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肝帝认输(2 / 2)
雍馥露出尬笑:“……哈哈。那李婶我就先走了。”
“去呗,去呗。”
雍馥每边手都各拎着七八个袋子,大包小包,回到老院子门口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修水管和电路检修的已经来过,顺便还给换了个电表。超市的东西也送过来了,几大袋子就放在门边上。
雍馥插上院门,在院子里试着开了开水龙头。在哗啦啦的水声里洗了把脸,转身穿过灰扑扑的院坝,推开了正房大门。
“哐”一声,明媚的阳光从身后照进这间尘封已久的屋子。一层细细的沙尘被门扇带起的风卷起来,星星点点地飘散在光影里。
扑面一股闷闷的霉潮味儿。
屋里的陈设一切如旧。陈旧平整的水泥地面,上白下抹水泥的墙面,墙角有细细的裂纹和灰褐色的皱褶。进门是老式的客厅,侧对着门口的是木板、布垫和棉花组成的沙发,铺着黄绿色的棉质搭布。沙发中间是两个桌子拼在一起的茶几,茶几上有托盘、水壶和三五只陶瓷杯子。右边靠墙放着一块方方的老电视,电视旁边有插板、挂历、长长的插板线、长长的垂挂的电灯开关。
雍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走过去摁开了开关。
“啪。”
灯泡闪了闪,黄澄澄地亮了起来。
雍馥走进去。
老屋子的结构很简单,进门客厅的后面是最大的卧室,是雍家爷奶的住处,挨着有间小杂物室。再后面是铁网拦的鸡圈、猪圈和厕所。客厅左侧和右侧各有一间卧室,左侧的是雍馥的房间,右侧曾经住着雍父雍母。
客厅后面与卧室之间的小隔间里放着把木梯,用来上二楼。说是二楼,其实只是天花板与屋顶间的仓房,用来堆稻草和粮食。以前雍馥小时候喜欢在上面咚咚咚跑着玩,雍爷爷就给她打了间单独的小木屋放在里面。木屋里铺着被褥,是她的“小基地”。
老屋子后面,挨着鸡圈旁边靠院墙还起了一排共三间单独的屋子,是后来建的,一间作客房,一间是柴房,最后一间是属于雍爷爷的木工房。
雍馥打开了所有屋子的灯,花了半个小时确认了一个事实:所有的房间都不能住人了。
柜子里有老鼠窝、蟑螂尸体这种事一旦心理有了预期,其实也不是太难接受。雍馥一边用钳子叉着死老鼠走出门去,扔在院子里的地上一边面无表情地想。
被咬过、爬过的布料、碗筷自然是不能要了,棉絮被絮也需要晒过。雍馥更倾向于全换掉,因为她觉得要是自己某天从床单下面摸出一颗蟑螂卵来,当场去世后可能会干得出把整个床都烧掉等类似过激行为。
两位老人和父母的房间雍馥全都不打算去动,不过打扫也是必需的。当然前提是她首先至少得把自己的房间先整理出来住人。
新买的床单被套按理说应该洗过一次再用,不过雍馥现在显然没有讲究的条件,只能直接铺上了。
一个下午在洗洗刷刷中过去。
等到夕阳西下,灰头土脸、累成一条死狗的雍馥最终还是认命地到街上去挂了旅店。
没办法,她这时候才想起老家是没有淋浴的,洗澡得烧水,地方通常是在柴房里。看了看底部覆盖满青苔和野草的两只木澡桶,雍馥长叹一口气,背上换洗衣物出了门。
得赶紧买个太阳能热水器,不然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黑山仍然老老实实地蹲在院里,财富值为二的雍馥带不走它。她实在太累了,只进去给自己昨晚种下的那一小片萝卜种子浇了浇水就走了。
肝不动了,肝帝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