流着血,流殇隔着马车,在外面道:“夫人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