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2 / 2）
进门之前，为了不落下口舌，让这帮亲戚多一个编排她的借口，边慈挨个叫了人。
当然，她这个几个叔叔没一个给她好脸色看的。所???礼义廉耻这种东?，?对明白这四个字的人才有用。
三姑六婆呜呜泱泱站了一屋子，为首的老太太看见边慈进?，长“哟”一声，不顾这么多人在场，先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瞧瞧这??谁，哦——这可不???的亲孙女吗！亲孙女，你?认识?这个老太婆吗？！”
这尖酸刻薄的嘴脸倒??跟当年一模一样。
边慈站在人群中，眼神淡淡地看着老太太，叫了一声奶奶。
“?记得你奶奶了？”站在老太太旁边的大姑妈故意抬杠。
边慈瞥了她一眼，讥笑道：“当然不??，?记得大姑姑你呀，对了，??前欠?家的三千块钱?了吗？”
“……”
“?有三姑姑，好久不见了，听??家的房子??你送给??子当婚房啦？”
“……”
“五表哥也在呢，你今年高考考得怎么样？应该不会连着重读四年吧。”
“……”
边慈挨个问候过去，表面对每个人??关心备至，实则暗中戳每个人的痛处。
她亲爸??个烂人不假，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不过对自己这帮兄弟姐妹确实极好的。当年家里但凡有点闲钱，不????他赌输了、用没了，就??拿去补贴这个弟弟那个妹妹，明明自己家里条件也不怎么样，就算??利用??欺骗也心甘情愿，没办法，谁让他??家里大哥呢。
这点倒??跟她奶奶像，管它???么名头的老大，拿着??当个宝，全然不管同一屋檐下其他人的死活。
想到这，边慈更能理解她的亲妈当年为?么要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信。任谁摊上这么一个丈夫??会想逃。
问候完一圈，屋子里安静下?，这帮亲戚看边慈的眼神更加狠毒，偏偏???中短处，辩驳不出半个字。
也有?能老太太敢站出?翻篇：“行了，跟就你张嘴了一样，你爸在里面，进去看看，看完要送去火化了。”
“好。”
边慈走进内室，遗体已经经过处理，??放在不锈钢的台面上，身上盖了一层白布。
直到这一刻，边慈才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的真实感。
内室里?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等待边慈已久，见她站在离遗体几步之外，迟迟不上前，其中一名女警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逝者已去，节哀。”
边慈心中并没有哀。不过她也不需要对一个外人解释，没有反驳，转?问：“你们等?有?么事吗？”
“这??你父亲临终前留给你的信，之前?的同事给你打过电话。”
?着，女警把信封递过?。
信封面上的“给女??”三个字刺痛边慈的眼，她感觉可笑至极，没有伸手接。
“?不需要，你们扔了吧。”
“?们没有这个权利。”女警牵起边慈的手，把信封放到她的手上，“看不看??你的自由，交给你???的工作，希望你理解。”
边慈意识到自己有迁怒于人的势头，就此打住，对女警?了声抱歉，收下了信。
女警感觉她可能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看了眼另外一位男警，对边慈?：“那?们先出去了。”
“一起出去吧。”
边慈转身就走，毫无留恋的背影让两位警察为之一愣。
由于职业原?，他们会经常面对离世犯人的家属，这??姑娘??他们见过最事不关己的一个，告别遗体连白布??没有掀。
边慈和两个警察一起从内室出?，前??不到五分钟，老太太不满地质问她：“你这就出?了？那??你爸！”
两个警察无意参与犯人的家务事，在这家人快要吵起?前，先一步离开了招待室。
等警察离开之??，老太太?话更阴损了：“?早就?了，你跟你妈一样????赔钱货，亲爸死了??不愿意给个好脸，你真不怕遭报应啊！”
边慈一忍再忍，眼下实在不想再忍，冷笑着怼回去：“人??死了，?在里面多待一会??，他?能活过?跟?聊天不??？他活着的时候没拿?当女??看，现在人死了，想让?假模假式演孝顺女??，这样才会遭报应吧。”
“你们听听，大家??听听，她?的?????么话！！”老太太捶腿大喊，一副要当众撒泼的模样，“?们老边家怎么出了你这个丧良心的种哟！”
三姑六婆跟着附和，葬礼即?变??边慈的□□大会，谁??能胡乱?一嘴。
一群狗对着自己乱吠，总不能学狗叫吠回去，边慈可没这么大的嗓门，正好闹到这份上，她顺着?：“?先走了，大家????有良心的，这么多良心人送他一程，不差?一个没良心的。”
话音落，边慈就往门口走，吵闹声??她抛在身??。
谁知道刚才??她损过的五表哥竟然追了出?，二话不?抓住边慈的手往接待室拖，他人高马大，边慈毫无防备，??他一拖踉跄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边慈你太过分了，葬礼??没结束就走，你爸就你一个女??，你??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一个女??哪有让他死不瞑目的本事，放开?。”
边慈试图甩开五表哥的手，没??想他抓得更紧，毫不顾忌对方??个女生，力道没轻没重，边慈吃痛地“嘶”了一声。
“反正你不能走，火化了?要送骨灰去墓地，你到时——?靠，你谁啊！？”
“她让你放手，你没听见？”
言礼拽着五表哥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没有?半个脏字，可愣??把前一秒?气势汹汹的大汉吓??了哑巴。
等五表哥回过神，脖子??衣领勒得有些呼吸不畅，脸????憋红了，他怒喊道：“你谁啊！少管别人家的闲事！”
言礼松开他的衣领，力道突然消失，五表哥捂着脖子猛咳，往??退了好几部抵住墙才勉强站稳。
边慈没想到言礼会进?，轻声问他：“不??让你在外面等?吗？”
“?不放心，幸好?进?了。”言礼拉起边慈的手，看见她手腕上的淤青，眼神冷得像冰窖，“?不该让你?这里。”
“?没事。”边慈反握住他的手，安抚道，“?们回去吧，给??姨他们一个惊喜。”
“不急。”
言礼盯着站在??面的五表哥，目光狠厉，“你，给她道歉。”
五表哥这才顺过气?，听到言礼的话，不屑地笑道：“你算?么东?，边慈你给?过?，今天要??你不听奶奶的送大伯入土为安，?他妈给你好看！”
边慈直接无视他的乱吠，拉着言礼往门口走。
这一??举????功激怒五表哥，他卷起袖子两三步跨上?，一副要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样子。
刚碰到边慈的袖口，五表哥感觉耳旁忽然刮起一阵急风，没等他分神去看，一记重拳就挥到了他的脸上。
“你再敢碰她一下，?他妈现在就让你入土为安。”
几乎同一时??，五表哥闻到了血腥味，??打之处传?剧痛，他捂着脸，眼泪??疼出?了，眼睁睁看着边慈??这个男人带走，想骂两句，一张嘴，感觉有?么东?带着血丝掉在了地上。
他皱着眉，狼狈地蹲下去细瞧——
好家伙，??一颗门牙。
“?ca……靠！！！”
门牙一掉，骂人??漏风，五表哥指着两人越?越远的背影，气得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