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出好戏(1 / 2)
姜绵棠本是在看书,忽的听到外面有些吵闹,还未来得及放下书,一个身着玄色骑装的男子已然大步匆匆地走到里面,姜绵棠观察片刻,旋即露出一抹苦笑。
“五弟,你来了。”
容归宸这才注意到姜绵棠神情悲伤地坐在床边,而他四哥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手腕处红了一圈,他的理智才慢慢回笼。
这时,其他几位皇子也陆续进了书房,姜绵棠看着他们,微微点头,以示问好。
书房内伺候的太监立即搬了凳子让几位皇子坐下。
“四嫂,四哥……”容归宸顿了顿,又转口道:“太子情况如何了。”
但姜绵棠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用手帕为容归临擦去额头的冷汗,眼神黯淡无光,“方才邓杞已经告诉四弟,何苦又问一次?”
容归宸的眼眶顿时泛红,他低下头,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双手紧紧握拳,语气却十分平静,“可有查出是谁所为?”
姜绵棠再次摇摇头,也顺势低下头,表现出十分伤感的模样,眼睛余光却是停留在容归韫身上。
容归韫的神情冷淡至极,甚至还有一丝不耐和暴躁,连一丝难过都懒得装出。
不过,他和容归临向来不和,若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反而更容易惹人怀疑。
倒是容归宸的性子和原书中一模一样,是个天真且喜怒形于色的人,和容归临的性子正巧相反。
起初看书时,姜绵棠没太深思,如今到了这个世界,她才发现要养成容归宸这个性子有多难。
姜绵棠转头看向眉头紧锁的容归临,轻轻地替他理了理鬓角的发丝。
小时候,容归临为了护住容归宸,想来承受了许多。
大皇子容归桓站起来,走到容归宸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五弟莫要太过悲伤,太子向来有福泽,这次也一定能转危为安的。”
福泽?
这宫里宫外谁不知容归临向来身子羸弱,从出生起,大大小小的病就没断过,容归桓竟还说容归临有福泽?
莫不是这些个大病小病没把容归临折磨死,便是他有福气了?
别说是容归宸,就连姜绵棠的脸色都不太好,可偏偏也没法说什么,毕竟容归桓面上还流露着悲伤的神色,就连语气也满满都是叹息。
六皇子容归彦听了,却是叹了一口气,“虽是如此,可到底让人揪心,太子自小便体弱多病,也不知能不能度过这一劫……这幕后黑手之人当真是歹毒阴狠,其心可诛!”
容归彦说话时,眼神似有若无地往容归韫身上看,话虽说得重,可语气却是轻飘飘的,甚至还带了些看好戏的意思。
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顿时一变,气氛霎时有点微妙。
一直没说话的容归韫冷笑一声,眼神凉凉地瞟向容归彦,“六弟似乎眼神不太好,不如请太医过来瞧一瞧,治好了再出门,省得随便乱看,引祸上身。”
容归彦脸色顿时一白,那凉飕飕的眼神好似几把利剑扎在他身上,让他莫名有了怯意,但却还嘴硬道:“是谁做的,谁心里清楚,此事父皇定会彻查,二哥如今这般着急地跳出来,莫不是做贼心虚了?”
“做贼心虚?”容归韫略带玩味的重复了这个词,懒懒地垂下眼眸,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二哥竟是不知六弟在大理寺也任了差事。”
容归彦一愣,“没有啊。”
“那你为何管的这样多?”容归韫面色倏地一冷,“父皇和大理寺自然会将此事调查清楚,六弟在礼部任职,插手此事恐怕不妥吧?”
“你……”容归彦被气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眼中的愤恨俨然是积怨已久,当场就站起来往容归韫走去,一旁的容归桓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当起了和事佬。
“二弟,六弟,如今太子还昏迷着,本就要静养,你们怎可在他病床前这般吵闹!”容归桓端出兄长的架子,一脸痛心地教训道。
该说的都说完了,才说要静养?
这虚伪做作的样子让姜绵棠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显然,其他几位皇子也看不惯大皇子这副模样,表情颇为讽刺,却也没有人真正出来刺他几句。
这时,冬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破了屋里尴尬的气氛:“娘娘,药煎好了。”
姜绵棠顿时收起吃瓜的心思,正了正脸色,“进来吧。”
冬桃端着药缓缓走进来,见到几个皇子围着床坐着,神色稍有些惊慌,她立即盈盈跪下,“奴婢冬桃向几位皇子请安。”
“起来吧。”大皇子容归桓的目光没有在冬桃身上停留,直接掠过她看向姜绵棠,叹息道:“既然太子要喝药了,本皇子便不多逗留,明日再来探望。”
容归桓一发话,剩余的皇子们也跟着一起走了,只留下容归宸一人坐着,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姜绵棠知晓他此时心里难受,微微叹了一口气,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得将候在一旁的冬桃唤来,“把药拿来。”
冬桃端着药走上前,正准备和姜绵棠一起把容归临扶起来,却听到一直沉默着的容归宸道:“我来吧。”冬桃动作一顿,似是有些犹疑,她转头看向姜绵棠,却姜绵棠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冬桃这才不甘心地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