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锋芒（1 / 2）

萧霁垂下眼眸,躬身道：“臣不敢僭越。”

“区区一场考校,谈何僭越？只要霁儿想去,朕一定支持你。”皇帝面带笑容，目光深邃。

“霁儿肩负重责，皇上还是免了他下场吧。”段皇后插话道。

皇帝不虞地看了她一眼，终是未在坚持。

萧霁凝神屏息,目光落在远处的赛场上。睿王弯弓搭箭，三箭齐发，每箭皆中。

皇帝叫了一声“好”,转头对段皇后道：“睿王风采不减当年呐。”

“臣妾只记得陛下当年百步穿杨，为臣妾射下城楼的明灯。”

皇帝似乎也想起了往事,唇角勾起浅笑，伸出手去与皇后交握。

余下的比赛,精彩纷呈。皇亲贵胄皆拼尽了实力,却未能再吸引皇帝的目光。睿王遥遥领先，拔得头筹。

皇帝似乎并不意外,循例赏了一对白玉貔貅。

此后几天,战况胶着。众人各有胜负。

一日开局,皇帝命林德海取来一幅姚闵之的画作，作为比赛的彩头。画的乃是前朝有名的爱情佳话。

江映瑶神色微动。这个故事她非常喜欢,还曾化用在自己写的话本里。可惜考的是狩猎，她一窍不通，否则她定要下场试一试才能甘心。

萧霁见了画作，沉思片刻,忽而躬身对皇帝道：“陛下，臣想一试，不知陛下能否准许？”

“噢？霁儿怎么突然来了兴趣？去吧。”皇帝笑着摆摆手。

一旁的段皇后眸中闪过一丝惊诧，却也没有阻拦。

萧霁下场，跨上战马。

今日比的是围猎。猎场里早已辟出一块，用栅栏围住。围栏里放入猞猁、山羊、豪猪等动物。每种动物有不同的分数，得分最高者为胜。

赛程以一个时辰为限。每位参赛者皆可以带上六名亲卫一同出战。而萧霁一人一骑，走得从容轻盈。

睿王见萧霁打马行来，笑道：“霁儿参赛，才有意思。”

“还请王叔指教。”萧霁拱手。

端王在一旁冷哼：“霁儿长年征战，威名在外，参加狩猎岂不是手到擒来？王兄，可要小心喽。”

“公平竞争，有何不可？总比有些人背地里放冷箭要强得多。”睿王针锋相对。

端王面色不虞，调转马头站到另外一边。

擂鼓声响，栅栏开启。

睿王一马当先，端王紧随其后。萧霁不慌不忙压阵，走在其他参赛者的后面。

狩猎队伍浩浩荡荡，一时烟尘四起，辨不清方向。

看台之上，江映瑶捏着丝帕，紧张地搜寻萧霁的身影。那一抹银光璀璨夺目，牢牢吸引住她的视线。

开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萧霁便将一头猞猁赶入绝境。他弯弓搭箭。箭羽带着风声破空而出，一箭没入猞猁的身躯。

负责计分的侍卫高唱一声：“萧霁将军得十分。”

场上第一个得分轻松落入萧霁的囊中。江映瑶忍不住鼓掌。周围的一群女眷欢呼雀跃。成婚与否，似乎并不影响她们将萧霁奉为男神。江映瑶这些日子与她们混熟了，混不在意。

皇帝坐在高台上，击节叫好。臣下听见皇帝的赞叹，不管属于哪一派，统统都为萧霁喝彩助威起来。一时间，萧霁的名字响彻赛场。

萧霁如一条银色的蛟龙在猎场自由穿行，很快就遥遥领先。

另外一边，睿王单骑追着一头豪猪向着树林深处而去。他刚离开亲卫的视线，一支冷箭就从他背后射去。

观战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全都没来得及分辨利箭自何处而来。皇帝霍然站起，捏紧了双拳。段皇后惊呼出声。

段宏程与江文翰等人神色大变，可他们离得远，要想救已然来不及了。

寒光一闪，萧霁在战场上敏锐的直觉，让他下意识地朝冷箭射来的方向射出一箭。

他臂力惊人，利箭离弦，带着劲风分毫不差地追上前头的冷箭。冷箭被萧霁的一箭带偏，箭锋险险地擦过睿王的面颊，没入一旁的树干中。

睿王回过头，一脸的杀气。他的亲卫赶上来，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萧霁策马狂奔，长剑出鞘，护在睿王面前。

场上的侍卫皆是萧霁的部下，身经百战。突发的状况并没有让他们自乱阵脚，按照排兵布阵之法将参赛众人一一隔开，防止有人再度出手。

“王叔，您没事吧？”萧霁问道。