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更衣(2 / 2)
“听了个谣言。”沐沉夕笑道,“还是与你有关的。”“与我有关?”
“听说你成婚前有个外室,那外室还有了身孕。”
“胡说!”
“所以说是谣言嘛,我不信的。”
她嘴上说着不信,可是种种行径分明是信了。谢云诀走上前,拢住了她的手:“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心仪的女子。”
沐沉夕坏笑:“那可曾有过心仪的男子?”
他分明是在宽慰她,她却拿昔日不堪回首的往事打趣。谢云诀有些恼了:“不曾有过。”
她见他生气,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好了,不提此事了。你朝堂事务辛苦,我让丫鬟备了热水,快去沐浴更衣吧。”
谢云诀瞧着她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愈发生气。
“丫鬟都被你吓跑了,我如何沐浴更衣?”
“就脱了衣裳进去洗便是,这还要人伺候么?”
“要。”
“......”
世家公子,当真是金贵。
“那...那我把她们唤回来。”
“不必。”他攥住了她的手腕,“伺候夫君沐浴,也是妻子的义务。”
沐沉夕被谢云诀拽着进了后院,沐浴的池子很大,池中还有假山。这一池的热水要放好,着实需要费些功夫。
可为大婚前那喜婆让她背诵的为人妻子应尽义务,洋洋洒洒几百条,可没有伺候夫君沐浴这一条!
谢云诀站在池边,忽然张开了双臂:“更衣。”
沐沉夕一向脸皮厚,这会儿却红了脸。她一面低头解他衣服的系带,一面小声嘀咕:“你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做么?”
“我何时——”谢云诀顿了顿,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恍惚是有一日,他因为半夜洗澡发了寒症。沐沉夕自外面归来,手里还晃荡着两个酒壶。路过他窗口,发现他竟还未起床。
大白天的,他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全然不似他往日勤勉的作风。
沐沉夕觉得不对,便推门进去了。走过去一瞧,发现他面色潮红,呼吸也有些困难,完全是发烧的症状。
夜晓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沐沉夕也不好离开去叫大夫。她脑子一转,想起来一个土方。以前她发烧的时候,爹就让娘亲给她身上擦擦酒,热气带走,很快就好了。
她当机立断,三两下将他的亵衣脱了。取了块干净的布,蘸了酒替他擦拭身子。
那时候沐沉夕还小,根本不懂男女有别。心里还想着,谢云诀一直讨厌她,这回救了他,他一定对她万分感激,然后与她交好。
她一边擦还一边愉快地哼着小曲儿。
擦了一壶酒,她正要替他穿上衣服,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门被推开,由夜晓牵头,夫子和一个白胡子大夫外加书院的许多同窗已经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画面的那一刻,四下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