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和亲（1 / 2）

莫宁第二天安顿好军营这边早早地就回了将军府，这段时间北边战事吃紧，怕是要打大仗，北面一直是四皇子尉迟墨的兵守着，若是真打起来，那点人是远远不够的。御林军自三皇子宫变之后便交于尉迟枫手中，现在能够调动的只有莫宁的兵，这也是冥帝近日急于让莫宁练兵的原因。

关于北渊的事莫宁也想过，她曾经猜想柳甄言与北渊私下里有交易才致使北面战乱不断，但后来又觉得不对。若四皇子真与北渊有私下交易，那两者里应外合，这南洛便早就收入北渊与尉迟墨的手中，又怎么会拖到现今。四皇子的兵不可小觑，北面既然常年没有进展，那么北面一战将是一场恶战。

莫宁这些时日一直在练兵，也无须上朝，朝中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但莫宁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结果，莫宁前脚刚进将军府张公公后脚就来了，很急的样子，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张公公可是有什么要事？”“咱家来传皇上口谕，皇上召您入宫。”“可是说了什么事？”张公公摇摇头，“将军现在就赶紧跟咱家进宫吧，别让皇上等急了。”莫宁连屋都没进就跟着张公公进宫了。

更意外的是冥帝并没有召莫宁到御书房议事而是把莫宁叫到了皇后殿里。莫宁进殿后看到皇后正在掩面而泣，尉迟桑伏在皇后腿边，表情说是悲伤倒不如说复杂来的更为贴切。冥帝更加不对劲，自三皇子谋反以来，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他这种表情，以往她一来，冥帝都是十分和蔼的招呼她，这次竟连她行礼都没注意到，一脸凝重，好像在思考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尉迟枫在一旁也是皱着眉，看到莫宁行礼，赶紧把她扶起来。

“这是……怎么了？”尉迟枫顿了顿道：“北渊来了使者……和亲。”尉迟枫不说下文莫宁也明白，尉迟桑是南洛唯一的公主，必然是来求她的亲，条件也自然十分明了，牺牲尉迟桑一人，来平定两国大战。冥帝自然是不愿将尉迟桑嫁到北渊，且不说尉迟桑有多宝贝，就说这北渊君王，据说生性残暴，十分好战，而且如今已经年过半百，都是尉迟桑祖父辈的人了，而尉迟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怎么能这么嫁过去。

但为了百姓，如今这种状况与北渊开战是十分不利的，四皇子尉迟墨的十万将士常年驻守北面别说成果了，据说被人家五万人逼得节节败退，能守到现在城池没失守就不错了。这也不能怪尉迟墨的人不行，据说对方的士兵异常勇猛，再加上北方地界寒冷异常，将士们在那里冻都要冻死了，还怎么打仗。若是真和北渊开战，尉迟墨的十万人再加上莫宁的十万人恐怕都未必敌得过，就算胜了怕是也要损失不少。

其实冥帝已经想要开战了，不然也不会把莫宁召进宫，但却迟迟下不了决心。但凡尉迟桑求求他跟他说不想嫁，他一定会立刻派兵打过去，但尉迟桑从听了这个消息就没说过话，既不耍性子也不像以前一样又哭又闹，好像长大了很多。

“皇伯伯，阿宁愿领十万大军攻打北渊！”冥帝眉头皱的更深了。“阿宁，此去凶多吉少，朕……”“皇伯伯，阿宁不想阿桑过得不好。”尉迟枫走到莫宁旁边，跪下道：“儿臣愿与阿宁一同前往。”冥帝看了看尉迟桑，又看了看莫宁和尉迟枫，沉默了好一会儿，刚想说话，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尉迟桑跑过来跪到地下，大声说道：“儿臣愿嫁！”

莫宁此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桑，你说的可是认真的？”尉迟桑看向莫宁笑了笑，点点头。“阿桑，你可想好了，只要你不愿嫁，父皇立刻。”“想好了。”还未等冥帝说完，尉迟桑便打断了他。冥帝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很久没说话。皇后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尉迟桑跪在地上，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怎么都没流出来。

过了很久，冥帝才睁开眼，伸出手把尉迟桑扶起来，“阿桑，父皇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莫宁和尉迟枫出宫时，尉迟桑出来送他们，三人竟是谁也不说话，尉迟枫平日里最疼他这个小妹，此时竟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莫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尉迟桑开的口。“六哥，阿宁，我会好好的，我做的决定，不后悔。”尉迟枫摸了摸尉迟桑的头，“若是过得不好，告诉六哥，六哥马上把你带回来。”莫宁跟着点点头。

尉迟桑看了看两人，低下头，咬着嘴唇，眼泪最终一颗一颗的落下来，尉迟桑没有哭出声，马上用袖子随意摸了摸眼泪。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会的！”

莫宁坐在马车里，心里五谷杂陈，她不想尉迟桑远嫁，就这样嫁过去，她一定不会幸福，而且，这一嫁，将会相见无期。“尉迟枫，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你明知道她爱的是崇羽，你明知道她嫁过去过得不会好。”尉迟枫伸出双臂把莫宁揽在怀里，“她已经决定了，我阻止不了她的，她是为了百姓，她已经决定了，就不要辜负她的那份决心，你应该明白，这一战，会有多少人流连失所。”莫宁把头又往尉迟枫怀里钻了钻，不再说话，这其中利弊她知道，国家大事，不是儿女私情可以左右的。

莫宁和尉迟枫坐在桌前吃饭，但气氛却十分沉重，莫宁觉得饭菜吃进嘴里却是索然无味。莫宁没吃多少就放下碗筷，最终忍不住冲着空气喊了一句，“崇羽！”“在。”崇羽立刻从暗处现身。“你可知北渊的人前来请求和亲。”崇羽不假思索的答道：“知道。”“你可知他们要和亲的对象是阿桑？”崇羽顿了顿又答道：“知道。”莫宁走到崇羽跟前，双手揪着崇羽的衣领子，几乎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莫宁冲着崇羽大喊。

“知道？知道你还在这无所事事，你爱的女人就要嫁给别人了！你明知道她也喜欢你！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崇羽没有说话，只是两眼无神，没了平常那般英气，身上笼罩着颓然的气息。尉迟枫走到莫宁旁边，抓着莫宁颤动的双肩。“阿宁……”莫宁明知道冲他发火根本无济于事，但还是把气撒在他身上。莫宁慢慢松开崇羽的衣襟。想要转身走开，裙角却突然被崇羽抓住。“王妃！我爱她！我也想留住她，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啊！”崇羽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将所有的情绪宣泄出来。这个十分坚强的男人，此刻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