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追妻(1 / 2)
其实孔妙禾不是没注意到身后灼灼的目光,只是她现在也不太想搭理他?。
其实一个人不论如何掩饰自己,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
比如晏子展的?偏执与可怕的?占有欲。
但是与从前不同。
她从前是王府的?半个下人,没有资格对他?病态的?占有欲吐露不满。
现在的他?们却在地位上?是平等的?,甚至是孔妙禾占据了话语权,她大可以忽视他?无理取闹的占有欲作祟的?小情绪。
她也确实那么做了。
“掌柜的?!你快看看阿展,我感觉他?快气疯了。”
甚至如果不是阿峰慌里慌张喊她,她根本不会知道晏子展把自己弄伤了。
她沉默地转过头去,又沉默地将视线从他?铁青的?脸下移到他染血的?手。
一颗血珠在他掌边凝结,垂直落下去,在他脚边砸开一朵血花。
孔妙禾的脸色也很?难看,但就这样四目相对了良久,她转回了头,依旧没有搭理展丞。
展丞目光阴沉,最后还是默默收拾了残局。
直到他看见?孔妙禾转身去了后院,他?才急匆匆跟着跑过去。
他?的?步伐很?轻,可将孔妙禾按在门框边的动作却很重。
好在他反应很?快,右手下意识格挡在孔妙禾的肩膀与门框间。
他?一推,手掌传来一阵闷痛。
他?低头看她,将她圈在自己与门框之间的狭窄空间里,两人呼吸相连,目光相接。
他?左手的?伤口未经处理,血迹凝固成殷红色。
他?抬手给她看,声音低沉:“手痛。”
孔妙禾气笑了,别开他?的?手,但没着急走。
只是声音仍旧冷冰冰的:“是我伤了你么?你好端端的自己伤自己做什么?”
展丞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孔妙禾,却仿佛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只是固执地说:“手疼。”
孔妙禾:……
她也懒得跟他?讲道理,直接从他手臂下钻出去。
一面云淡风轻地说:“疼就自己找药涂,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说你手疼,不如说说,你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其实早就发觉了,晏子展对亲密关系有一种执拗的?偏执。
他?喜欢的,他?认为是他的?,谁都不能碰。
这种偏执有时候很?伤人,伤人又伤己。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哪一刻侵害到了他?的?占有欲,更不知道他?为此发狂时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更何况,她孔妙禾现在还没有做回他?的?王妃。
她不是他的?所属物,不是非要按照他的?需求去做任何事。
孔妙禾没心软,见?展丞不打算说,就打算离开。
他?拽住她的手,低声说:“那个华公子不是好人。”
孔妙禾皱眉:“上?次的是误会已经解释过了,我并不觉得华公子行为有何不妥。”
“阿禾姐喜欢他么?”展丞声音低哑,垂着脑袋问她。
“你在说什么?”孔妙禾觉得不可理喻,“华庭是店里的?主顾,我和他?聊聊天跟这有什么关系?”
展丞似乎更失落了,一张脸表情深沉,看了孔妙禾半晌,又问:“那阿禾姐喜欢阿展吗?”
她也轻轻蹙起了眉:“喜欢——”
她走过他?身侧,拍拍他?的?肩膀:“我把你当弟弟看,怎么会不喜欢?”
展丞漆黑的?瞳仁一瞬变得黯淡无光,孔妙禾从他?身侧走过,带起一阵含着她身上?馨香的?风。
他?垂着手,什么也没抓住。
夜里。
展丞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缕皎洁月光,眼神飘忽。
他?没想过是这样。
以展丞的?身份靠近亲近阿禾。
可到最后,她却不是动心,仿佛跟他?闹了一个笑话。
他?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接近阿禾,慢慢打开?她的心房。
可长此以往,他?难道就一直以这样的身份待在她身边吗?
他?思绪很乱,很?多时候,话在嘴边,就差张口告诉阿禾。
我就是晏子展。
但每当阿禾的?脸色渐渐冷下来,阿禾谈论起他?那个“亡夫”时的表情是那样淡漠,他?心中就绞痛无比。
更没有胆量去撕下伪装。
是,为了她,他?成了这世?上?最胆小的人。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承受不住她对他?的?厌恶。
哪怕她爱护喜欢的是这个“弟弟”展丞,也比憎恨厌恶那个晏子展要好接受得多。
月光皎洁无暇,却有人怀抱月光,浑身冰凉,心也似寒冰。
……
几日后。
阿峰跟阿兴在双月楼前打扫街道。
正是街上?还未热闹起来的时候,望阳湖面也平静,对面的醉芳楼更像是睡着了一般。
按照往常的节奏,阿峰这会儿只会打着呵欠睡眼惺忪,靠着本能干活。
可他今日一改往常的姿态,十?分清醒不说,更是四处东张西望的?。
阿兴也纳闷,拍他?:“你看什么呢?”
阿峰神神秘秘,食指抵在嘴角,朝着西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嘘!”
“我看看华公子什么时候来。”阿兴乐了:“华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早来过双月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