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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鸦忍耐着,面上未显露出半分。
他徐步来到容雪莺的身侧,恭声唤,“母后。”
这个时候,容雪莺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情实意的笑。
她拽住自家儿子的手腕,忙让他坐下。
“来,快坐,忙了一天累了吧?”容雪莺关切的问。
“多谢母亲关心,儿臣不累。”闻鸦淡淡的回。
容雪莺笑盈盈的看着闻鸦,接着又说:“你来的正好,从天狼星远道而来的乌国陛下这会正好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闻声,闻鸦目光一转,面无表情的朝着乌思殷的方向看去。
收到闻鸦的视线,乌思殷身侧的乌橙脸上的温度顿时间变得更为滚烫。
乌思殷小脸泛红,害羞的低下了脑袋。
乌思殷则忙不迭开口,“殿下,是这样的,幼子乌橙过几日就要去第一学院报道,他在这里举目无亲,没有依靠,所以我想……”
没等乌思殷说完,闻鸦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
“停。”
乌思殷声音一滞。
他不解抬眼,定定的看着闻鸦,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殿下?”
闻鸦未看乌思殷,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他旁边的乌橙。
注意到闻鸦的视线,乌思殷心下顿时一喜。
难不成……闻鸦殿下看上乌橙了?
乌思殷暗自窃喜间,闻鸦注视着乌橙那越来越粉红的侧脸,开口了。
只听他突然问,“入学后打算报什么选修课。”
乌橙怔了一下。
……哎?
没料到闻鸦突然会问这个的他怔了一怔,脑子里顿时有些茫然。
他抬起头,好奇胆怯的小声问道:“殿下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回答。”
毫无情绪起伏的两个字让乌橙身子不由得一抖,然后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这不是询问。
而是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质问。
——并不是对他产生了兴趣。
同时,听着闻鸦冰冷的语调,乌思殷也跟着意识到了。
不是对他儿子产生了兴趣。
意识到这点,乌橙的脸色不禁微微的有些发白。
他再次垂下脑袋,脸上的樱粉色褪了一些。
乌橙在内心斟酌犹豫了一下,才温吞的回答道:“我……我打算报插画课和文学品鉴课以及古典舞课……”
这次闻鸦仍然只有两个字。
“原因。”
乌橙没料到闻鸦居然会问他原因,顿时不禁又傻了一下。
他哪有什么原因。
只不过是因为那些贵族以及皇室omega历来所选的选修课都是这些,所以自然而然,他也便跟着一同选了而已。
乌橙懵了懵,犹豫了一下,然后乖乖如实的回答道:“因为历来皇室里的omega都是去学这个,所以我……”
“这就是你的原因。”闻鸦不等他说完,已然了悟。
乌橙嗯了一声,乖巧点头。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闻鸦接着又问。
乌橙又是一愣。
不过这回他很快回神。
他坐在沙发山,无措的对着手指,脸红着怯怯道:“毕业后……和……一个皇室的alpha结婚。”
话说完,他面颊通红,埋下了脑袋,害羞的完全不敢再去看闻鸦一眼了。
这句话,根本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结婚后呢。”闻鸦沉声追问。
乌橙这回的声音顿时更低。
他垂着脑袋,脸上的温度滚烫发热,嘴里嗫嚅道:“生、生孩子……”
闻鸦默。
一旁的段西昭心想简直绝了。
这个可爱的小omega回答的每一个答案,都无比精准,就像是定点打击一般,准确的踩在了闻鸦的雷点之上。
厉害啊!太厉害了!
通过刚才的这些回答,段西昭可以保证,并且拍着胸口打包票,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了他这最后的一个omega,闻鸦也绝对不会和他去结婚生孩子。
段西昭心下对着乌橙倾佩不已间,闻鸦再次开口。
“所以你的人生,只有结婚生孩子,和讨好其他皇室的alpha是吗。”闻鸦淡淡的结论。
这时,乌橙终于听出了不对。
他这下终于明白了闻鸦刚才为什么会问他那些问题的原因,他张口结舌,下意识的想要去否认道,“殿、殿下,不是这样,我……我只是……”
乌橙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没法否认。
乌橙委屈的低下了头。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因为所有的omega都是这样的。
毕业后就结婚生子,所有的omega都是这样打算的,他只是像他们一样而已,难道这有错吗?
旁边,乌思殷见眼前的气氛越来越僵硬,于是急忙插话,打断乌橙。
乌思殷呵呵的干笑,为乌橙打圆场道:“当然不是,殿下,只是他年纪还小,所以一时间暂时还没有想好……”
“阁下想要拜托的事情,我不可能会答应。”闻鸦冷冷道,几乎不留任何情面,“至于二位心下的那点小心思,我劝二位还是尽早放弃。”
乌思殷笑容僵住。
“请回。”
乌思殷缓缓的看向闻鸦。
他以前就曾听说过,斡冥星的皇子殿下闻鸦冷酷无情,向来不给任何人颜面,没想到……竟无情到了这个地步。
他好歹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一国陛下,可是他竟如此的不给他颜面。
乌思殷心下窝火,但他所统治的天狼星作为斡冥星的附属星球,不论是经济实力还是星舰战力,甚至是人口,和人口素质,全都比不上斡冥星。
所以,就算这会闻鸦如此的不给颜面,乌思殷即便作为一国的皇帝陛下,再如何窝火,也只能隐忍不发。
因为闻赢一旦退位,那么接位的,势必就是眼前的闻鸦。
要是他同闻鸦翻脸,闹得闻鸦不愉快,等到闻鸦接位之后,恐怕立刻就会召集军部的所有将领,前来攻打天狼星。
闻鸦年纪轻轻,目前还未毕业,就已经能独当一面,处理的起斡冥星内外上下的政务了,要是等到他承袭帝位,其手段的残酷和严厉,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