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倒v开始)(1 / 2)
夜店外,白清远远望着漆黑的浓雾,皱眉说?:“梅梵瑙,其实?这根本?不是极端天气,对吗?”
“因?为?我看见,那些想要跑出去的人……全部?遭到了飞来横祸。”她嗓音微颤,“顺着那些路,根本?逃不出去,是这样吗?”
梅梵瑙略微愕然,很诚实?地点头:“没错。”
“我们现在,在另一个世界里。”他目光晦暗,远眺着那可怖的景象,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在这里,能逃出去便是生?,死了的话……在现实?世界也?会?死。”
白清也?只是一个稚嫩的学生?,阅历本?身便不多,此一时瞧见这超乎常理的景象,又听见梅梵瑙的解释,顿时觉着头脑一阵阵晕眩。
她狠狠摁了一下太阳穴,问:“所以,你和?那个卜星为?什么会?知道这里的情况,还?了如指掌的……”
“嘶,”梅梵瑙让人问得有些心烦了,“帅哥的事你少管。”
白清:“……”
“所以你说?的那个地方,就是这里?”梅梵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旅馆,正是他昨晚和?卜星落脚的地方,“钟成凤躲在旅馆里?”
他昨晚可是丝毫也?没有察觉到的啊……
这个孽畜倒是会?隐藏气味。
白清颔首,似乎有些紧张:“自?从她性情大变后,就开始不停地找男人,找女人,场面远比我想象中得更加混乱,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成那副样子,我甚至怀疑她有……”
梅梵瑙推门进去:“她有什么?”
“性.瘾。”
白清话音落下的瞬间?,二人也?恰好推门而入,一双摇摇摆摆的脚险些击中他们。
梅梵瑙一个不留神,吓得大叫一声。
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两个人更是脸色死白!
只见昨晚还?笑吟吟给梅梵瑙他们办理入住手续的那个年轻前台,此刻已经被吊死在了旅馆里,漆黑浓密又潮湿的头发,紧紧包裹住了她的整个头部?。
就算没看见她死去的表情有多么狰狞,但顺着她青白发紫的小腿和?手臂,便能才想到她濒死时挣扎得有多么痛苦。
白清吓得几?乎神志不清。
“天……天啊,这是谁干的?是那个鬼吗!?”
“你先把眼睛闭上,免得被冤魂冲撞了。”见白清依言闭眼,梅梵瑙来到前台,摸到了一把水果刀,回身挥手狠狠一划,浓厚的发丝瞬间?割断。
扑通一声,尸体落地。
梅梵瑙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那姑娘凄惨死状的第?二眼。
他伸出一只手,将倔强不肯阖上的双眸轻轻阖上,随后,口中缓缓念了一段,好似咒术与?经文的混合,白清压根便听不懂。
但即便是听不懂,她也?能明显感到周身不舒服的感觉消褪了一些。
冰冷刺骨的阴气和?盘桓不去的怨气缓缓消散了一些
梅梵瑙用毯子将姑娘裹起,放在了柜台后面,低低劝了一句:“安心走,不要裹乱,你的仇……我们来报。”
“睁眼吧,没事了。”他说?。
白清应了一声,脸色依然不好看,她想到过钟成凤的疯魔是因?为?情绪抑郁精神失常,但从未想过她会?被脏东西上身,负面影响大到危害旁人的程度。
“钟成凤经常和?不同的人来这家?旅馆,可惜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间?房。”她很是痛苦,“她何其无辜,被那种可怕的东西缠上……”
一般人到了这个时候,基本?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小命如何保住了。
但即便如此,这个看上去爽朗干练的女孩,还?在为?钟成凤而忧心忡忡,甚至有几?分优柔寡断。
这个中原委,已经不必多说?了。
“……”梅梵瑙深深看了她一眼,握着刀说?,“先上楼吧。”
方媛媛告诉他,白清已经和?钟成凤反目断交了,可是在生?死攸关,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怕是连钟成凤的亲爹亲妈,也?做不到这个程度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复杂到当事人都解释不清,当执念与?感情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便更加纷乱。
梅梵瑙摸了摸裤兜,心说?:“还?好带了几?个雷火符,卜星还?没回来,这东西也?可以先支撑一会?儿……”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她在哪个房间?,”白清鼓起勇气,狠狠咬了一下苍白的唇瓣,心一横,“不如我们分头排查吧?”
这时,一缕黑发从墙缝里直接穿了出来,瞬间?变得如尖刀一般向白清和?梅梵瑙冲了过去!
她躲闪不及,尖叫了一声。
梅梵瑙猛然回身躲开了偷袭,顺便一刀斩断了章鱼爪一般灵活的黑发,保全了白清的小命,那黑发好似能感受到疼痛一般,疯狂地钻进了墙缝,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他黑发也?顺势就跑,倒是机灵。
他说?:“你看见了吧?还?想分头排查吗?”
白清一时答不上来,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幻灭。
“你在想什么?”梅梵瑙说?,“是不是在想,你们的关系再差,钟成凤也?不可能会?杀你的?”
前路危机四伏,二人踉跄着摸索。
平日里梅梵瑙嬉笑,但此一时说?起真话来也?分外真实?和?扎心,他嗤笑了一声:“钟成凤变成这个样子,不单单是邪物的缘故,也?有她自?身的执念,执念太深,容易入魔,从而心性大变。”
白清愣住了,许久之后,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她说?:“不会?的,我从小就认识她了……她是被欺负了……”
梅梵瑙站定了看着她,一时哑然,对于白清的自?欺欺人和?痴傻执着,他完完全全能够共情,心下猛地酸涩了起来。
就好像牙龈发炎了一般,人总是忍不住去按压几?下,从痛苦中获得一星半点的快.感。
在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里,爱慕之人的一个眼神,都足以令动情之人赴汤蹈火。
明知痛苦,义?无反顾。
梅梵瑙忽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世,他为?一个人逆天改命的时候。
地府看破红尘的黑白无常也?无语凝噎,许久后,如是评价他——
“痴儿。”
梅梵瑙眼眶不易察觉的红了,他声音艰涩,说?:“白清,我提醒你,钟成凤不爱你,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一旦……”
“我不会?走。”
这个姑娘回答得那样笃定,眼神中闪烁着不可撼动的坚毅。
梅梵瑙:“……”
他狠狠捏了捏拳:“好!你跟紧我,一起去找她!”
这时,二楼柔软的地毯里,突然出现了一双脚印,正好出现在他们前方。
白清揉了一下眼睛:“是我眼花了吗?刚才还?没有。”
下一秒,脚印向前蔓延,看那形状大小,很秀气,应当是个女孩子的脚印。
白清看不见,但梅梵瑙的阴阳眼能看见一个人的背影,纤瘦娇小,正是已经成为?魂魄的前台小姑娘。
“谢谢你。”梅梵瑙心下一暖,招呼道,“白清,我们跟着脚步走。”
脚步缓缓延伸,直到一个虚掩着的房门口,消失不见。
他抬头,看见了“404”号房间?牌,可这明显是二楼……
“没错了,就是这里!”梅梵瑙从兜里摸出了雷火符,与?此同时猛地向前一脚,砰地一声大响踹开了房门。
“钟成凤!”白清大叫了一声。
屋内的景象,简直令人无法直视,无数具躯体纠缠在一块,上面都死死缠绕着黑发,宛如绳索一般将所有人串连在一起。
淫.乱脏污,分外可怖。
很明显,那些赤.身.裸.体的人已经丧命了。
所有人的中间?,躺着同样一.丝.不.挂的钟成凤,此刻,她正一脸病态的餍足,享受着众星捧月一般的尸体狂欢。
白清看清这景象后,竟受不住了一般干呕了起来。
她泪水直涌,哀求道:“你看看我,你醒一醒啊!”
“你们来了?”钟成凤长发如蛛网,已经完全不可控了,正在不断向四面八方生?长,她已经神志不清,不知羞耻了,何其淡定自?若,“要和?我一起吗?”
“不嫌害臊。”梅梵瑙痛斥了一声,“你这邪祟作风太混乱,就算吸人阳气勉强苟活,也?难以长久!你在造杀孽!”
钟成凤坐起身来,猛地尖叫:“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