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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故渊小声笑了下:“还行。”池余压根不知道吴法华已经上到《离骚》这课,好在外公小时候成天在他耳边念这些,文字记忆已经烙在脑子里。
池余停了几秒,不急不缓地将全文背诵出,还额外附赠了几句课本上没有的。
他扫了眼许故渊,对方低着头看课本,浅棕色的发微微卷曲,看起来发丝很软。
“可以。”吴法华满意点头让他坐下,“人池余虽然那些理科都和你们没得比,但你们的知识储备量和他,真不是一个级别线上的。”
周围人的视线都偷偷往池余这边扫,池余轻咳一声翻了下书,还挺喜欢这种被夸的感觉,虽然吴法华这话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池余一飘,孔雀尾巴快开屏,他小声问许故渊:“我就是很厉害啊。”
这是记了许故渊故意在全班人面前捧他的仇。
许故渊半敛眼,在书上划了道线,“嗯,我知道,你超厉害的。”
他语气漫不经心,声音是极为抓耳的低。
池余觉得自己的耳朵不怎么争气,说热就热。
池余吃了药又迷迷糊糊睡了会,到下午的时候精神已经好得差不多,就是生理上的疼痛仍旧无法避免。
吴法华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前进来宣布晚上他们老师要开会,班长组织全班观看主题电影之后要写观后感。
吴法华一走,班里就炸开锅,都商量着晚饭去校外吃,顺便带点小零食回来——看电影不可以没有吃的。
池余仍趴在桌上,恹恹地不想说话。
“老师都不在那不得搞个大的?”
“得吃个烤串烤鱼吧?”
“得吧!”
顾洋和一干人商量好,扭头问:“许哥池爹你俩一起不?”
“可以。”
“不了。”
许故渊将卷子整理好,规规整整地放到桌子里。
顾洋看池余一脸没精神:“那我们给您带个饭回来?”
池余想了想,也不客气:“可以,你们在哪吃烤串?给我带点肉——”
“给他带碗粥。”许故渊将椅子往外一拉,站起来,“走了。”
池余自下而上盯着许故渊,当顾洋觉得不太妙,思索着病弱的池爹能不能一拳捶到许故渊的时候,池余说话了。
语气有商有量的:“加点肉吧。”
许故渊点头:“可以。”
顾洋人傻了,人都走出教室好一段才期期艾艾地问:“你们同桌关系在哪个我不知道的瞬间变得如此好了?”
许故渊按着手机:“我们关系不是一直可以?”
“......你们关系要是可以那我和你之间就可以用如胶似漆甜甜蜜蜜来形容。”
许故渊有点被恶心到:“回去重修一下成语吧。”
他想了想说:“到这个班里,池余和谁说话最多?”
顾洋沉思:“是你。”
许故渊:“池余篮球赛那天帮谁出头?”
顾洋木然:“是你。”
许故渊:“池余不写作业,但只交谁的作业?”
顾洋有点恍惚:“还是你。”
“那我们关系还不好?”
“......”
顾洋被许故渊一通话带跑偏,好久才反应过来:“可是池爹每次和你说话都很生气很不耐烦啊?虽然这样说有点伤人,但是他难道不是很烦你的样子?”
许故渊脚步不停,他轻轻笑了下:“没见过小朋友耍脾气?”
顾洋:“......?”
晚自习一上课,薛思音就拿着优盘上讲台将电影拷好,灯也全关了,整个教室除了屏幕折射出的荧光,都是黑漆漆的。
集体观影活动一般看的都是些正能量主题的,这次是部关于医生职业的纪录片。
内容对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没什么意思。
不过他们向来会自己找乐子。
班里三两对小情侣黏黏糊糊地将椅子搬在一块儿,肩挨着肩。
顾洋几人对这种虐狗行为深恶痛绝,他们掏出了自己的夜光手表,借着手腕上表盘的荧光用试卷做成的扑克牌打扑克。
输了的做试卷。
他们玩的是斗地主,地主角色没变过,一直都是许故渊。
“我感觉我们这么玩不太对,许狗本来就变态了,我们再让他输让他做试卷,他不得更变态?”
“管他,冲他妈的,打倒许故渊啊啊啊——”
“打倒!!”
池余没加入他们,也跟着喊:“打!!”
许故渊扫他一眼:“吃药没?”
这话听起来像骂人,池余刚想回嘴,就意识到许故渊说的是感冒药。
一天三次,一次两片,很苦的感冒药。
苦不苦的其实无所谓,主要是池余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许故渊盯着,池余莫名心虚,气势一下子弱了:“现在吃。”
许故渊满意收回视线。
池余例行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苦得五官皱在一起,他往许故渊的方向挪,“糖还有吗?我要苦死了。”
因感冒变得沙哑的声音在暗处变得更软乎。
许故渊视线凝在手里的牌上,声音清冷:“抽屉里,自己拿。”
池余毫不客气地将手往许故渊桌洞里探,许故渊坐得直,离桌沿也不远,池余的手臂时不时能碰到许故渊。
“我靠,许故渊你还有腹肌啊,可是糖在哪里啊?”
许故渊被碰得蹙起眉:“你走开,我来找。”
“不,我能找着,许故渊你少看不起人。”
“那你能快点?”
“谁让你乱放的,我要苦死了。”
争执间,教室的灯被啪地打亮,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门旁立着几个老师,为首的教导主任生气大喊:“你们班搞什么呢?!尤其是你们——”
他手指往教室最后排的位置指,全班人都愣愣地看过去,只见他们班的学神表情有点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双手还搭在桌沿,手里捏着的好像是卷子。
而传说中很凶的校霸一脸不耐烦地弯着腰,几乎整个人都在许故渊的怀里,快贴着许故渊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