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阮月(1 / 2)
“嘿……”有人小心地问,“猫不是只能活十几年么?”
“哪有这么大只的家养猫,一尾巴都能拍死我了好么!”
“我猜,小咪也好,梨花也好,大概很早就随着老爷子一起离世了吧。只是它们大概也难以释怀人间,才会化作幽灵来守着这老宅。”兰怜夏回过头来,低语着,“或者说……守着它们的家人。”
兰怜夏又转过身去,打开了窗。老猫从窗外探进了半个脑袋,眼眶还有些湿润。兰怜夏心疼地抚摸了两下它的头,“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
说着,就扭头对其他的队友说:“快把那些东西都重新收好吧!这封信,还有日记本……”
队友们连忙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番,把大衣柜重新整理好,书信也物归原位。老猫这时才停止了嘶叫,安静地伏在窗边。那一瞬间,众人竟从它的眼神里读出了千万种缱绻的情绪。
最后,老猫重新扭过头,扬起尾巴,再次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没想到,两个儿子都靠不住,”彭鸣叹了口气,“最后还比不过小猫小狗的深情……”
有的队友还不明状况,“可是这……医院?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老头生病了吗?”
“怎么看信上的意思,老爷子都病成这样了,他两个儿子还不来家里看看他?”
“他这两个儿子一定互相推脱,都说忙,其实心里都不大情愿照顾他——照顾这样一个住在偏远老家、身患癌症、性格又孤僻的倔老头。”有人愤愤道,“不然老爷子怎么会到了临走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
“确实是这样。那大儿子也只会远程关心,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行动没几个。小儿子也更是指望不上……唉。”
“老头最后,连让两个儿子过年回家都不敢奢求了。”
“真是薄情啊!”
“他这半辈子过得太孤单了,”彭鸣喃喃着,“不知道他会不会不甘心?”
阮苏一皱眉:“你是指,他还有遗愿没有完成?”
彭鸣没说话,众人对视着,气氛一时陷入了僵持。
这时,兰怜夏主动打破了沉默:“那个……现在剧情有了进展,我去把其他人也一起叫上来吧。”
看她一个人,彭鸣本来不太放心地想跟上去,却忽然看见阮苏肩膀旁的衣领口突然渗出了血丝。
“咦?阮苏,你……”
话还没说完,那血丝逐渐染成了一大片血渍。阮苏也察觉到了疼痛,皱着眉摸上肩,忽而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彭鸣立马警觉地过去帮他解开衣扣,却发现他单薄的衣衫下早已血迹斑斑。那脖子连到肩膀的一道伤口分外狰狞,好不容易长愈合,却又再次被撕扯了开来,汩汩地往外渗着血。
“这是上局游戏的……”彭鸣看得一个触目惊心,“你伤口一直都没好吗?”
阮苏这才回想了起来,大概是之前江柯凡情急之下挠了他一道,把好不容易好转的伤口又给扯开了。而那之后阮苏神经也一直紧张着,没注意到肩膀口的疼痛。
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了几分,疼痛感就回了笼。
“没事……”阮苏咬着牙把衣扣重新扣上了,“不影响。”
“你还是别硬撑了,伤到神经就不好了。”
从上一局游戏开始,阮苏就一直充当队伍的主力军,又费神又费力的。彭鸣叹了口气,四下张望着,“这儿也没药……”
周围的人急忙去找来了干净的布条,“还是先包扎起来,止止血吧。”
彭鸣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小心地问:“你手还能动吗?肩膀会不会疼?”
阮苏试着挪了一下,会有刺痛感,但尚且不影响活动。
“只是出了点血,没事。”
把肩膀包好后,彭鸣起了身,顾虑地望着他:“要不,你现在先去躺着休息一会吧。”
这种情况下,阮苏怎么可能踏实入眠。可彭鸣就像看出了他的心事似的,打断道,“不一定要睡着,你……闭目养神也成。”
阮苏没说话,彭鸣就硬是拉着他到床边坐下:“从刚才起,我们大家都多多少少小睡过了,就你和柯仔24小时无休。趁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你先自己躺会儿,就当恢复体力了。”
现在不休息,之后的游戏进度似乎会更困难。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阮苏只好顺从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你先好好养会儿神,等休息够了,我就在客厅,叫一声就好。”
彭鸣跟他打过招呼后,就带着其他几个队友一块离开了,临走时还轻轻带上了主卧的门。
人一走,空气就寂静了下来。
阮苏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怎样也没有困意。他想着心事,想着小时候的回忆,想着和主神斗智斗勇的这几年……最后不知不觉就又想到了江柯凡。
吸引力有时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在独特而相吸的两种磁场下,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却被牵引在了一起……直到两条运行的轨道逐渐并拢,重叠成了双行道。
等等,双行道?
阮苏不禁失笑。
亲吻江柯凡的感觉还残存在唇边,一闭眼,仿佛还能看见江柯凡那如同小孩儿一样青涩而慌张的反应。
让阮苏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在他很小的时候,阮苏曾很爱欺负阮月。
他那时候个性很强,看不起阮月像个小哭包,一遇上事儿,总要抱着爸爸哭得梨花带雨。爸爸如果不在身边,她就要去抓哥哥的手。总之……一定要有个人在身边,她才会觉得安心。尽管爸爸有时候会忙着工作而忘记她的生日;尽管哥哥很爱欺负她,总把她的糖果和玩具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