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观音留语(1 / 2)
“你弗一入宫,便闯了大司乐的暗狱,掀起风波。宫中稍有风吹草动,便有人闻风而动,更何况是一身离奇的大司乐呢!”善舞侃侃道。
上官那颜又如遭雷击,是她牵连了师父?她脸色灰白,想了想不禁道:“既然都过去了这么久,何必又非要再找出观音,置他于死地?”
“上官小姐怎又突然单纯起来?”善舞笑眼弯弯,不由打趣,“这么些人恨不能把宫廷翻个底朝天也要搜出他来,岂会只因他迷惑过数代皇帝这么简单!”
“那是因为什么?”上官那颜试探问道,心中早已有了些猜测。
“因为他的血!”善舞盯着她。
果然如此!
“他的血到底有什么秘密?”
“据说,数百年前,皇宫内镇有一幅详尽的长安堪舆图,此图关系王朝兴衰,因而数百年前便被人用离奇之法隐去了图上笔墨,只有特定族人的血脉才可开启那幅画卷。”
“便是那塞北观音一族?”上官那颜眼皮跳动。
“没错!这才是人们寻找观音的真实目的!”
“那颜不懂了,既然关系王朝兴衰,太子与公主为何非要得到观音血,难道你们要那密卷昭然天下,让风云再起?”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善舞收了笑,“观音究竟在何处?”
“不知道!”
善舞抬起手,繁饰的袖口滑到手腕以下,一截匕首便在她手中露了出来,寒光可鉴的刀锋对准了上官那颜。善舞眸子里的阴冷笑容反射在匕首上,“那颜,你还不知道么?”
她一步步逼近,上官那颜瞧着她手中的匕首,只得步步后退。
“殿下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大司乐行事诡秘,本宫耳目再多,也总能被他糊弄了去。倒是你,那颜,你日日在他身边,怎会不知他的行径?”善舞一步跨到她面前,上官那颜被逼到角落里,再无退路。
寒意侵骨的刀锋对着她的脸,上官那颜只觉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善舞笑嘻嘻地将匕首在她面前晃着,“上官小姐这般的花容月貌,要是破相了可就不好了。”
上官那颜索性将眼一闭,眼不见,心不惊,“殿下若敢胡来,我爹爹也好,大司乐也好,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讨回公道?上官小姐果真这么天真?”善舞笑得不可遏制,“后宫最得宠的南贵妃生的女儿,本宫都给弄没了,也没人说什么讨回公道,你区区宰相的女儿、乐师的徒弟,有何公道可言?”
上官那颜听得心里一惊,这个善舞果然不是善类,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她眼睫一抖,还是睁开了眼,“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不知道塞北观音藏身之地!”
善舞低眸想了想,忽然又冷冷盯着她,“那颜你的血也可以吧?”
“什么?”她一惊。
“你继承了观音血是不是?”善舞眼眸冰冷,却跳跃着疯狂的火焰。
“你不是试过么?”上官那颜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拜师的那一夜,善舞将她打得吐血,血溅白绢,却并未出现任何异兆。
“兴许是上次试的白绢有问题。本宫只是找了传说中的秘方,命人重新作了一幅画卷,隐去笔墨后,再用你的血相试。我不信大司乐爱护你至斯,只是因为你有乐律天赋。那夜失败后,我想了很久,应该是白绢的问题。”
“你……究竟想怎样?”上官那颜额头冒出虚汗。
“还有个办法可以一试。”善舞手中的匕首缓缓下移,刀尖顺着上官那颜的衣襟滑到她心口,“据说观音血的传人都有一颗九窍玲珑心。”
上官那颜汗透衣背,匕首所指之处,似乎有无尽的寒意生出,她已隐隐感觉心口疼痛,“即便我有九窍玲珑心,我若死了,血便无用了。”
“这里寒气重,可以暂时封存你的尸体,若你真是观音血的继承者,我便即刻禀报父皇,让父皇取出秘卷。”善舞脸上跳动着兴奋的光芒,“那时,宝卷开启,帝都隐藏的另一个世界便可重见天日!本宫便可——”
她手里的匕首对着上官那颜心口刺下,细语:“得到天下!”
上官那颜猝然闭目,就要命绝此地了么,不禁流泪喊道:“师父——”
一阵怒风卷来,“砰”地掷飞了善舞,匕首也“铿”地飞刺入寒玉石床,入石三分!
上官那颜突然睁眼,见俞怀风一袭白袍灌满清风,当真就在眼前,不由惊喜交加,一步三跌,奔入他怀里,眼泪决堤,“师父师父!”
俞怀风将她抱入怀里,拍了拍她后背。
被摔到远处的善舞从地上爬起,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狠狠盯着搂抱着上官那颜的俞怀风,“好大的胆子,本宫你也敢打!”
俞怀风脸色极为阴沉,“我若来迟一步,你便要杀人不成?”
“本宫杀了她,你待怎样?”善舞仰头与他对视。
俞怀风素来淑清的眼此时突化为寒冰利刃,凝眸而立,他不再是风轻云淡的乐师,而是万不可侵犯的天神!善舞不禁心中一寒,再不敢多言。
甬道外走来一人,“善舞不得无礼!”正是寒筠。
善舞顿时撇嘴,痛哭失声,“父皇,有人欺负儿臣!”“好了,别闹了,这里寒气侵人,快上去!”寒筠走过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