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信件(1 / 2)
人类永远是数量庞大的种族。
这世界除了法师,还有各式各样的职业,例如森林精灵的游侠、受神眷顾的牧师、守护誓言和同伴的骑士、骁勇好战的战士等等,每个人都怀抱对各自职业的骄傲生存着。
阿芙拉的哥哥正是其中一员,他是帝都的一名见习仪式研究员,正在朝正式研究员的方向努力。
饭后,收拾完餐桌,艾尔莎把一封信交给女儿,阿芙拉一看,是哥哥斯诺的来信。
母亲艾尔莎坐到仅剩的一个石墩上,期待地看过来;父亲巴顿正埋头修补一只小凳子,尽管埋头苦做,手下敲击的声音却明显小了不少。
平民的识字率普遍不高,帝都的学业很紧凑,只有在有足够放假空闲的时候,斯诺才能回家几天。
信件是家庭能与他联系的唯一方法。母亲熟悉孩子们的名字,一看到儿子的来信,就会交给女儿,三人凑在一块一起分享亲人最新的近况。
阿芙拉清嗓子,借着火把燃烧的亮光,在木柴爆裂的环境音中,大声朗读信的内容。
“亲爱的父亲、母亲,还有我可爱的妹妹阿芙拉,你们最近过的如何。母亲的腰疼复发了吗?我从一位导师处学习了也许对关节治疗有用的仪式,等下次回来试试。”
母亲在一旁欣慰地微笑。
“我很好,一直跟随老师研究着更为高深的仪式。这些工作虽然很累,但我感到很充实。每当遇到挫折,我总会想念你们,然后又会瞬间充满干劲。等这次的研究结束后,我应该能够成为正式的研究员,那时也许会获得充沛的资金,如果可以,我想将你们接往帝都长住。”
阿芙拉停顿了一下,接着念道:“不过研究的过程很漫长,我不确定需要多长时间,现在就当是我心里一个美好的梦吧。”
斯诺是一个优秀体贴的兄长,他在信中关心了妹妹的学习情况,知晓阿芙拉喜爱阅读,特意提到有些书他不再需要,所以拜托专门运送包裹的信使寄了回来,可能比信慢一两天。总之,等读完了信,一家人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一天辛劳积攒的劳累似乎也不见了,母亲温柔嘱咐女儿早点上床,父亲擦着手上的污垢,嘴上不说,但嘴角的弧度掩盖不了。
阿芙拉很开心。
考虑到延续等严肃的问题,涉及高级知识的书本都采用了高级纸张,这导致了极其昂贵的价格。像那些延续了千百年的家族更是用世上难寻的珍稀材质,确保无论如何都不会断绝传承。
一些珍贵的孤本用秘术融入了禁制,当主人以外的人想要阅读时文字就会消失不见,内容一片空白,甚至会趁人不备回到主人的身边,可以说非常浪漫的魔幻主义。
斯诺的旧书都是他做额外工作挣来的宝贝,里面有学习时记录的笔记和感悟,增加了更多的价值,就算不再使用,也完全可以卖出去。
可他不仅不卖,每一次都会寄给阿芙拉,托他的福,阿芙拉不仅没有落下功课,甚至隐隐加固了基础。
信被母亲仔细地收进了放置重要物品的石革箱中,里面码了一大摞信件,每一封都保存得洁白如新。
明白书本重要性的阿芙拉傻笑着回到自己的小床上,禁不住捂着脸嘿嘿笑出了声。
最喜欢哥哥了!
或许是太高兴了,这天晚上阿芙拉睡得很早,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她梦见之前询问石蚯蚓的那支小队在亨利叔叔的引导下进入了森林的外围,并且如愿以偿,在靠近小瀑布的地方找到了猎物,石蚯蚓朝森林更深处逃窜,他们并没有听取亨利叔叔的劝告追了上去,后面发生了她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第二天,一头发疯的母狼人袭击了特里镇,在镇口被护卫团所击毙。
而特里镇外的几户居民无一幸免,这其中就包括旧工坊一家。
阿芙拉惊得在床上坐起身,大口喘气。
窗外传来了鸟儿清脆的鸣叫,天边划开了一抹晨曦的光,越过窗台,跳跃进屋。
她捏紧了被褥,紧锁眉头,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了一本旧得泛黄的小册子,在密麻的字迹后,尽可能将梦的细节补充在笔下。
这本册子上记载了许多类似的文字,例如“母亲养得最好的醉莫洛因为一条小蛇摔坏了”或者“父亲使用锯子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小腿”之类摸不着头脑的句子。
有些灵验了,有些却没有,阿芙拉不知道这些是不是预知梦,她直觉灵敏超出常人,一旦情绪激动,偶尔会梦见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更多时候只是乌龙。这是第一次梦见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