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昆仑镜时光之矩(2 / 2)
墨子首徒禽滑厘攻“工”之道,于墨子辞世后挑起了振兴墨门的重任;次徒辅子辙则专擅侠道,以使剑为主。
也是墨子老来糊涂,撒手西去之时,竟未言明谁堪接任钜子之位,于是禽滑厘与辅子辙二人,为争夺墨家掌门的交椅,在新郑城外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决战。
禽滑厘以无数木石机关倾巢而出,对阵辅子辙漫天飞剑,酣斗三日三夜后,终断去辅子辙一臂,将其赶出韩国,终身不得回墨门。
“等等,钜子?”浩然疑道:“钜子何解?”
李斯答道:“矩子便是墨门最高权力的象征,墨圣曾言明,谁能获得圣器矩镜,便是……”
浩然哭笑不得,道:“这昆仑镜什么时候又变墨家的圣器了?”
子辛懒洋洋道:“不然你道墨家、法家斗死斗活是为甚。”
李斯一哂道:“倒也不全是因此神镜。”
待得禽滑厘终于赶走了辅子辙,把门徒安顿下来的数十年后,墨家声威如日中天,并以“黑火”为源,驱动各类机关,为韩人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声威过高自然引起了当权者的不满与猜忌,当朝相国申不害为打压墨家之威,暗自扶植法家众臣,时商鞅在秦遭车裂,门徒四散逃离,其中有一徒便携昆仑镜来韩。
法家有一面能预知未来的昆仑镜在手,无异于极利害的利器,动一步,知十步,过得数年,便在韩国开枝散叶,逐渐壮大。
传至百余年后的今日,当年这场争斗的促成者:申不害、韩昭侯二人亦万万料不到,法家与墨家竟已成水火不容之势。韩非出身于韩王室,是最得韩王宠爱的公子之一,其聪明才智投于法家,无异于对墨门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子辛道:“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李斯颔首道:“正是师兄所著《五蠹》之句。”
子辛见浩然似懂非懂,遂笑着解释道:“韩非为扶植法家,特作《五蠹》,劝告天下君王要稳己位,必先收拾五种人。”
浩然明白了那两句话,失笑道:“儒家和墨家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了。”
子辛点头道:“不错,他认为,这些人都是混吃等死的大米虫,比方说:儒生、侠客、苏秦一类的言谈者纵横家、毛遂一类的患御者,也就是依附贵族的门客,还有一种人,则是工商之民。”
浩然与子辛相视一笑,彼此心下了然,都明白了对方所想。
要真按韩非说的来,吕不韦仁兄也是“工商之民”,终逃不脱被砍头的份儿,这些论调在韩国或是可行,于其他六国,则是万万吃不开的。
李斯饶有趣味道:“轩辕太傅实是才识渊博,李斯甘拜下风。”
子辛谦让道:“不过是点嘴皮上的功夫,论机关之理等事,子辛是一窍不通。浩然则通晓御剑之能,于实道上,却是比子辛要知道得更多了。”
子辛朝浩然使了个眼色,又望向角落数人。
浩然拿眼瞥去,见那数名年轻人俱有不安神色,料想多半便是被法家捕杀的墨门弟子。正寻思要如何逗其开口时,却听其中一人道:“方才听仁兄高谈阔论,小可心中十分仰慕,未曾请教高姓大名?”
子辛作了“请”的手势,那年轻男子起身阔步走来,虽身着粗布袍,赤着双足,头发以草簪挽着,言谈中却有股豪迈意味,定是墨家门徒无疑。
“在下水鉴,第六代墨家钜子。墨家机关、飞剑两门分离已久,”
那男子云淡风轻地说出了开场白:“方才听言,这里有人通晓御剑术,可是这位小兄弟?”
李斯稍一沉吟,笑道:“原来是水鉴兄,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