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1 / 2)
白?翊回来的时候,蔚清茶正俯在?桌案上写字。
听到下人通报,她头也没抬。
婢女上前,想帮白?翊把?外衣脱下来,被白?翊用眼神制止,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
婢女不甘心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房门。
“今日怎么?如此有雅兴。”白?翊走到桌边,低头去看蔚清茶在?写什?么?。
见到满纸清静经,他微微一愣,“写这个做什?么??”
蔚清茶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写完最后一个字,吹干纸上的墨,才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为了平心静气,修身?养性。”
整日被看管着,她再不想点排解的法子,岂不是得被气死?。
她还想多活两年。
白?翊微微一笑,帮她把?边上整整一摞的字整理好,半认真半玩笑道:“若是闷得慌,便出去玩玩,总在?家里,自然闷闷不乐。”
蔚清茶感动死?了,假笑着阴阳怪气,“你倒是贴心,不过还是算了,去哪后面都?跟着那么?多人,别人见了还以为我是去砸场子的,哪里敢开门迎客。”
白?翊听出她的怨气,看了她半响,蔚清茶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才道:“为夫也是怕你受欺负。”
他似乎有些?不理解,语气温吞,“只是多些?人伺候,你若有麻烦,这些?人也好护着你,平日就当她们不存在?便是,为何会觉得不适?”
蔚清茶差点被气笑,“那我还得谢谢你?”
她原本以为江晔出门带的人已经够多了,好歹人家是病人,结果跟着她的人更多。
她是有多娇贵,需要这么?多只手?脚伺候,公?主?都?没她架子大。
若她们真地老实也就罢了,全?当几个摆设,可架不住总有几双眼探究地盯着她,像是要记下她整日都?做了些?什?么?似的。
像躲在?暗地里的臭虫,虽然伤害不到人,但恶心得慌。
蔚清茶很讨厌这种感觉。
可跟白?翊发脾气,他又总是用这种无辜的语调解释,说他没有恶意,只是放心不下她,关心她罢了。
深情款款,反倒是她像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子。
连白?府的婢女看在?眼里,都?觉得她不知好歹。
“这点小事,少夫人何至于对公?子发脾气,”婢女珍儿见她不悦,见怪不怪劝道,“公?子这么?做,还不是把?少夫人放在?心尖上,您看哪家贵族郎君不是除了正室夫人,还有几房妾室通房?公?子对少夫人一心一意,这样爱重,少夫人还如此不领情,岂不是伤了公?子的心?”
当时蔚清茶和白?翊刚刚吵过架,蔚清茶让芙玉把?人赶了出去,独自生?着闷气。
珍儿见她身?边没人,大着胆子主?动上前给她倒了杯茶水,语气拈酸吃醋,还要装着理中客,帮白?翊劝她。
蔚清茶听着这话?,都?不气了,转头去看这么?大度,慷他人之慨的人长什?么?样。
一看,还长得挺标致,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婢女是她刚嫁过来时,白?母怕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送过来与她作伴的。
只是她身?边有芙芸芙玉,不差人伺候,以前她献殷勤也到不了蔚清茶面前来。
现在?不一样了,公?子亲自吩咐了,让她到少夫人跟前伺候,她才有了露脸的机会。
珍儿在?白?母身?边伺候过,也是颇有脸面的很,才敢在?蔚清茶生?气的时候和她说话?。
见少夫人听得进她的话?,她面上有了喜色,越说越起劲儿。
絮絮叨叨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这是公?子宠爱少夫人的表现,少夫人身?为女子,不要太强势,要听夫君的,不要迕逆他伤了夫妻感情云云。
蔚清茶其实很佩服她,她一眼就能看出珍儿对白?翊的爱慕之情,却能劝着另一个女人不要生?白?翊的气,撮合他们。
这样的大度胸襟,蔚清茶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有。
想起这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蔚清茶往门口瞥了一眼,没见到人影,问道:“珍儿呢?”
“你是说伺候你的婢女?”白?翊似乎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她是谁,展眉道:“夫人嫌她们碍眼,我便让她们出去了,怎么?,夫人要找她?”
珍儿什?么?心思,他最是清楚,心知定是那婢女不安分,哪里让蔚清茶不痛快了,他想着,等会儿便让珍儿回母亲那里去。
省得整日在?她跟前,扰乱他们的夫妻感情。
白?翊挽起袖子,带着几分安抚的讨好,“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来做。”
“大可不必。”蔚清茶不敢劳他大驾,她慢条斯理地从椅子上起来,笑着望向他,眸子里皆是轻松愉悦。
“你觉得珍儿怎么?样?”她问这句话?的表情,像是再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寻常。
白?翊迟疑,脸色变了变又恢复笑容,“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语气有点凉,“是珍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个小丫头而已,年纪小,不懂事,夫人千万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白?翊观察着蔚清茶的表情,见她没有太多生?气的模样,心才渐渐落下。
“你若是不喜欢她,明日就让她回母亲院子里。”白?翊身?子往前压了压,环住她的肩膀,“其他婢女也是,有哪个不好,让你生?气,就把?她们赶走,换新的便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