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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复。欧逸明的一句话点醒了她,程惟知是她未婚夫的堂弟,是华光的继承人。
而华光,是她公司的金主爷爷。
她必须要小心处理这件事,在叶氏的问题上,每一步,她都输不起。
微信里,还有梁睿中给她的留言:
【叶总,董事会后天重开,律总会准时出席。】
叶青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在枕头上。
要没有程惟知,这次董事会已经顺利结束。
这块绊脚石。
她给秦优发了个消息:
【今天是天雷滚滚的一天。】
清城第一女首富果然没睡:
【怎么了?程律林又干什么了?】
叶青一时无从下嘴吐槽,她准备找个机会把伦敦的事和秦优坦白从宽一下:
【周末和你细说,点白的合作也定了,正好。】
清城第一女首富:
【行,我等着!对了,给你点甜点。】
过了会儿,秦优发来了一堆照片。
叶青一一点开,传到了电脑上,边传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照片是裴黎今早从清城俱乐部出来,睡眼惺忪,挽着程律林坐上他的车。
叶青点开了电脑桌面一个名为“绿帽子”的文件夹,里面塞满了网红、小明星、交际花和程律林勾勾搭搭的照片。
开娱乐公司的优势,就是找狗仔拍照,易如反掌。
叶青把这批照片塞进了一个名为“no.21-裴黎”的文件夹,然后举起红酒,和电脑屏幕碰杯,恭喜自己第二十一次被未婚夫“绿”了。
清城绿帽小公主,绝非虚名。
—
程律林好久没碰到这么倒霉的事情了,他坐在回京州的私人飞机上,耳边还回荡着他爸的怒吼声。
“你是猪头吗?连叶氏集团的董事会都不去?交给你这么个事你都办不好?”
上次那么倒霉还是他考大学第二次落榜,同时程惟知拿了全A在美国毕业。
得到消息的老爸特意从外地赶回家里,抄起手边一切能揍他的东西揍他。
当时,老爸气急败坏:“阿知只比你小半岁,人都本科毕业了,还是优秀毕业生,你呢?!”
他被揍得鼻青眼肿,没过多久,老妈把他塞到美国去念书,据说花了不少赞助。
临走前,老妈耳提命面让他和程惟知多联系、多学习。
老妈一走,他把程惟知的电话名片改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现在,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就坐在过道对面,一直对着电脑看文件。
程律林叫了他一声:“堂弟!”
程惟知似乎没听见,程律林心里暗骂他装逼,但嘴里又叫了一次。
程惟知“砰”得一声合上了电脑,“你有空就看看叶氏的董事会文件,想想等下怎么回爷爷的话。”
“那是你爷爷,又不是我爷爷。”程律林的亲爷爷是程惟知亲爷爷的堂弟,两人隔着一房。
程律林不在乎地伸懒腰,“你说你,才回国半年,就和我拿起总裁架子了,有必要吗?”
程律林一直记着母亲苗荷的嘱咐,程惟知当初走失是他找回来的,这叫救命之恩,程惟知的辉煌必须分他一杯羹。
“再说,我连婚姻都为程家付出了,老爷子再搞我不合适吧?”
程惟知看着舷窗外的云层,问:“你和你未婚妻关系怎么样?”
程律林“啧”了声,“叶青啊,不怎么样,她当年不就为了钱吗?我就是被我妈按头同意的,要不是看她长得不错我就逃婚了。不过我妈其实没看上她,说不急着结婚,哪天要有更好的再换一个。不过这女人是得换,她脾气冷的要死,床上肯定特没劲。”
“你嘴巴干净点!”
程律林被吼得闭上了嘴,暗骂这堂弟假正经,却不知道程惟知心里松了多大口气。
他找了眼罩戴上,屏蔽程律林那张讨人嫌的脸。
他刚刚看完清城叶家的资料,程惟知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一份家族材料,过去,他连关心京州的名门都不关注。
叶家人口众多,叶家老爷子结过两次婚,与出身名门的前妻育有两子,后来前妻想出国定居,叶老爷子不愿意去,两人和平离婚。
过了十年,叶老爷子再婚娶了位画家,又生下两子一女,其中大儿子死于车祸,也就是叶青的父亲。
叱咤清城的叶老爷子八年前过世,他的葬礼上叶家后人就为遗产打了起来,小儿子叶敏达为了独占叶氏,把极受叶老太太宠爱的侄女赶出了国。
怪不得青青从不提清城。
只有一次,他说自己要回国探亲,问她要不要趁暑假回家时,她说了句:“家里好乱啊,懒得回去。”
青青能独住伦敦海德公园旁的高档公寓,程惟知料她家境不差。
家境不差的家庭,大多有点乱,京州程家就是个中“模范”,程惟知太清楚了,所以没有追问她。
有些事,他想处理好以后,再和她慢慢说,不然会吓跑她。
刚才程律林虽然说的是混账话,但有一句很对,叶青脾气冷,是很难对人百分百卸下心防的脾气。
当年他处心积虑,才慢慢走进她的生活。
也不知道今天那个金丝边眼睛海鸥是哪来的,开口就叫她“青青”,他当初可喊了她一个月的“冉小姐”。
/“冉小姐,你可以不用喊我程先生,我听着像在上班。”
“你上班不是用英文吗?”
程惟知失笑,哄骗她:“我接国内客户,他们说中文。”
“我不信。”她甩下这句,飘然而去。
第二天,她改口叫他“程老师”。
“为什么要叫我程老师?”
她的小心思都在那双有星星的眼睛里,“因为……我想请教程老师几个问题。”/
机舱里,程律林憋得难受,忍不住又和堂弟找话。
“阿知,你也别和我假惺惺的,这么多年你在国外没找两个?”程律林笑着比划,“女人多好啊,软绵绵,娇滴滴,你可别太菩萨,等老了后悔死。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tm这人烦死了,他扯了眼罩,冷冰冰地说:“程律林,你打扰我想你未婚妻了。”
程律林始料未及,满头雾水。
“你想她什么?后天董事会啊?你管她呢,叶家还不如程家的一根小手指,回头你动动手就能压死她。”
程惟知懒得理他,把眼罩带了回去,眼前都是她。
他哪里舍得压她一点点?
也不对,程惟知的嘴角忍不住浮起笑意,他只会在一件事里压着她。
只有在这件最亲密的事里,在他把她压到极限时,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才会软绵绵、娇滴滴。
才会泫然欲泣地喊他“惟知”,求他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