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自作自受（2 / 2）

教室外是柳振良，她站在走廊上，与他对视，唇角抿得老紧。柳振良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朝她走近，夏柳艺出声：“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了。”

他并没有听她的话，停在她的面前：“柳艺，我是你亲舅舅，不要这么排斥我。”

夏柳艺一阵反胃，她强压着恶心，抬头瞪着他，一言不发。

柳振良：“你这也不住我家了，也不去外婆家，是打算跟我们断绝关系吗？”

他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掏出钱包，从钱夹里拿出一沓钱：“你妈是不是很久没给你打钱了，柳汀也真是。”

他的语气很温柔，像是全心关切小辈的家长：“钱还够不够用。”

但夏柳艺却知道，这个人，永远不是表面这样的。

她手一扬，打落他拿着钱的手，柳振拿着钱的手偏到一旁，悬在控制。

教室里有不少人见到这一幕，开始小声交谈起来。

柳振良嘴角现出一抹笑，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情绪：“钱可是个好东西啊，”他向前走近一步，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艺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过去了也该过去了，我们是亲人不是吗？”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愧疚感。

夏柳艺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柳振良，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柳振良微微弯腰，将头凑到夏柳艺耳边，钱顺手塞进她的衣服口袋里：“为什么会睡不着，我睡的可好了。”

“有的时候，还会梦见你，躺在我的身下。”

他毫不掩饰情绪的声音，滑腻腻的在她耳边响起，夏柳艺终于忍不住打了个颤栗。

浑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动，她有一种麻痹的感觉，像是有蛇从她的颈部缠绕着。

冰凉刺骨。

她的手放进口袋里，用力抠着那一沓钱，有痛意从指甲缝里钻出来，她才能保持镇定。

她表情的细微被柳振良看到。

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害怕，这让他感受到了快.感。

“今天办公室那个男生是谁，你的小男友？”

“你想干什么？”夏柳艺的声音干巴巴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柳振良原本微弓着的背，站直，凝视着她：“没干嘛，就是在想他有没有上.过你。”

夏柳艺猛然抬眸，眼里满是恨意，柳振良站在原地，无惧她的眼神：“毕竟，我还没有尝过滋味。”

她将口袋里的钱掏出，用力甩在他的脸上，百元的钞票从他的脸上弹落，纷纷扬扬的撒了一地。

夏柳艺的语气很轻，却是说不出口的凝重：“柳振良，你以为过去的，真的就会过去吗？”

柳振良弯腰，将地上的钱一张一张的捡好：“你以为你能怎么样吗？四年前你没办法，四年后你还是没办法。”

将地上的钱捡好后，他扭动了一下脖子：“这，是成年人主导的社会，你还小，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声音在她耳中被无限放大，每个字都砸进她的心底，她握着拳，指甲掐进肉里：“柳振良，你不是人，你不会如意的。”

柳振良盯着她看了一会，嚯的笑了：“你还是没看清这个社会，这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你外婆想你了，周末记得去看看你外婆，你柳絮姐姐也在。”

话说完，他看了看手中的钱：“至于这钱，我转给你吧，钱的魅力有多大，你不是四年前就知道了吗？”

“还有，你在学校最好乖一点，那个小男友，如果重蹈覆辙就不好了。”

柳振良留下这几句话，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转变。

从害怕到愤怒到无可奈何。

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转身走了。

留下夏柳艺站在走廊上，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有人察觉到她状态有些不对，从教室里走出来小声询问：“柳艺，你没事吧，你家里人是不是骂你了。”

夏柳艺脸上的表情收了个干净，不再有面对柳振良的揣揣不安，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别过脸，轻声反驳道：“那不是我亲人。”

那是在人间游荡的恶鬼。

同学被她话里那种与世隔绝的阴郁吓到，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你还好吧。”

夏柳艺察觉到他的害怕，脸上的情绪敛去：“我没事，谢谢你。”

同学松了口气：“你没事就行。”

陈修然靠在后门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他沉思了一会，视线停留在她的手上。

从后面走到她面前，牵住她的手，将她紧握的拳头打开。

原本只是有掐痕的掌心，此刻却泛着丝丝血迹。

他心下一惊，仔细回忆，今天来的那个男人。

夏柳艺此刻的状态和那个男人息息相关。

他对夏柳艺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

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应该不是她爸爸。

他们长得并不像。

所以那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添了2000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